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吳百歲口口聲聲喊著鍾隱容媽,但鍾隱容從始至終都沒有半點的動容,她認定了,吳百歲就是謊話連篇,既然從吳百歲口中問不出有用的信息,鍾隱容便不打算再在吳百歲的身上浪費時間,她直接下達了死命令。
蘇冷竹得令,立即恭敬道:“是,師父。”
話落,她便看向了吳百歲,這一刻,蘇冷竹的眼神中,有著絲絲的亢奮之色,以及勢在必得的自信,她的身上,則是散發出了凜冽的殺氣,她現在就猶如一個女魔頭。
她幽幽抬起劍,直指向了吳百歲的眉心。
吳百歲被鎖仙繩捆得動彈不得,他在蘇冷竹麵前,再沒了絲毫的反抗餘地,若蘇冷竹一劍刺下,他必死無疑。吳百歲不是怕死之人,但他不想死得這麽冤,死得不明不白。他立刻看向鍾隱容,焦急地叫道:“媽,我是你兒子吳百歲,你不能讓人殺我啊!”
剛和母親重遇,就要被母親下令殺死,這個事實,吳百歲接受不了。
然而,鍾隱容卻依舊是無動於衷。
蘇冷竹則是瞬間被激怒,她怒喝了一聲:“臭男人,受死吧!”
話落,她捏緊劍柄,就要動手。
但,她的劍還沒刺出,突然,一道慌亂之聲傳來:“稟告掌門,逍遙派的人打上門了,我們已經支撐不住了。”
聞言,蘇冷竹猛地止了動作,望向了聲音來源處。
來人是負責看守天山派大門的小師妹,她正慌裏慌張朝這邊疾奔而來,她的身上血跡斑斑,狼狽不堪,顯然,外麵的戰況極為慘烈。
逍遙派,與天山派隔山相望,兩地距離不到十裏,天山派中全是女人,而逍遙派中,則是清一色的男人,兩個門派又同在一座山上,一山不容二虎,天山派與逍遙派可謂是水火不容,雙方是隔三岔五就要鬧一次矛盾,長久以來,摩擦從未停止。但是,像現在這樣,逍遙派突然攻打上門,這卻是前所未有的事。
在場的人,都不禁震驚了,同時,每個人的眼中都冒出了強烈的怒火。
鍾隱容立刻盯向了吳百歲,厲聲道:“你是逍遙派的人?”
逍遙派這一舉動太過反常,鍾隱容瞬間就將矛頭指向了吳百歲。
蘇冷竹聽到這,也立馬反應了過來,她怒氣衝衝地附和道:“對,他肯定是逍遙派的人,逍遙派那些臭男人,平時隻敢跟我們小打小鬧,這次突然打上門,肯定就是為了救他。”
吳百歲聞言,連忙辯解道:“不是,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麽逍遙派。”
吳百歲義正辭嚴,但這裏的女人,根本不會信他,他話一說完,大家頓時就對他炮轟了起來:“別裝了,你同門師兄弟都已經闖進來救你了,你還這樣狡辯,有意思嗎?”
“就是,逍遙派真是惡心,竟然還跟我們耍這種計謀,先派個人進來攪亂我們內部,他們再趁機攻打進來,真是小人行徑。”
“這世界上為什麽要有男人這種生物啊,氣死我了。”
“師父,先把這人給殺了吧,不能讓他們逍遙派的人得逞了。”
現場的所有女人,群情激憤,她們已然認定,吳百歲就是逍遙派派來的探子,她們本就恨男人,現在更恨了。
吳百歲是百口莫辯,他現在已經深深感覺到,這群女人對男人的偏見太深了,自己和她們仿佛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不管說什麽,都是牛頭不對馬嘴,她們說的很多話,吳百歲聽不懂,吳百歲說的實話,她們完全不信,這雙方的信息不通,完全錯亂,吳百歲壓根不知道怎麽辦了。
不過,鍾隱容卻反倒沒急著殺吳百歲了,她深深地看了吳百歲一眼,然後冷洌下令道:“先把他帶下去關起來,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動他。”
鍾隱容臨時改變主意,不殺吳百歲,隻是因為逍遙派突然攻上門,她知道,吳百歲必是逍遙派之人,既然逍遙派主動給她送上一個人質,那她便要好好利用起來。
對於鍾隱容的指令,天山派弟子隻有服從的份,立刻,就有兩個女人上前,把已經被鎖仙繩捆住的吳百歲給帶走了。
其餘的人,則是跟隨鍾隱容,一同前往天山派大門,迎戰逍遙派。
她們還未到達天山派門口,就見逍遙派的人已經闖了進來,其中領頭的,是一個滿身戾氣的中年男人。
兩方瞬間對峙了起來,逍遙派領頭人一定住腳,便對著鍾隱容狂妄叫囂道:“姓鍾的,我還以為你被嚇得不敢出來了呢!”
這領頭人,正是逍遙派的掌門人寥若鬆。
寥若鬆和鍾隱容是多年的死對頭,二人較量了許多年,一直也沒有爭出個勝負,但正是勢均力敵,兩人才都不甘心,他們都在拚力修煉武功,為的就是要壓過對方。
鍾隱容一見到寥若鬆,麵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她滿目淩厲地盯著寥若鬆,冷聲開口道:“怎麽,你們逍遙派今天突然有種了?竟然敢直闖我天山派?”
兩個門派的掌門人,一見麵便是針鋒相對,絲毫不加掩飾。
對於鍾隱容的嘲諷,寥若鬆卻是渾不在意,他甚至當場大笑起來,他笑著說道:“鍾隱容,你以前在我麵前囂張也就算了,但現在,時移世異,我的功力已經成功突破了,你與我已經不是一個水平線上的人了。我勸你,對我說話恭敬點,不然的話,你們這些女人,我一個都不放過。”
聽到這話,鍾隱容的臉色瞬間一變,她和寥若鬆,實力一直是不相上下的,兩人目前都是處在金丹三層的階段,誰也不服誰,若是兩派真打起來,結果隻會是兩敗俱傷。所以,這些年兩個門派小摩擦不斷,卻沒有真正展開過大戰。
但現在卻是不一樣,寥若鬆先她一步突破,這就意味著,寥若鬆已經從金丹三層進入到了金丹四層,這三層與四層之間,雖然隻有一層隻差,可是,三層是屬於金丹的前期,而四層,則屬於金丹的中期,這跨度,實屬巨大,一層的突破,卻是實現了質的飛躍,實力差距可以說是天差地別啊。
難怪,寥若鬆會在這個時候直闖天山派,原來他是有了足夠的底氣。
鍾隱容沉默了片刻,隨即,她盯著寥若鬆,咬牙切齒道:“寥若鬆,看來,我還真是小瞧你了。”
寥若鬆功力大突破,他現在心情是十分爽快,尤其看到鍾隱容這一副吃癟的表情,他更是痛快至極,他一臉得意地看著鍾隱容,高聲道:“鍾隱容,我知道你是因為我先你一步突破,心裏著急了,不過,你也先別急著鬱悶,說不定,這對你們天山派來說,是一件好事呢?”
說這話時,寥若鬆的目光不禁掃向了鍾隱容身後的天山女弟子,他的眼神裏,透露著貪婪之色。
鍾隱容見狀,眼中頓時噴火,她沉著臉,恨恨道:“你什麽意思?”
寥若鬆邪惡一笑,昂然道:“我今天來,給你們天山派兩個選擇,一就是死在我們逍遙派的刀下,讓這世上再無天山派。二就是我們兩派合為一派,以我逍遙派為首,你們這些女人,就在這裏給我逍遙派的男人洗衣做飯,以我們為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