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兒心急:“段族長,你不相信我們,難道你也不相信賀清嗎?”
他們冒險進來,好意提醒段婕,可段婕壓根就不相信他們,酒兒隻好搬出賀清,賀清與段婕有過一段過往,他的身份總會有些用吧。
聽到她提起賀清,段婕猛地看向她。
酒兒覺得有希望了,繼續道:“其實我與賀清前輩早就認識,他救過我,我還聽他說起過你,你最喜歡蘭花對不對?”
段婕的臉色陡然一變,轉身拂袖:“我最討厭的就是蘭花!你們如果是為救他而來,他已經逃了出去,你們也可以走了,但休要再妄議我孴族一句。”
酒兒還想勸說,陸槿拉住了她。
陸槿看向段婕:“我們前來也隻是將無意中撞見的實情相告,前輩聽了自有自己的斷奪,但我相信前輩也不會希望孴族成為大京與惜山戰爭的犧牲品,看著孴族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酒兒被陸槿帶了出來,可還是很不放心:“侯爺,她會相信我們的話嗎?萬一她不相信,被駱蓁或者惜山人得手怎麽辦?”
陸槿:“該說的我們已經說了,最終如何抉擇要看她自己,我們也左右不了。”
酒兒:“那我們是不是還得想想辦法,趕緊將此事告訴定琅城的郡守,讓他防備著,以防駱蓁和惜山人得逞?”
陸槿看著她皺眉的樣子,笑了笑:“不必擔心,我自會安排。”
他將她送回客店後,又要趁著夜色出去。
酒兒知道他是去為明日可能發生的變故做安排,他作為長寧侯不可能看著這事發生不管。
酒兒將牛頭麵具給他戴上:“侯爺小心。”
陸槿抬手撫了撫她的臉:“在客棧等我,哪都不要去。”
酒兒點頭:“我會等你回來的。”
陸槿最後看她一眼,轉身要離開,衣袖掃過酒兒的掌心,卻突然被她拽住。
酒兒上前一步,將他的牛頭麵具掀開,踮起腳尖吻上去。
陸槿眸色深深地看著她。
清淺的一吻,酒兒又將他的麵具戴好:“小心。”
“好。”陸槿輕聲答應,轉身越窗而出。
酒兒站在窗邊,看著他消失的身影,眼中的笑意漸漸斂了下去,看向自己手心被金裳咬出的血點。
那些金裳果然厲害,自己竟然中了他們蠱毒,會陷入幻象和失憶。
她剛才在林中見到巫永會和麗娘出現,突然清醒了過來。
她模糊地記得自己陷入幻象中的事情,陸槿就是阿斐,他一直都在自己身邊,在她蠱毒發作時,哄騙她與他的婚事。
她沒有揭穿他,應該說是舍不得揭穿他,她自己也陷在了與他在一起的幻象當中。
不過是哀山上的短短幾日,陷在這樣的幻想中又如何,就當為自己而活,任性一次。
這也是自己與他最後的一個“夢”了。
酒兒在房中坐了一晚上,心中一直惴惴不安,眼皮也一直跳。
哀山被封,到處都是孴族的侍衛在搜捕,陸槿想要跟外麵聯係很是危險,他如今隻身一人,就算功夫再好,也難抵對方人多勢眾,而且他對哀山也不熟悉。
她越想越坐立難安,幹脆到外麵打探一下風聲,順便尋找賀老怪。
自己身上的金裳蠱毒古怪得很,看他可有可解之法,還有一個就是段婕的事情。
她必須將駱蓁與惜山密謀的事情告訴他,讓他去勸勸段婕,他們畢竟有過一段,是老相識了,也許他有辦法讓段婕相信。
她在房中給陸瑾留了個紙條,然後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