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吃虧的還是我們
沉默了半響，心中如同掀起狂風暴雨，半響才嗯了聲。
“別鬧了。趕緊回去！”
宋懿佳竟然在哥哥聲音裏聽到了驚慌的味道。
“哥，虧你還是軍人。他可是殺人犯！”
“宋懿佳，我告訴你，收起你所謂的正義給我回警局去！這事兒我回頭再跟你細說。”宋海聲音嚴厲了起來。
趙宸也不等宋海再跟宋懿佳廢話，直接掐掉了電話。咧咧嘴笑道：“原來你就是宋懿佳。算了，老子一般不跟女人見識！”
宋懿佳還是沒有放下槍，在她眼神趙宸就是個殺人犯。
“你不能走！”
趙宸眼神微微一冷，看了眼這個固執得不識好歹的女人，扭頭就走。
宋懿佳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子彈精準的打在趙宸腳邊，在水泥地板上打出一個小坑，飛濺出碎石與火花。
趙宸回頭，輕蔑的撇了一眼宋懿佳，大步流星，根本不停頓，不理會。
“該死的！我早晚將你繩之以法。”宋懿佳終究還是沒敢下心對趙宸開槍。
宋海不是無的放矢的人，宋懿佳這個在官場沉浮已有六七年之久的女人，也不是不知輕重的小女子。
跟趙宸咬住，更多的是因為她已經無法承受趙宸這個災星搞出的一係列麻煩。這些麻煩案子，她這個公安局副局長既無法破案以交代，又無法抓獲凶手。
“宋隊……這裏是什麽情況？”
就在宋懿佳發呆這空子裏，呼叫的支援已經趕到。
可整個小隊的人都被眼前的情況給驚住了，靠，太凶殘了，太血腥了，這他媽像是進了十八層地獄觀光，根本不像是朗朗乾坤治下的昆城。
“你們偵查現場！我先回警局。回頭再說這個案子！”宋懿佳擺了擺手，臉上蒼白的快步離開。
趙宸也沒走遠，而是潛回了自己的住處。
這滿身鮮血能去哪兒啊？
回到住處洗了個澡，又換了身衣服。趙宸大字躺在**，點了根煙。
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孟餘？他跟胖熊長得實在太像了！
單憑相貌趙宸著實無法確定。
四爺這問題得解決掉，娘希匹的，沒完沒了啊？殺一個又來一個，殺一雙再來一雙，真他娘夠煩人的！
趙宸想了想從**跳了起來，轉身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趙宸再次來到吳斌這裏拿車。廠房裏的屍體已經吳斌處理掉了。
“你速度還真快！”趙宸笑眯眯的看了眼吳斌。
“宸哥的事情，我哪兒能不當心。”吳斌嗬嗬訕笑道。
趙宸沒有說話，隻是微微點頭。
吳斌倒是開口說道：“宸哥，這樣跟四爺的人卯上，拖下去，吃虧的還是我們！”
“哦？那你的意思是？”趙宸挑眉看著吳斌。
“我打聽了下，那女人好像是盟天的會長。要不我們聯合她跟四爺拚了？”吳斌憨厚的臉上有些亢奮。
“哦！這事我會處理！”趙宸笑眯眯的，也看不出究竟是怎麽想的。
趙宸開著車子離開了廢舊工廠，獨留吳斌一人在院中流露出了幾分若有所思的神色。
五味酒吧，沒有營業，大門緊閉。
趙宸推門而入，裏麵擠滿了人。白離赫然就在其中。
看到趙宸後，白離眼中明顯輕鬆了幾分，笑吟吟的走了過來挽住了趙宸的手臂，柔聲道：“沒事吧？”
趙宸搖了搖頭，看著黑麻麻的這群盟天小弟，說道：“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正是時候！”白離笑顏如花。
“哦？”趙宸環視了一眼眾人驚訝的表情，反問。
白離拉著趙宸走向了經理室。
“我們正在考慮要不要丟下我們最後的據點五味酒吧。你說要嗎？”白離目光殷切的看著趙宸。
“你們的事情怎麽能問我？”趙宸咧咧嘴，不可思議的搖了搖頭。
“不是你說，跟著爺才能吃香的喝辣的嗎？”白離反問。
趙宸無語。
白離挑釁的看著趙宸，眼眸之中像是在說，爺，奴家可是準備跟著你吃香的喝辣的呢……
趙宸嘿嘿一笑，說道：“那我說就不用搬了，搬來搬去多麻煩。四爺藏在龜殼子裏不出來，他的那些骨幹手下，不可能都住在他的龜殼吧？我想你這些人你應該了如指掌！我想要名單！”
“爺，看來對黑道紛爭的關鍵倒是了如指掌。”白離似笑非笑的說道。
“我對黑道紛爭沒興趣。不過我對那些不讓我安生的人是很有興趣！”趙宸眼中閃過一抹狠厲。
白離又驚又喜，像是又看到了希望。抱著趙宸的臉吧唧狠狠親了一口，說道：“你說我該怎麽報答你？”
這要是割了四爺的人頭，這女人豈不是得投懷送抱？趙宸看著那妙曼的身姿，不由得浮想翩翩。
“報答？說這個多俗啊？”趙宸嘖嘖舌，不滿的說道。
“那說什麽不俗？”白離媚眼如絲的看著趙宸。
“我們還是談談情，說說愛吧！這個多有情調？”
“還真沒看出來你是個有情調的人！”白離的小手撫向趙宸的臉頰，吐氣如蘭。
“我一直很有情調。你多看看就看出來的！”趙宸嘿嘿笑道。
白離果真認認真真的看起了趙宸，從眉到眼，從鼻到口，看得如此認真。良久，如同夢喃般說道：“為什麽每一次從天而降救了我的都是你？”
趙宸正不知如何作答。白離卻慢慢靠在他的肩頭。
白離在趙宸肩膀靠了片刻，翩然轉身走向牆角的保險櫃，從裏麵拿出厚厚的一疊資料，說道：“從我父親去世的那一天，我就在收集這些東西，每年都會進行完善，更新整理。我以為還要很久才能用得上！沒想到這麽快！”
趙宸看著那張有著絕代容顏卻流露出了如此落寞神情的女人，突然伸出手，將她狠狠拽進了懷裏，張嘴吻住了她的花唇，粗魯而霸道，溢出絲絲憐惜……
白離剛開始有些茫然，很快就瘋狂而熱烈的回應起了這個男人。
沒有窗的房間，兩人緊擁熱吻，是情還是欲的爆發，都已經無足輕重。
“等我回來！”趙宸拿過白離手裏的資料。轉身離開！
夜色還沒降臨，死神就已經悄悄襲來。
趙宸駕駛著車子瘋狂的穿梭在這座城。那厚厚的一疊資料被他攤放在副駕駛座上。上麵已經有好幾個人的名字被指甲狠狠劃過了一條印子。被劃掉名字的那些人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
白離不止一次提到過四爺府邸的強悍，而且在今日的近衛隊和龍虎身上趙宸也有所領略。強力的火器不容小覷。
雖然他對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特別是在老頭子傳授的功法修煉了一年之後的今天。可說到底他也還是血肉之軀，還沒有達到銅筋鐵骨的地步。
何況就算能衝進去，也不見得能幹得掉那老狐狸。
正如白離所說，四爺府邸地道縱橫。
最好的辦法就是慢慢砍掉他的爪牙，讓他變成無牙的老虎。然後再慢慢收拾他。
這份資料上記錄的所有人都是四爺一脈的骨幹成員。他們或者是身手不俗的打手，又或者是善謀能斷的攬金好手！
趙宸的瘋狂屠殺拉開了帷幕，而此時在四爺府邸卻是悲愴蕭條！
四爺府邸。
夜幕剛剛降臨，風輕吟，蕭瑟之意彌漫，院中隱見裝備齊全的護衛攢動流崗。
四爺歐合兵像是一天裏就蒼老了十歲。
“鬼目，我是真的老了啊？”
“四爺……”鬼目就像是鑲嵌在黑暗之中，看不清他的容貌，嘶啞的聲音如同破鑼敲起。
歐合兵沒等鬼目說完話，就大手搖了搖，接著說道：“除了血虎，四虎都去了。就在剛才，義虎被人一掌拍碎了腦袋。跟隨我十幾年的老弟兄也去了七八個了。我甚至能感覺到那小子不會就這麽罷休……你說，他到底是什麽人？”
“四爺節哀！這個趙宸的來曆，我也查了，一無所獲。似乎就是個普通小子。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要處理兩件事。第一，是要想辦法處理掉那小子。再者，我已經查清楚了，炸藥確實是龍虎派人放的，不過炸藥的來源卻是李家小子給的！”鬼目沉聲說道。
“放屁，一個普通人怎麽可能有如此能力？龍虎跟我也快十年了，五虎中當屬龍虎善謀。昨日裏他就跟我說這小子恐怕是殺害阿峰的凶手，手段厲害，隻是當時我沒能全信。是啊，誰能想到一個半大小子如此淩厲？龍虎定是見我未能重視，才設計拉了李家少爺下水。隻是他知道的太少了，這一次怕是弄巧成拙了！”四爺搖了搖頭，臉上既無悲色，也無痛。
龍虎雖然沒有一一匯報，可在他死後，歐合兵一下就猜出了個七七八八。
鬼目沒有說話，就站在一旁，靜靜看著眼前這個半世梟雄的老頭，他知道，四爺不可能放任權威被踐踏，更不會吃下這巨無霸的啞巴虧。
過了半響，四爺才又說道：“你先回去吧！讓血虎來見我！”
“好！”
歐合兵看著鬼目離開的背影，從懷裏摸出了電話。沉吟再三，還是撥出了那個號碼。
“我，歐合兵！我想，這邊的事情你應該有所耳聞了吧？我需要你的幫助！那小子太棘手了！……這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
宋懿佳回到警局想要再次調看趙宸的資料，她無法相信一個規規矩矩長大的人會有這麽厲害的身手，還有如此凶殘的心智。
可是當她再一次打開公安內部的檔案庫時，關於趙宸的資料已經被打上了權限查閱的印記，宋懿佳嚐試了好幾次，最終確定，她的權限不夠，無法查閱。
宋懿佳怔怔坐在辦公桌前陷入了深思……
淩晨三點鍾，歐迪夜總會門前一陣騷亂，尖叫聲，呼救聲不絕於耳……
不遠處的黑暗裏突然走出了個人，正是一身血汙趙宸，伸了個懶腰咧咧嘴，重新坐回了車裏。頭也沒回的駕駛著車子一路飛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