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起步篇 第235章 失望
“感謝市委市政府，區委區政府對我們未來之光公司的大力支持。”
孫澤生見好就收，畢竟他隻是一個商人外加學生，手中無權，就算是把邱秘書和區長逼得啞口無言，無話可說，他也沒有權力撤換他們，何況，未來之光公司終究還是要在通|州區立足的，就算是要搬，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做到的事情。
和這些官老爺們保持表麵的融洽，還是非常有必要的。把雙方之間的關係搞僵，對雙方都沒有什麽好處。
不過該做的事情，孫澤生還是要做的。
“邱秘書，區長，我們公司的發展目前還是比較順利的，沒有什麽大的問題。如果要說有，那麽就隻有一個。這些工人鬧事，背後有人慫恿和支持，這是一起專門針對我們公司的不法行為。
這些工人已經為他們的行為付出了代價，但是他們背後的人還在逍遙自在，我請求政府能夠秉公執法，對那些背後挑唆‘慫恿他們進行不法行為的人，進行必要的懲處。”
邱秘書打了一個哈哈，“孫總說的也是合理的要求，區長你就看著辦吧。”
區長點了點頭，“回去之後，我一定讓區公安分局盡快介入此事，一定在最短的時間內，給你們一個交代。”
邱秘書和區長裝模作樣地帶著一堆穿著製服的人，在未來之光公司開始進行所謂的“調研”。因為基調發生了變化的緣故，這些穿著製服的人都顯得有些不自在，本來是興匆匆地過來，準備給未來之光公司挑刺找茬兒的，現在，卻隻能裝聾作啞，什麽都不能說，那個鬱悶勁兒就甭提了。
他們看了沒多久，孔天順就親自開著一輛中巴車趕了過來，車門打開，七八個人從車上魚貫而下，這些人都是在燕京市的司法係統鼎鼎有名的專家，級別或者職位或許不是很高，卻都是精英，骨幹，平常的時候，就連市委書記、市長見了他們，也要給幾分薄麵。
“小孫，你不是說要測謊，看微表情嗎？哥哥我都把人給你帶來了。”孔天順打開車門，從駕駛位上跳了下來，大呼小叫著嚷道。
邱秘書早就在區長帶著人進入未來之光公司廠區的時候，提前一步撤了，這會兒區長見到孔天順真的帶著一幫子人過來了，知道今天徹底沒有繼續跟孫澤生過招下去的可能了，又無趣地看了一會兒，就借口事忙，帶著一幹手下，灰溜溜地撤了。
“小孫，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心急火燎地給我打電話，讓我給你招呼了這麽多的專家過來。”孔天順到現在還沒有搞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
孫澤生麵無表情地把事情的經過，跟孔天順說了一遍。
孔天順聽完，臉色陰沉的能夠滴出水來。他一聽，就感覺整件事情一定有人在背後指使，“小孫，京牛貿易公司的有一位副總，他就姓牛，據說他才是京牛貿易公司的真正掌舵的人，是燕京幫幫主情人的弟弟，人送外號牛哥。你說指示你們廠工人鬧事、罷工的，會不會是他呀？”
孫澤生皺了皺眉頭，“是不是他，還不好確定。孔大哥，我現在跟燕京幫，還有王副市長的仇，可算是大了。你還得請孔書記，還有王隊長他們加緊偵緝燕京幫和京牛貿易公司呀。”
孔天順歎道：“事情要是那麽容易，就簡單了。
我爸爸不是一把手，他又是從事務虛的黨務工作，在局裏麵，根本就施展不開手腳，做事情，很容易受到掣肘。燕京幫在燕京市從事地下活動，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直到現在都沒有被扳倒，背後一定有保護傘，不把這個保護傘查出來，就想扳倒燕京幫，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唉，說到這裏，小孫，我這個做哥哥的，得給你道個歉，上次在金龍KTV，我未能幫你解決問題，被迫撤走，真是對不起了。”
孫澤生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孔大哥，金龍KTV的事情，你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我怎麽可能會怪你。”
孔天順鬆了口氣，“小孫，我回去會把你的要求，跟我爸反映一下。不過我可以給你透個底，要徹查金龍KTV、還有你們公司今天發生的事情，必須得由市委市政府的領導點頭批準，才有可能。想讓我爸自下而上的推動，很難。”
孫澤生搖了搖頭，“我想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地做生意，它怎麽就這麽難呢？”
孔天順笑著拍了拍孫澤生的肩膀，“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說的就是你這種情況，誰讓你小子太優秀了呢？難免會多一些波折出來。不過我相信，陽光總在風雨後，等你和你的公司渡過這次的難關之後，必定能夠迎來更大、更好、更快的發展的。”
兩人正說著話，李開放腳步匆匆地走了回來，“小孫，調研團的人呢？”
“走了。”孫澤生淡淡地說道。
“走了？這麽快？”李開放一臉的難以置信。
孫澤生聳了聳肩膀，“誰知道為什麽這麽快？李老師，現在時間還早，YBC計劃的啟動儀式，還要不要按期舉行呀？”
李開放說道：“你等會兒，我去給江書記打個電話，請示一下吧。”
看著李開放遠去的背影，孫澤生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絲失望來，李開放在把邱秘書要帶著人過來進行所謂的調研的時候，曾經說過會有半個小時的緩衝期，他還說會去打電話，爭取看看能不能把這個緩衝期延長，結果，半個小時不到，邱秘書、區長等人就帶著人衝來了。
孫澤生可以將這一情況理解成李開放剛剛步入官場，能量太小，但是如果換一個角度來看問題的話，他把寶壓在李開放身上，未免有些太過看重李開放的力量了。
李開放將來能夠走到什麽樣的程度，又能夠給予他多大力度的支持，這些可都是未知數。如果在這個時候，把所有的賭注都壓在李開放身上，將來如果需要用到李開放，李開放卻袖手旁觀，或者無能為力的話，他該怎麽辦？
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永遠都是最不可取的做法。尤其是像孫澤生這種情況，更是不能夠采取這種做法，他必須構建一個能夠支撐他的人脈網絡出來，才行。
孔天順看了看遠去的李開放，“小孫，李老師剛剛調到團燕京市市委，能夠提供給你的幫助實在是有限。你可不能苛求他。”
孫澤生點了點頭，“我理會的。孔大哥，牛青桐現在怎麽樣了？”
“還能怎麽樣？一直在看守所羈押著，已經對他進行了提審，不過這小子牙關咬得挺緊，死活不開口。金龍KTV那邊的錄像也都調集了過來，你進入金龍KTV那天，前前後後幾個小時的錄像全都缺失，目前根本沒有過得硬的證據，能夠指控牛青桐。”孔天順一開口，氣兒就有些不順。
孫澤生問道：“難道你們就打算這樣下去嗎？”
孔天順歎道：“你也知道我不負責刑偵，想插手也插手不上去。不過我在刑偵口有兄弟，目前，他們也是壓著，不讓牛青桐見律師，牛青桐也知道自己是怎麽進來的，也不嚷著見律師，就是玩靜默。牛青桐在國內很有影響力，這樣一直羈押著他，肯定不是辦法，我在刑偵口的兄弟說如果再有兩三天，牛青桐還是不開口，就不能一直這樣將牛青桐與外界徹底的隔絕開，至少律師什麽的，得讓牛青桐見見了。”
“劉穎不是差點讓牛青桐給**了嗎？讓劉穎作證，指控牛青桐就是了。”孫澤生說道。
“要是那麽簡單，就容易了。劉穎說她不記得事情的經過了，怎麽問她，她都是這句話。”孔天順搖了搖頭。
孫澤生皺了皺眉頭，事情真是越整越棘手，明明是一起非常簡單的案件，卻偏偏整不出來一個讓人滿意的結果來。
“孔大哥，王隊長一直在查京牛貿易公司洗黑錢的案子，是吧？”孫澤生想了一會兒，問道。
孔天順點了點頭，“王國慶做這件事，至少也有五六年了吧。一直也沒有得到足夠有力的證據。小孫，你怎麽突然想起問這個來了？”
孫澤生說道：“我記得王隊長曾經說過，燕京市地稅曾經多次對京牛貿易公司進行查賬，每次都隻是查出來一些無足輕重的小問題，對不對？”
孔天順又點了點頭，“是呀。”
孫澤生冷冷一笑，“孔大哥，你難道不覺得有問題嗎？京牛貿易公司洗黑錢，肯定不是空穴來風。如果他們洗黑錢，賬目上肯定會有問題。但是為什麽燕京市地稅卻查不出來，你不覺得奇怪嗎？
咱們來個假設，要是燕京市地稅有京牛貿易公司或者燕京幫的人，而這個人又恰好在稽查隊伍中，居於一個舉足輕重的位置，你說，燕京市地稅有可能查清除京牛貿易公司的賬目嗎？”
“你的意思是說燕京市地稅局的稅務稽查大隊有內鬼？”孔天順倒吸了一口涼氣，“你說這話，有什麽證據？”
“孔大哥，我隻是做一個假設而已，信不信，由你了，具體到真實情況，是不是這樣？那也得請王隊長去進行查證了。”孫澤生淡淡的道。
孔天順皺著眉頭，他也是在一線辦過案的，經偵、刑偵的經驗都有一些，孫澤生的假設非常的大膽，貌似荒誕，卻又有一定的合理性，如果燕京市地稅真的有燕京幫的人，那麽就足以解釋為什麽京牛貿易公司這麽多年，能夠安然無恙。
“不行，我得去給王國慶打個電話，把你的假設跟他說說。”孔天順琢磨了一會兒，下決定道。
孔天順走到一旁打電話去了，李開放重新走了回來，“小孫，江書記說他今天就不過來了。不過YBC計劃的啟動儀式還是可以搞的，就由我代表團燕京市市委出麵了。”
孫澤生笑著點了點頭，“好，李老師出麵，那就更好了。”
YBC計劃和未來之光公司的合作啟動儀式，暨星光係列化妝品燕京百家專賣店成立大會，在上午十一點鍾的時候舉行。
大會的舉行地點就在廠區大門和生產車間前的空地上舉行。大會的內容無非就是請李開放代表團燕京市市委講話，然後又請宋嘉依、武漢陽分別講了話，之後，就開始舉行專賣店的授牌儀式。
未來之光公司專門做了一些牌子，上麵寫著“授予某某某特許經營星光係列化妝品的權利，授權號多少多少。”
團燕京市市委也準備了一些證書之類的東西，無非是說明這些專賣店是受到了團燕京市市委的支持的，另外對其中一些專賣店的店主，李開放還以YBC計劃的名義，給予了無息貸款的支持。
張興龍和王曉鳳是零零一號專賣店的獲得者，兩人激動萬分地從宋嘉依的手中，接過了授權牌，將之高高舉起，接受著眾人的歡呼。
除了他們倆之外，殷仙兒、蔡傳琳、於時光等人也都獲得了授權牌。
孫澤生站在人群裏麵，看著神色變的有些倔強的殷仙兒，再看看誌得意滿的於時光，又看看目光躲閃，不敢與人直視的蔡傳琳，連連搖頭。
說實話，他的這幾個同學獲得開專賣店的授權，他得到消息的時間並不早，特別是殷仙兒，還是從張興龍口中獲知的。
真正決定誰獲得授權的，是以武漢陽為首的管理團隊。對於這幾個人，能不能把專賣店經營好，孫澤生持保留的態度，於時光有他的女朋友支持，或許會好一些，張興龍有他暗中支持，撐下去，應該也不難。最難得還是殷仙兒和蔡傳琳兩個女生，希望她們能夠有好運吧。
畢竟有好的產品，並不代表著賣它們的人，就一定能夠經營好，就像是有名師，未必一定能夠出好學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