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兒拉住陸槿,示意他向後看。

陸槿往後看了一眼,跟他們先前掉下來的黑洞一樣,剛才走過的那個洞穴又消失了,變成了石壁。

“剛才的那個洞道消失了。”酒兒道。

陸槿在她手心寫:機關。

酒兒點點頭,難怪,隻是想不到這蟲洞內還有機關。

他們繼續往前走,走到一處稍寬的洞穴處,竟然見到一具死屍,外麵的衣裳破爛,衣裳下的骸骨呈黑色。

死了已經有些年頭了,而且是身中劇毒而亡。

陸槿蹲下去,用劍挑起骸骨上僅剩的衣物查看。

衣物的布料雖然有些發黑腐爛,但還是能看出衣服的大致樣式,有些地方還能隱約看到些紋樣,不像是孴族的服侍,也並非大京的。

酒兒站在陸槿身後,彎著腰:“這人衣服好奇怪。”

陸槿又在死屍上翻找一陣,最後從骸骨下挑出一塊魚形的墨玉。

陸槿眸色一凜,穿著惜山國服侍的惜山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酒兒見到那塊墨玉很是好奇,問:“這是什麽?”

她探手去拿,可突然連著墨玉的那條繩子蠕動起來。

陸槿趕緊抓住酒兒的手,將墨玉扔到地上,帶著她後退一步。

那條“繩子”隨著墨玉跌落在地上,然後迅速往遠離酒兒的方向爬去。

原來是一條黑色的馬蚰剛才附著在繩索上。

酒兒見馬蚰倉皇逃離的樣子,有些心虛,自己體內可是有千年蠱母,可以說是這些小毒蟲的祖奶奶了,它定是被嚇跑了,還有這一路來,路邊的那些毒蟲見到她也是紛紛閃避。

她心虛地笑了笑:“是一隻小蟲子,被我們嚇跑了。”

陸槿蹲下去將那塊墨玉撿起來,看一眼前方的黑洞,打算帶著酒兒繼續往前走,可這時餘光瞥見酒兒身後突然出現那雙血紅色的眼睛,然後一個醜陋的黑色頭顱慢慢從岩壁中探出來。

他心中大驚,伸手去拽酒兒,可畢螯動作太快,離酒兒更近,陸槿反應再迅速也有些來不及。

他隻夠到酒兒的衣服,讓酒兒躲過了畢螯的正麵撞擊,但還是被它帶倒了,他也被撞了一下。

他揮劍朝畢螯掃去,隻聽得利刃劃過堅硬石壁的聲音,然後迅速來到酒兒身邊,將倒在地上的酒兒攔腰抱住,帶到一邊。

剛離開原來的地方,畢螯就帶著腥風掃了過去。

這洞中實在狹小,畢螯橫在前麵就能將路全都堵死,他們在這裏就如它的籠中之物般。

陸槿看一眼腰間掛著的香囊,是段婕留給段重的。

他將香囊取下,迎著畢螯,高舉過頭頂。

“阿斐!”酒兒被他護在身後,擔心地喊。

原本來勢洶洶,弄得整個蟲洞都顫抖的畢螯動作卻突然一頓,盯著他手中的香囊。

陸槿心中鬆了一口氣。

他剛才就是在賭,賭段婕不會舍得讓她的兒子段重輕易去死,會給他留一條後路。

這香囊是段婕掛在段重腰間的,在換衣服的時候,他也將它拿了過來。

後來在蟲洞中看到他們用玉蟲克製畢螯後,陸槿心中對這香囊就已經有了猜想,這香囊上定是沾了玉蟲的氣息,即使段重在蟲洞中遇見畢螯,也能保他一命。

他堵對了。

可心中才稍安,身後的石壁卻突然發出轟的一聲,然後無數的飛蟲飛出,朝他們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