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兒……

他還真會講冷笑話。

酒兒幹笑兩聲:“那您能把我放了吧?”

“放了你?”大祭司陰惻惻地笑起來,“老天爺都要幫我,讓我能將你帶來,我怎麽可能還輕易放了你。”

“可是,你為何要抓我?我並沒有得罪過你。”酒兒問。

大祭司看她一眼,開始在洞中踱步:“別人中了金裳蠱毒會喪命,而你卻隻是失憶,最特別的是,你的身體不但沒有被金裳蠱占據,反而將蠱毒給融合了,竟然能反過來控製金裳。”

“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麽?”大祭司猛地將臉湊近,口中噴出一股腐敗惡臭的氣息。

酒兒胃中一陣作嘔,此時隔近一看,覺得他臉上的褶子都開始凹凸不平,幹癟的皮膚似要開始腐敗潰爛般。

定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將他的樣貌都醜化了。

酒兒忍住反胃:“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體質比較特殊,我從小就很少生病的,蚊蟲也不咬。”

大祭司冷笑:“那日在聖殿前占卜,取你的血時我就知道你不一般,向來嗜血如命的玉蟲,竟然繞著你的血走,卻又不舍得離開,你說這隻是因為你體質特殊?”

酒兒心中一慌,他可是孴族的大祭司,孴族最擅的就是蠱咒之術,自己身上的秘密不會被他看出來了吧。

大祭司端詳了一會她的表情,然後轉身:“你可曾聽說過一種以蠱續命的秘術,將蠱種於體內,以身養蠱,又反以蠱養命,兩廂得益。”

酒兒使勁搖頭:“從來沒聽說過。”

大祭司冷冷看她一眼:“你沒聽說過,那為何你卻能夠以蠱養命?”他又突然湊到她近前,“你身體裏麵被種了蠱對不對?而且不是一般的蠱,是蠱母。”

大祭司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大笑起來:“我早該想到的,我早該想到的。”

他看向酒兒的臉,眼神漸漸貪婪和癡饞。

酒兒趕緊將臉轉開,可他幹癟粘膩的手立馬就附到她臉上。

酒兒頓時又覺得一陣惡心。

大祭司輕撫她臉上細膩的皮膚,然後用力一掐,咬牙道:“可為何你的身體、你的皮膚卻可以保持得如此好?”

酒兒吃痛,卻不敢喊出來。他現在像瘋了般,完全沒了理智,她怕自己的聲音更加刺激到他,讓他更加瘋癲。

“定是你體內蠱母的原因。”他看一眼自己身上褶皺的皮膚,又看向酒兒。

酒兒:有沒有可能是你年紀太大的原因?

可她不敢說,但也不能一直讓他這樣瘋癲下去。

她轉頭看向他,神情猛地一震:“我記得了,你就是孴族的大祭司,那晚你不是被金裳啃食殆盡了嗎?為什麽還活著?”

“你終於記起我了?”大祭司笑起來,“我活了一百多歲,哪有那麽容易死,那日在聖殿前隻不過是用金裳製造死亡假象,脫身而已。”

酒兒:“可是,我明明看見你被金裳包圍,後又被大火吞噬,整個孴族也都看到——”

“我就是要讓所有人看見,以為我已經死了。”大祭司打斷她。

“可你為何要這樣做?”酒兒問。

“為何?”大祭司反問她,“你知道人活久了,最大的願望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