22 將錯就錯

“流氓!”朱筱雅恨恨的回了一句,然後便發動了寶馬,小腳恨恨踩動油門,就是某位剛剛參見F1大賽的新進選手。

“小姑娘,開車悠著點吧,我命一條倒沒個啥,但可不忍心看著你這麽一朵花出個啥事兒。”說到這裏,趙敢將腦袋靠到後座上,半眯著眼睛又輕聲說:“昨天晚上在水裏的時候,早將你全摸了個遍,現在碰下都不行了。”

任憑一雙惡狠狠的眼睛時不時的看向自己,趙敢也不再做任何理會,將眼睛眯的更緊了些,然後就玩起假寐來。說實話,他還真不信對方能賣了自己。

二人一個佯裝睡覺,一個佯裝專心開車,一路再也無話。不過多時,朱筱雅便急急的一個刹車,雖然有安全帶罩著,但自然界慣的力量是極其偉大的,趙敢的腦袋險些就要磕到擋風玻璃上。

“瘋女人……”

“你說什麽!?”朱筱雅拉開車門,沉著臉喝問道。

“呃……”趙敢揉了揉眼睛,看著白雲朵朵的天空說:“我說,今天的天氣真晴朗。”

朱筱雅白了他一眼,沒再說啥,示意對方目的地到了,趕緊下車。

趙敢鑽出車門一看,這地方怎麽有那麽一點點眼熟呢?

朱筱雅今天穿的是米黃色小風衣,脖上係著雪白的圍巾,腳踏一雙紅色小皮鞋,後跟雖然不高,但好在人家個頭本來就不低,接近一米七的樣子,和趙敢走在一起倒是顯得極為搭配。

但是,稍稍有點高層次社會品味的人就能看出來,這一男一女,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趙敢走路的樣子暫且不說,上的衣服都印著國際名牌商標,但毫無意外的都是極為山寨的假貨。

二人的下車處是一個郊外村莊的邊緣,冬的天氣本就有些氤氳,即便是北方,也總會有幾絲難以消磨的霧氣。透過霧氣,趙敢看到不遠處的屋頂上有嫋嫋的炊煙冒出,不意又想起了過去三年中的子,一時間,竟微微有些走神了。

“唉,發什麽呆了?”朱筱雅不滿的嘟了嘟嘴,“趕緊跟本姑娘穿過這片小樹林。”

“喂,小妹妹,你能不能客氣點,到底是我幫你忙還是你幫我忙了……”趙敢抗議了一句後,還是乖乖的跟了上去,自己也有點好奇對方到底要幹嘛。

樹林不大,二人沒走進步就穿了過去,在盡頭處,赫然是一團黑黑的灰渣,周圍的積雪都被化的幹幹淨淨的,露出等待著風吹又生的草皮。

乖乖,這不是昨晚上剛待過的地方麽。

“來這裏幹嘛?”趙敢皺了皺眉問道。

“昨天的時候,我有一件很重要的東西弄丟了,我懷疑就是掉到這河裏邊去了。所以——”朱筱雅說話時的樣子很認真,眉宇間依稀有些歉然。

“所以想讓我幫你找回來?”趙敢眉梢一挑,難道自己長的很像活雷鋒?

開玩笑,他趙敢還沒偉大到那種地步。再說了,一個連父親的清白都洗脫不清的人,還有什麽顏麵去標榜自己的道德和品。

“找什麽?你想讓我凍死啊,你是不是覺得凍死人不用償命呢,還是覺得我根本就不是人,不會凍死。”

“一串項鏈,吊墜是一塊淡綠色的玉。”頓了頓後,朱筱雅又疑惑道:“你昨天不是也好好的麽……”但這次話聲很低,完全沒有之前的刁蠻潑辣了。

“昨天……呃,那是因為昨天我的人品比較好。”

“那今天為啥人品不好了?”朱筱雅對這個話題很好奇。

“因為今天和你待的時間太長了。”

話聲剛落,河中便有噗通一聲響起,濺起朵朵水花,有幾滴飛落到岸上,頃刻就成了荒草尖上的冰花。

“你自己小心點兒啊。”朱筱雅一隻手緊緊的捏著手機,另一隻手隨時準備按向120,白嫩的雙手被凍的通紅通紅的。

河水比較深,有沒什麽風,小半個小時候過去了,整個河麵還是一片平靜,沒有絲毫漣漪。朱筱雅在河岸旁來回踱著步,秀眉越蹙越緊,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長在額頭。

“趙敢?”朱筱雅試探著喊了一聲。

無人回應。

“趙敢!”這次喊的更急了,“算了,我不要拿東西了,你先上來吧!”

“真的不要了嗎?”一個正歡笑著的男子從水裏探出了頭,大口大口的嗬著白氣,手裏揚著一條做工精細的項鏈。

看到朱筱雅擔心的神色後,趙敢把笑容收起,又一本正經的說道:“不要的話,我可重新扔回水裏了啊。”

“別——”朱筱雅瞪了瞪眼睛,斜著眉說:“你趕緊給我上來。”

趙敢笑笑,三兩下遊到岸邊,一股坐到地上,將手中的東西拋給對方說:“妞兒,來給我捶捶肩膀,累死哥了。”

出乎趙敢意料的是,朱筱雅接住項鏈後微微笑了笑,然後竟真的走了過去,作勢要給趙敢錘肩。趙敢半眯著眼睛,也沒多想,正準備接受對方的服務了,忽然感到臉上又是火辣辣的一疼——熟悉的疼痛,幾個小時前才剛剛經曆過。

“你幹嘛又打我!?”

朱筱雅斜著膀子站在一旁,淡淡的說:“誰你讓嚇我了。”

“沒有人的異!”趙敢站起來,也沒再理對方,拍了拍股上的泥後,又找來些樹枝荒草什麽的,然後穿過樹林,回到車裏鼓搗了一番,再過來時,手裏已經多出一根燃著的火把。衝著枯枝敗葉一點,便是一團篝火竄起。

“我早把車鎖住了啊,你怎麽進去的?”朱筱雅忽然問道。

趙敢微微一笑,不做解釋:“美女,先回你車裏去吧。”

“幹嘛?”

“脫衣服。”趙敢邊說著邊把上衣都一股腦兒脫了下來,“你要是想看就光明正大的看好了,不過可別想著偷窺。”

“切,誰稀罕了,我家丁丁洗澡我都不看的,看你幹嘛!”說完,朱筱雅還是轉過了去,然後往遠處走了幾步。

趙敢把褲子也脫了下去,隻剩下個大大的花褲衩,找來幾根長點的木棍搭成烤架一樣的東西,把衣服架到了上麵,最後突然冒出一句:“丁丁是誰了?不會是你兒子吧?”

“是我養的小狗。”朱筱雅輕輕一笑。

“……”趙敢不得不無奈的承認,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總是在女孩兒手裏吃癟,向來都是自己當獵人的,沒想到現在竟成了獵物。

兩人又沒再搭話,朱筱雅找了個幹淨的樹樁,坐上去玩起了手機,時不時傳來GAME OVER的聲音。

趙敢把兜裏濕成一團的紅塔山香煙掏出來,放到火上烤了半天後點起一根,有滋有味的抽了起來。

“哎,流氓——”

趙敢沒理她。

“好吧,叫你真名還不理,非得叫外號是吧,趙敢,你準備在平津待到啥時候了,你江蘇的生意不管了?”

“我早就交給別人管了。”反正都已經認識到這地步了,趙敢也索不再解釋什麽了,讓誤會繼續進行下去好了。當然,就算是自己說她認錯人了,難道她還真的會相信?

“哦。”朱筱雅點了點頭,雙手凍的厲害,幹脆把手機塞回到了包裏,兩隻手都插進了風衣兜裏。

趙敢看了看對方,又看了看還在意猶未盡的冒著汗的衣服,大手一抓就把衣服都取了下來,三下五除二的穿到上後說:“趕緊走吧。”

“衣服幹了?”朱筱雅小心翼翼的轉過頭,狐疑的看著趙敢上半濕半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