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老怪說過中了金裳蠱毒後,當現實跟認知出現偏差會出現頭痛的情況,越是努力思考想弄清楚,越是混亂,最後可能不但不能理清楚情況,反而會陷入癲狂。

陸槿擔心她用力想又會頭痛,趕緊解釋:“孴族的人追了進來,蟲洞中的怪物畢螯也被驚醒,你還在毒霧中走失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

“那這些蝴蝶是怎麽回事?它們竟然能將怪物困住。”酒兒問。

“它們是剛才跟著你一起出現的,你可還記得剛才去了哪裏?”陸槿扶著她的額頭。

酒兒想了想,搖頭:“我又想不起來了。”

陸槿笑著安撫:“想不起來沒關係,沒事就好了。”

酒兒點點頭,看向金裳:“它們竟然在啃噬怪物!”

洞中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被金裳裹纏住的畢螯。

畢螯不斷地掙紮,隨著金裳停留在它身上的時間越來越長,它身上的鱗片不斷掉落,大家全都抬手遮擋,以免被堅石般的鱗片砸到。

不多一會,畢螯掙紮的動靜變小,那雙眼中的血色逐漸暗淡,然後突然熄滅了。

停在它身上的蝴蝶突然全都驚飛起來,等它們全都飛離,蟲洞中竟然已經沒有半點畢螯的影子。

瘦小的大祭司最後都能剩下枯骸,這麽大的一個怪物竟然什麽都沒有剩下,大家都不可思議地看向四周。

金裳也是沒反應過來身下的突變,焦躁地在周圍亂飛,想找到畢螯,可是蟲洞瞬間安靜,就像畢螯從來沒出現過般。

最後蝴蝶盤旋一陣,飛向蟲洞的陰暗處消失了。

大家看著空無一物的蟲洞,驚懼不已,又看向將金裳帶來的酒兒。

她剛才舞蝶的詭異場景他們都看到了,這些噬人的蝴蝶聽她的話。

酒兒趴在陸槿懷裏,覺得他們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可能是自己突然跟一個“孴族”男子這樣親密,他們有些不明所以吧。

“酒兒姑娘。”巫永會最先打招呼,剛才在被畢螯追逐中受了傷,嘴角掛著鮮血。

他早就見識過酒兒舞蝶的場景,也早就知道她在孴族有一個老相好,此時一臉看好戲的樣子,嘴角掛著嘲弄,他倒要看看他們怎麽解釋。

酒兒眉頭皺了皺,警惕地看他一眼,往陸槿懷裏靠得更緊。

麗娘一瘸一拐地走到巫永會身邊,見到酒兒的神情,附到巫永會耳邊說:“她好像不認識我們了。”

巫永會神色也變了,微擰起眉,打量酒兒,她這樣子,好像真的不記得他們了。

陸槿將裝有玉蟲的盒子扔回給段婕。

段婕接過盒子,打開看了看,見到裏麵的玉蟲安然無恙,放下心來。

她神色複雜地看向酒兒,又看向陸槿。

“沒想到我哀山竟然來了兩位如此了得的人,你們到底是誰?”她神色突然一凜,“為何要害大祭司?”

酒兒皺起眉頭看向陸槿。

什麽大祭司?為何說他們害了大祭司?

陸槿:“段族長誤會了,大祭司的死跟我們毫無關係。”

駱蓁:“酒兒姑娘的本事我們剛才都已經見過了,那些蝴蝶就是她帶來的,還聽她的指揮,何必再來否認。”

酒兒有些不知所措,抓著他衣襟的手緊了緊,是自己在失去記憶的這段時間做了什麽?

陸槿握住她的手:“那些蝴蝶隻是跟著酒兒一起出現,可並不能說就是酒兒帶來的。”

陸槿撫開酒兒那日在神木林被金裳咬傷的掌心:“她也是受害者,也被那些蝴蝶咬過,隻是被咬了後,她自己研製出了些能克製蝴蝶的藥,所以剛才那些蝴蝶隻是繞著她飛,沒有襲擊她。”

酒兒看著自己掌心的紅點,點頭:“我這裏是被它們咬過,它們並不聽我的話。”

巫永會挑眉。

嘴硬,打死不承認,這樣也行?關鍵是這麽拙劣的理由,那個酒兒還相信了。

她不但不記得他們,就連剛才發生的事情她也不記得。

段婕卻突然挑眉看向陸槿。

酒兒這樣子竟然像是中了此男子的蠱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