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姬不悔沒有回答他，過了一回他才緩緩的說。

“你下去吧！讓孤好好想想”

“大王別再猶豫了，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啊！”

姬不悔加重了語氣。”下去，孤的話你沒聽到嗎！”

尹晁商帶著悲憤的歎息聲退了下去，驟然間這淒涼的樓閣之上又隻剩下姬不悔一個人了。

“褒姒，我好想你，請你告訴我該怎麽辦！——”

第二天姬不悔上朝剛要開口說外族犯界的事兒，這時成西王坐著馬車來到了大殿門口，並堂而皇之的帶劍穿履進入大殿，最後在離姬不悔十米的地方停下來。

“大王萬歲，臣今日起的晚了，又聞臣麾下大將今日成婚，所以來此請個安，還需快快去便好”

說著，轉身出去了，姬不悔站起大喝。

“大膽成西王，目無君主該當何罪”

成西王沒吃他這一套，他轉過身大聲道。

“大膽姬不悔目無尊長，不奉周禮你又該當何罪”

姬不悔又一次被頂的無話可說了，這好像就是他的軟肋。

成西王拿著劍走向他，成西王每走一步，姬不悔都會有汗滴下來，他不知道成西王會幹什麽，他緊閉著雙眼，等待著什麽……

“來呀！將成西王拿了！”

尹晁商一聲令下，許多武士從姬不悔的王位上衝了上來，擒住了他，姬不悔把眼睛睜開，嘴角不留痕跡的露出一絲笑容，這或許就是他所等待的吧！”大膽成西王，你可知罪！”尹晁商說。

“我不知罪，我就是想拿回屬於我的東西這有錯嗎！”

成西王姬無忌是周厲王姬胡的大公子，厲王出逃的時候是姬無忌一直陪著他度過每個難熬的日日夜夜，姬無忌給了他一個叫做家的溫暖，雖然這個家的成員已經不能在重新聚在一起了，但至少給了厲王一絲快慰。

病榻前，姬無忌跪在那傾聽父親最後的訴說。

“無忌呀！——”

“別叫無忌叫兒子，我記得我小時候你就是這樣叫我的，你這麽叫我的時候你顯得很快樂，忘記了所以疲憊”

厲王眼角流出了淚。

“兒子，我對不起你，我忘記了你出生時我難得的喜悅，我忘記了那年抱著在宮中到處跟別人說這是我兒子時的驕傲，我忘記了你第一次哭，第一次笑，我甚至忘記了你喜歡什麽，討厭什麽，我隻記得我有了你弟弟們就把你忘記了，我記得我殺了你母親，我記得我奪走了你擁有的一切，我不是一個好父親，真的不是——”

姬無忌在一旁哭泣著，就在這哭泣當中所有的怨恨都在頃刻間消失了，沒有君與臣的勾心鬥角，有的隻是父與子之間在一起時的溫暖。

“為了彌補我不是一個好父親，我把我的王位傳讓給你”

姬無忌想回絕，卻被厲王堵了回去，厲王拉著他的手說。

“答應我做一個好君主，不要像我一樣”

姬無忌點著頭“我記住了父親”

不知不覺中厲王的手從姬無忌的手中掉落下來。

“父親——父親——”

厲王在鎬京大行，他畢竟是一帶紂王，所以舉國哀悼三天。

當時在場的有後來共同執政的周公和召公共。

不知怎麽的被姬靜知道了，他迫使兩人更改口諭，做了周王，姬靜距地有愧於哥哥於是封他為一字並肩王，實際上姬靜在處處防著他、“這一切都是我的，本來都該是我的——我的——”

姬無忌在大殿上歇斯底裏著，突然他抽泣了，像個孩子一樣。

“放了他——”

“大王——”尹晁商在極力挽回這來之不易的機會。

“讓他走吧！”

那些武士很快遊離了姬無忌的身體。

“我姬無忌在次發誓，從此與大周勢不兩立，退回封地，再不相見，如若下次再見必定刀兵相見，立誓人，姬——無——忌！”

他的淚縱橫在他滄桑的臉上，如果有一種標誌能證明他的心已死，那麽著就是做好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