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痞商途

第一篇再回平津市

5求職[1/1頁]

趙敢並沒有急著去尋那所謂的旅館,而是返回到街上,找了處夜市攤子,跟買菜一樣拿了幾件衣服。顏‘色’倒都是黑‘色’的,但款式各不同,一件t恤,一件夾克衫,一件休閑西裝,總共還‘花’了沒到一百塊錢。

這些衣服上都有著各種名牌的標誌,是山寨服裝為自己打廣告的不二選擇。

返回的路上,夜越來越深了,疲倦的月光將趙敢的影子拉的老長老長……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的時候,趙敢就起‘床’了。

小巷子裏走了半天,才總算是看到一家早點攤子——竟然還肩負著賣報紙的職責。趙敢整了一碗豆漿,三根油條,隨意拿了份《平津早報》,便坐下大口大口的吃喝起來。

本來也就是吃東西無聊隨便翻翻報紙,卻不想,頭版新聞還是把他的眼睛深深的吸引了過去。

隻見碩大的粗黑標題寫著:“幕後毒梟終落法網,見習‘女’警突顯神威。”

標題下附著的便是那所謂的毒梟和‘女’警的照片,隻不過毒梟的臉已經用馬賽克遮起了,‘女’警卻是微微笑著,細細一看,竟然就是自己剛下火車時碰到的那個小姑娘!

趙敢笑著搖搖頭,看來,他們昨天的抓捕行動是成功了。

昨晚的時候,趙敢用小旅館的電腦寫了份簡曆,今早便拿上到附近打印店複印了幾十份,吃完後便揣著這些簡曆踏上了顛簸擁擠的982路公‘交’車。

去吳欣和朱時傑的婚禮上瞅瞅,那不過是順便的事情,真正要做的事情自然是找工作。在這RMB稱王稱霸的地方,總得找個工作罩著。

正是上班的早高峰時期,車裏的人幾乎要腳尖立著站,幾乎除了人‘肉’之外就是衣服,連空氣都沒地方在這裏待著。在北國,立冬的日子已經相當冷了,很多人早早的掛上了羽絨服,將肌膚遮的嚴嚴實實的,搞的那些喜歡揩油的**都有些失望。

很快,車到了‘花’溪路站,趙敢隨著攢動的人流下了車,目光緊緊的盯著不遠處的豪客商務會所。

昨天便從楊東文口中了解到了,吳欣和朱時傑的婚宴正是在這裏舉辦。

會所的設計正如它的名字一樣,相當有氣派,同樣有氣派的還有‘門’口停著的二十輛奧迪A6,領頭的是一輛暗黑‘色’奔馳S600——多半是新郎的專屬車了,車頭上堆著滿滿的鮮‘花’。

‘門’口的禮儀長相沁人,衣著雅貴,臉上‘**’漾著不可一世的笑容,就跟要迎接某某跨國大使一樣。

趙敢斜著瞅了瞅不遠處的平津市人才中心市場,信步走向豪客商務會所。

臨到‘門’口時,剛好看到一名帶著紈絝子弟特有笑容的青年,邊上一個濃妝‘豔’抹的姑娘正把自己‘裸’‘露’的胳膊‘插’在他的臂彎當中。趙敢將紅塔山香煙叼在嘴中,衝著他微微一笑,客氣道:“哥們,借個火用用。”

那青年先是一驚,表情有些慍怒,瞅了瞅趙敢身上的地攤貨服裝,似乎有些自顧身份,不願意和對方一般見識,於是表情不耐的掏出了隨身攜帶的zippo。

趙敢又是一笑,瀟灑的把煙點山,道了聲謝謝,便把zippo還給了對方,然後頭也不回的走到會所‘門’口。

“有請柬嗎?”迎賓小姐掃了掃趙敢的著裝,不客氣的問道。

趙敢也不以為意,從兜裏一掏,還真的掏出一張大紅‘色’的請柬來,隻不過上麵是別人的名字。

迎賓小姐登時又把笑容堆了出來,心裏還以為是哪個生活低調的富家公子了。

剛剛走進去十多米,‘門’口忽然傳來了剛剛那青年和迎賓的爭吵聲。趙敢淡淡一笑,徑自往裏邊去了。

大約小半個鍾頭後,趙敢已經出了商務會所,在臨近人才市場的時候,豪客商務會所中才傳出轟‘亂’的聲音。

在婚禮的現場,所有燈都滅了,所有的音響設備都成了啞巴。新郎和新娘怔怔的站在台上,一不小心便把鑽石戒指滑落到了地上,司儀用著專業的播音腔笑聲道:“大家不必驚慌,這是我們提前安排好的一個小節目……”

平津市是津江省省會,市內流動人口極多,除了北方人外,還有大量的南方打工仔、打工妹來這裏謀生。因而應市場需求,平津市人才中心市場也頗具規模,各種部‘門’應有盡有,光是舉辦招聘會的大堂就有上千平米。

但現在是冬季,正是流動人口返鄉的季節,因而一向熱鬧非凡的人才市場倒也有些冷清。昨晚在旅館內已經網上填過求職登記表和相關信息了,也向百十多家單位投了電子簡曆,其中有幾家山寨公司說剛好今天來這裏招人,就讓趙敢來試試。

再次填了紙質登記表後,趙敢走進了招聘會大堂。裏邊擺著十多個攤子,X展架上亮著各自公司的招牌和簡介以及用人要求。趙敢細細一看,先走到了北創廣告營銷有限公司跟前,坐下後把自己的紙質簡曆投了過去。

來招人的是一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婦’‘女’,翻著眼看了趙敢一眼,說道:“趙敢是吧,我們已經看過你的電子簡曆了,你說你是平津市工貿大學畢業的,學的是廣告專業?”

“嗯,對,我是09年畢業的,大學學的是廣告專業。”

“那你得過什麽獎沒,比如‘金牛’‘剛納’啥的?”中年‘婦’‘女’繼續問道。

“沒有。”趙敢又補充了一句,“是‘金犢’和‘戛納’”

“這個我當然知道了,我這是考考你。”中年‘婦’‘女’故作高深的說道,“不過,我們這是大公司唉,雖然你的畢業院校也不錯,但終究隻是個大學生,我們一般都是招碩士、博士,還有博士後博士帝什麽的,你要是真的想來呢,倒也不是不可以,這樣吧,我們現在缺一個業務員,基本工資1000,提成另算。”

博士帝?趙敢哭笑不得,感情這大媽是個半文盲啊。還讓自己當什麽業務員,一個月才***1000塊錢基本工資,至於提成——八成是都被客戶經理和上麵分瓜了。但趙敢自然沒有說出來,隻是恭敬道:“那個——貴公司太大了,我覺得自己勝任不了貴公司的工作,大姐再見哈。”

說完,趙敢便趕緊離開了,然後又應聘了幾家,結果遭遇都差不多,說來倒去,那些麵試官的水平還沒自己高了。

不過其中也有一家例外,麵試官是個衣冠楚楚的小夥子,和趙敢談了半天後突然神秘兮兮的和他說:“哥們,實話和你說了吧,我們就是搞傳銷的,但照樣可以賺大錢,你有沒有興趣啊,隻收入夥費1000塊錢。”

“入你MB。”

罵完人,趙敢頭也不回的出了人才市場。好多人都明白,傳銷對社會的毒害不比毒品差,好多幸福美滿的家庭因為傳銷而家破人亡,好多誌向遠大的少年因為傳銷而困頓一生。

罵他,沒打他然後再報警抓他就算好的了。

在人才市場裏邊晃悠了半天,也Lang費了半天時間,臨出‘門’時,天‘色’已經黑了,一彎細細的月亮掛在天邊,仿佛是嘲笑的眼睛,在嘲笑著世人的浮生和趙敢的求職失利。

不遠處便是國際機場,剛好有飛機返航,發出轟隆隆的震耳‘欲’聾的聲音。趙敢斜著眼瞟去,在這樣的夜幕中,竟單單憑著一雙‘肉’眼,看到了機身上印著的一個廣告公司為自己做的廣告——正是自己剛下火車時看到的那家——弘廣廣告營銷策劃有限公司。

趙敢沒有忘記,這是自己的老爸工作過的地方。三年前,老爸還是這家公司的總會計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