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我們村什麽時候來過這種大人物了,原來是來找野種她們家的。”有一個村民嘟囔著說道,語氣裏酸的不行。
“難道是野種家的男人回來了?”突然有一個人好像想起了什麽,大聲的說道。
聽到他的話,大家都麵麵相靚,野種家的男人十幾年來沒有人知道,村裏也流傳著很多個版本,但是沒有一個得到證實的。
現在如果真的是野種家的男人回來了,那這麽多年的疑惑總算可以解開了,大家都很好奇來的人到底是誰。
“走走走,大家一起過去看下,他們家孤兒寡母的,我們過去一下,免得她們被欺負了。”就在大家的好奇心都被揪了起來的時候,有一個扔下手裏的鋤頭大聲說道。
頓時好像都找到理由一樣,其他人也紛紛扔下手裏的工具,大聲的附和著:“對,不能讓外人欺負我們村的人。”
說完一群人風風火火的往沈秀娟家走了過去。
周江的車子在沈秀娟家門口停下來,沈念兒先打開車門下車,走進家裏大喊道:“媽,我回來了。”
周江也跟著沈念兒走進去,一進門就聞到濃重的中藥味,看來這個家煮中藥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
他仔細打量一下沈家,果然如陸謙描述的一樣,家徒四壁,而且可能因為沈秀娟生病太久,而沈念兒還小,沒人賺錢的原因,所以家裏僅有的一張床,也已經破舊的不行了。
這時村民們都走到沈秀娟家門口了,他們看著周江走進去,都圍在門口,興致勃勃的看著,但是不敢進去。
一進門周江就看到躺在**的沈秀娟,看起來已經躺了很長一段時間了,整個人可以用苟延殘喘來形容,周江感覺這個女人應該活不久了。
沈秀娟也看到周江,在看到周江的時候,她就基本確定了周江的身份,因為周江的長相,活脫脫就是當年的陸謙。
所以恍惚間她以為陸謙來了,但是仔細一看,十幾年過去,陸謙不可能還這麽年輕,所以來人應該就是陸謙的兒子了。
看周江的年紀,當年自己遇到陸謙的時候,他果然已經有兒子。
也是,他那麽優秀的一個男人,有妻兒才是正常的,想到這裏,沈秀娟苦笑了一下。
沈秀娟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是病入膏肓,但是看到周江來了,長期以來愁眉苦臉的臉上,終於有一絲笑容,她感覺很欣慰,這麽多年來,陸謙果然沒有忘記她。
“沈姨,我是周江,陸謙的兒子,他現在人在國外,來不了,讓我先過來看看您。”周江走到沈秀娟床前,握住她的手說道。
“好好好。”沈秀娟抬起另外一隻手放在周江的手上,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沈姨,你別激動,身體要緊。”沈秀娟畢竟在**躺了很久,稍微一激動就有點喘不上氣來,周江趕緊開口讓她放鬆。
“我沒事。”沈秀娟深吸一口氣,對著周江說道:“念兒還小,我放心不下,可以托付給你嗎?”
聽到沈秀娟在托孤,周江頓時感覺不妙,雖然沈秀娟看起來確實已經病入膏肓,但是這麽一說,周江也有點急了。
“沈姨,你別跟我說這個,我馬上去聯係醫生來給你看病。”周江說完轉身想離開房間,但是被沈秀娟握住的手卻抽不出來。
“沈姨……”周江愣愣的看著自己被握住的手,一臉的不敢置信,沈秀娟看起來這麽虛弱,哪裏來的力氣?
“我的身體我知道,已經時日無多了,這種感覺是不會錯的,周江,你可以答應沈姨嗎?”沈秀娟臉色雖然蒼白,但是表情非常的堅毅。
看著認真托孤的沈秀娟,周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兩個人就這麽互相的看著,時間仿佛停住了,直到周江點點頭:“沈姨,你放心,就算您不開口,我也一定會照顧好妹妹的。”
這句話周江倒沒有說錯,無論如何,自己都會照顧好沈念兒的。
聽到周江開口承認了沈念兒的身份,沈秀娟滿意的笑了,這個無比簡單的動作,對現在的她來說,也非常的艱難才能辦到。
“周江,麻煩你幫沈姨把念兒叫進來,我還有幾句話跟她說。”低咳了兩聲,沈秀娟對著周江說道。
聽到沈秀娟的話,周江轉頭看一下在門外忙活的沈念兒,剛剛一回到,沈念兒馬上就開始做飯了,手法非常的嫻熟,周江看了很心疼。
本來沈念兒應該是受盡寵愛的富二代,而不是有著淒慘的童年,甚至還需要靠低保才能活下去。
而沈秀娟估計撐不過這個時辰了,剛剛有力氣拉住自己,估計也是回光返照,現在更是吊著一口氣,放心不下沈念兒吧。
饒是周江見過無數的大風大浪,在這樣的情景下,也難免鼻頭一酸:“好,沈姨,我去叫她。”
說完周江低了一下頭,手毫不費力的從沈秀娟的手中抽出來,轉身離開房間。
“念兒,沈姨有事找你,你進去一下。”周江平複一下心情,走到沈念兒身邊說道。
“哦…好。”沈念兒先是愣了一下,雖然想到母親可能是要找什麽東西,於是關掉火,走進沈秀娟的房間。
看到一臉天真無邪,還不知道即將發生什麽的沈念兒,周江心情變的很沉重,沈秀娟吊著一口氣隻因放心不下女兒,現在已經找到人托付,現在這口氣鬆了,等和沈念兒說完,隻怕也就去了。
搖了搖頭,周江走到屋外,這裏太悶,他需要出去好好的放鬆一下。
而被周江打了一巴掌,氣衝衝回家的吳碧玉,在進家門的時候,眼淚就跟著流了下來。
“怎麽了小玉?”吳碧玉的父親吳國才看到女兒紅腫的半邊臉和滿臉淚痕,頓時氣急敗壞的問道。
他今天難得不用去上班,在家裏等女兒準備一起去外麵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