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天牢內。趙高提著燈籠試探著前行著,這裏實在太黑了。
“亥殿下!——亥殿下!——”趙高走進牢頭所說的關亥的牢裏,由於牢裏太空了,更何況亥是第一個住進這裏的人,所以他用極小分貝喊出的聲音卻變得很大“亥殿下住的還習慣嗎?”趙高看著身子倚在牆角,兩隻手搭在腿上,頭發淩亂,眼睛空洞的直視前方,雖然前方隻是一堵牆,演講卻不轉一下的亥,有種恐懼感,他覺得他之前所說的簡直都是自言自語。
不過極具心理學造詣的他,不肯能放過這麽好的“傳授”機會。
“我知道你很難過,但你愛的人畢竟還活著,可我呢!除了權利,什麽都沒了,她也死了,我們都知道自己的內心都是脆弱的人,但誰都不會去變現那份脆弱,對不對!”
趙高見亥仍不說話,他似乎開始對亥產生某種同情,漸漸的這同情大過了鄙夷。
有些人沒有愛情一樣能活,可有些人不行,就像亥。
趙高憤憤的走出了天牢,他沒有對亥這塊廢物失去信心,因為他的另一個強項就是變廢為寶。
幾天後,一個雨夜,我忽然想起心竹花,等我找到它的時候,它仍是頹敗的樣子,沒有一點生氣,就像雨打過一樣,全身隻有一種主流顏色——灰的。
我真的開始懷疑他是不是在騙我,我想了很多次便不敢再想了,我還怕被欺騙的感覺,如果這是真的,我該怎麽辦。
我捧著心竹花像僵屍一樣遊走在秦宮中,漸漸的我來到了阿房宮。
那裏原本叫驪妃宮,是為了等她而修建的,如今這儼然已成了一種擺設。
我進入阿房宮內,找了一個我喜歡的位置坐了下去,然後拿起一本書。
我不得不說趙高真的很了解我,他知道我什麽時候會累,累了以後休息在什麽位置,坐在那裏要幹什麽,他太了解我了,比了解自己還要了解我,往往這種人才最可怕,不是嗎!
我翻開那本書的時候,我突然毛骨悚然,這是怎麽回事,書裏麵全都是謾罵,而且罵的都是同一個人。
我的夢。
我翻開其他書也是如此,我生氣了。
“來人!”
找高慌忙的跑了過來。
“怎麽了皇上!”
“這些是怎麽回事!”
我拿著那些書手抖的不成樣子。
“回皇上奴才前幾日去上黨郡辦事,路過鬧事,奴才發現哪裏都不如一處書攤上熱鬧”
“書攤?”
“是的,奴才也想啊!難道皇上的德威,仁慧教化了那些人,奴才決定買幾本看看,這不看不知道啊!這書裏麵都是罵驪妃的,這還了得,不過奴才不敢自作主張,所以把書攤上的書全買了回來,可是奴才錯了,堵江口,湖口,堵不住老百姓的口,特別是那些儒生,奴才回來的時候一路上聽到那些不知死的儒生在公開場合說驪妃如何如何不好,如何如何禍亂秦宮,甚至有些儒生把驪妃編成了評書叫『妖妃傳』可是怎麽聽都像是皇後的事呀!”
趙高把這些像是背好了的台詞“劈裏啪啦”的一口氣說完後抬起頭看了看我,然後像是犯了錯一樣站到一旁。
我在他講完後注視了他一會,覺得他不像是在騙我,但我還是信不過他,我怕他用激將法激我,於是我學著後備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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