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笑什麽呀?”

“哈哈……咱們回家,有什麽話回家再說!”

趙平安並沒有解釋什麽,也沒說1000個振武銀元是微不足道的,當然,這其中並沒有任何瞧不起的意思,僅僅是想給她一個思考的空間!

趙平安是一個重感情的人,他非常在意和妻子之間的感情,哪怕現在的她和自己的身份極度不相稱,但他也沒想過拋棄,有什麽不懂的就慢慢學好了,學不會也沒關係,反正她是自己的妻子,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

天佑三年十月初三,秋高氣爽,天空湛藍如洗,拓跋燾率領第一集團軍主力兵圍興元城。

此時的拓跋燾可謂是意氣風發,手握8萬大軍的他隻用了三天時間就橫掃興元府,雖說眼前還有最後一道防線,但這座城池也是危如累卵!

隻要拓跋燾想,一個衝鋒便可以將其拿下!

之所以到現在都沒動手僅僅是為了不願意增加傷亡,當然,這其中還有另外一層考慮,參謀部剛剛來信,第一集團軍所屬炮兵旅最晚三天之後就會就位!

那可是炮兵旅呀,一輪齊射地動山搖,所以一旦炮兵旅真的就位,那這興元城就是紙糊的一般!

拓跋燾感歎了一會兒,帥帳裏突然間走進來一個人。

“總司令……咱們什麽時候進攻興元府啊?將士們的戰鬥熱情很高,紛紛鼓噪著要當主攻呢!其中以106師和107是增強的最為激烈……”

“是大川啊……”

拓跋燾回過頭來,麵帶微笑的看著自己的參謀長薑大川,他說:“他們鼓噪個屁,老子還想當主攻呢!有仗打就不錯了,哪兒來那麽多破事兒?告訴他們,打下興元府咱們就兵進蜀中,而蜀道艱難,接下來的仗恐怕就不那麽好打了,到時候他們要是打不下來,我可饒不了他們!”

“司令放心,我已經安排人去做工作了,隻是……”

“隻是什麽?說話別吞吞吐吐的!”

“是,卑職心中還有些疑惑,希望司令能夠解釋一二……”

“哈哈?”拓跋燾一聽樂了,他說:“你那個腦子可不是一般的好使啊,你心裏邊還能有疑惑?這可是件新鮮事兒!說說吧,隻要我知道,肯定幫你解釋!”

“那卑職先謝過司令大人了……”

“哎呀,不用那麽婆婆媽媽的,你講就是了!”

“是,關於蜀中的事情……大帥他到底是怎麽想的?蜀中王健雖然自立一國,但那裏同樣是閉塞之地,咱們隻需守住漢中,那王建就肯定翻不了天,咱們甚至可以把他困死在蜀中,完全沒有必要像現在這樣猛攻猛打!”

“哼,你的話或許有些道理,但在這裏和我說說就算了,千萬不要說出去動搖軍心,否則誰都救不了你!”

“司令放心,卑職明白的……隻是實在是想不通啊……”

“想不通就慢慢想,在這裏我要告訴你,大帥做的決定沒有人能夠更改!你我都是軍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既然大帥讓咱們拿下蜀中,那咱們應該考慮的就是如何將它拿下,其他的事情能不想就不想吧!”

拓跋燾終究沒有正麵回答薑大川的問題,並非是不願意回答,而是他自己也不知道。

接下來的兩天之內拓跋燾都在整軍備戰,興元城外一片風聲鶴唳!

興元城城池高大,城牆依山勢修建,正好卡在通往漢中的要道上,地勢相當險峻!

興元府城中總共有2萬守軍,再加上亂七八糟的民壯大概可以到5萬。

興元府城的守將叫毛宗憲,此人是最早跟隨王建起兵的一批人,一直忠心耿耿,算得上是他的心腹愛將!

此時此刻,毛宗憲正好立在興元府城的城頭上,他下意識的朝遠處眺望,那連綿不絕的營帳讓他頭皮發麻!

那是振武軍的營地,排兵布陣頗具章法,而且戰鬥力還相當的強悍,他們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占領了興元府的大片領地……

現如今他手上雖然還有2萬雄兵,但卻隻能龜縮在這城池之中!

“媽的,這可真是憋屈呀!”

毛宗憲重重地捶了一下城牆,一臉的不忿,想他戎馬生涯近十載,自跟隨王健起兵以來縱橫披靡,南征北戰未嚐一敗!

可這一次振武軍算是給了他一個當頭棒喝,他所駐守的興元府在對方麵前就仿佛是紙糊的一般,從交戰到現在還不足5日,他手下的所有將士都被打懵逼了,而且從始至終他們都沒能夠組織起任何有效的反擊,他們最後隻能死守興元府城!

毛宗憲不知道對麵的振武軍為什麽還沒有進攻,但按照對方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再加上他們的實際兵力,攻下興元府城也是早晚的事兒!

“將軍,陛下的聖旨!”

就在毛宗憲胡思亂想的時候,王健的書信到了,當然,由於王健已經在蜀中建國稱帝,所以他的書信自然就算是聖旨了!

毛宗憲接過聖旨看了一遍,整個人不由得悲憤莫名臉色發青,原因無他,他前幾日所發出的請求援兵的提議被徹底駁回了,不但如此王建還下旨讓他死守興元府城!

“讓我死守?我他媽守得住嗎?”

“將軍慎言,這可是陛下的聖旨,難道你敢抗旨?”

“不敢,不敢……”

毛宗憲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但他心中的悲憤也是真的,其實他已經完全領會了王建的意思,那就是要他犧牲在興元府城,從而為增兵漢中贏得時間!

王健早就知道興元府城守不住了,可他真正在意的是漢中,隻要牢牢的守住漢中,那便是進可攻退可守!

“毛將軍,你好自為之吧,我回去給陛下複命了!”

傳旨的信使並沒有多留,一方麵是因為危險,另外一方麵是不想看毛宗憲那張臉!

信使走後,毛宗憲的心裏湧起了無限的悲哀,他知道王建心狠,因為心不狠也當不了皇帝!但他卻不知道王建的心竟然狠到這種程度,一封聖旨雖然是輕飄飄的,但那卻意味著要犧牲自己以及整個興元府城中的百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