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九章 孤注一擲(五)
身邊站著的是韓美雲,這個時候,能讓她上前抗事兒?
看了一下身邊的女子,張虎臣咬了咬牙,準備自己上。
“怎麽,看不起女人?”韓美雲斜了下眼睛,輕聲說道。
“怎麽會呢,看你說的,不想讓你冒險而已!”張虎趁給人一口道破了心思,老臉不由得一紅。
“剛才都說過了,該我頂上的責任,絕對不會推辭。”韓美雲也將盾牌拎在手裏,深呼吸了幾次,那認真的樣子,真的十分帥氣。
想想兩人以前的糾纏,還真是說不清楚,對這女子,到底有多少了解。
為她的嬌豔而迷失,為她的詭異而驚心,為她的剛強而歎服,又為她的英氣,而有些動心。
舔了舔幹燥的嘴唇,張虎臣感覺自己連呼吸裏,都帶上了一些灼熱,心裏想起的,自然是這女子防護衣下的那誘人的身材。
“老韓,怎麽樣,要不要拚一次!”張虎臣沒有辦法強迫韓美雲與自己一起送死,隻能用詢問的語氣。
“隻要你肯跟老娘痛快打一炮,將老娘侍侯舒坦了,命都給你了!”韓美雲還念念不忘張虎臣逗弄她的事情,所以,這個時候古怪的沒有提出來任何金幣和道具的要求,隻是讓張虎臣跟他成為炮--友。
在韓美雲想來,隻要嚐過了老娘的滋味,就不怕不食髓知味,以後自然可以慢慢的將這家夥,拉攏在裙下。
這女人究竟腦子裏麵想的都是什麽?心裏雖然覺得啼笑皆非,但是,麵強的表情卻很嚴肅,隨後,轉化成了溫和與堅決。
“隻要活著出去,肯定要找你。”張虎臣狠狠的跺了下腳,拍了胸脯說道。
“先來蓋個章!”韓美雲回身就將張虎臣的脖子,用臂彎攏住,拿嘴巴堵了張虎臣的嘴,使勁的吸吮了幾下,才哈哈一笑,抬起了盾牌,對著有些擔心的何若依點了點頭。
張虎臣也為這女子的熱情而渾身上火,幹咳了一聲:“等下跟著我,這地方,得齊心合力,單靠一個人發力,太費勁了,而且,很有可能,我們這些人,隻能出去一個,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希望這個人是你。”
韓美雲看著張虎臣那雙小眯縫眼,點了點頭:“交給我了!”
“老崔,再頂一輪。”張虎臣扯了嗓子喊了一聲,也不管前麵的崔大路有沒有聽到,開始與韓美雲慢步的朝前行走。
能量防護,按照何若依的說法,是使用了某種映射的技術,如果無法靠近那邊的法陣,就沒有辦法解除。
不過,按照普通的原則,這種能夠遠距離投放的技術,對自身的防護力,幾乎為零,如果無人防護,就是盤菜。所以,隻要能夠靠近那法陣,那麽破壞起來,難度也低了許多。
按照何若依的分析,橋上的陷阱,暫時就隻有這一個。
隻這一個就足夠了。
其實,能量罩的本身,並不具備攻擊力,隻是因為岸邊的攻擊武器,才讓這段路程,顯得十分恐怖。
也許,人數增加了,壓力還會增加,又或者,人數增加,還會減少壓力,這都不好說。
張虎臣覺得,既然是作為連接主島的第一道防線,人數越多,恐怕壓力越大,才是真的。何若依的分析,也不是沒有道理。
也許,是因為行動的速度不同而觸發的,隻要保持一定的速度,法陣的效果,就不會對人造成什麽影響。張虎臣的想法,比較另類,卻不知道,這個法陣是不是如此智能,有沒有如此靈敏。
“不管怎麽說,能衝則衝,否則就先將人弄出來,或者,我們一起抗著!”穿戴好了裝備,張虎臣踏步上了直線的橋麵,韓美雲跟在後邊。
隔著靴子,感受著橋麵上的木料,使用什麽樣的力量,才不會踩斷橋板。讓張虎臣意外的是,橋麵上的堅韌,讓人覺得驚奇,程度可比水泥地麵了。
水汽逐漸升騰起來,岸邊對橋麵的攻擊,有沒有可能產生,視覺上的偏移!
盾牌放在什麽樣的角度,迎接衝擊的時候,才會最省力。
想起來這些,全是因為緊張。
明知前麵是陷阱而踏入,這不符合張虎臣的原則和習慣。又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手裏的戰力,一下損失一半。
兩人以前可能沒有交集,感情上也說不上和睦,但是,攻擊主寨時,每一份戰力,都是寶貴的財富。
人是一定要救下來的,否則對後邊的攻擊,影響太大。
朝前走了十步,已經能夠感受到,有種神奇的力量,將自己包裹著,但是,阻力沒有想象的那麽大。
“怎麽樣?有不妥麽?”張虎臣偏頭看了一眼岸邊的攻擊器械,朝一邊的韓美雲問道。
“還可以,才感覺到有東西在身邊圍繞,就仿佛泡在水裏!”韓美雲的感覺,比張虎臣強烈些,這也算正常,畢竟,基礎屬性上,兩人的加點方式,有所不同。
這個速度,前進到老崔的地方,應該要比他們輕鬆些。已經進入到了攻擊武器的瞄準範圍,兩人的速度,已經讓堡壘裏麵的攻擊手,清晰的看到,奇怪的是,並沒有轉向,對兩人發起攻擊。
是等待自己進入到老崔他們的位置,還是因為武器並沒有轉向攻擊的能力?
再進十步,崔大路依然如慢動作的樣子,抵擋著重弩的攻擊,在他身邊的兩人,因為動作太慢,已經徹底失去了互相支援的位置。
三人非常尷尬,向前衝,有巨大的阻力,互相合作,又達不到位置,反應不及時。
將身體縮在盾牌後邊,大宋的製式盾牌,上達脖頸,下達膝蓋,隻要稍微小心,就不會受到大的損傷。
在遠處看著,與親身體驗弩箭的侵襲,完全是兩種感覺。
就仿佛是一個人看到了水汽升騰,知道水的溫度比較高,但是,隻有親口喝掉,才知道是不是燙嘴。
如標槍般的粗大弩箭,仿佛怒龍出海,露著鋒利的尖刃,刺破了能量防護,撞在了斜揚起的盾牌上,擦出大片的火光,將舉盾防護的崔大路,帶得朝橋麵邊緣斜退了一步。
後邊的夥伴,伸手將崔大路拉住,幫他穩定了重心。
“老鄭,小心!”崔大路才穩了身體,回頭瞥去,驚得頭皮發炸,一隻粗大的弩箭,擦過了這個夥伴的腰間,帶起了一條灑落的血線。
這漢子冷硬如鐵,仿佛流血的是別人,摒息凝神,蹲身紮馬,**開了後邊一隻,才鬆了口氣,將掉落出來的腸子,塞進了破開大口的腹側,同時,吞了個恢複性的食物進去,纏緊了繃帶,裹好了傷口,重新抄起了盾牌,做好了防護姿勢。
按照剛才的攻擊時間,他們還有五息的時間,來想辦法,穿過這片看似平靜,卻充滿死亡威脅的地方。
崔大路也十分後悔,早知道,就不當出頭鳥了。原本以為,這橋上最多是有些什麽翻板陷阱,讓人掉進水裏而已,提高了跑步的速度,才能將身體對橋麵的壓力,減少到最低。卻沒想到,人家白蓮教玩的是高技術,直接用防護法陣,就將人堵在了這裏。
能在江南占了片地方,沒有點家底,怎麽可能挺住周圍的大小勢力。
隻是不知道,像這樣的防護能量,法陣的持續性,有多長時間,而法陣的發動,又需要消耗掉多少材料。
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他也知道了自己的莽撞,也聽見了後邊張虎臣的罵聲,隻是,為了爭一口氣,而徹底要將這關闖過,卻不想,差點累得兄弟喪命。
第二輪擋得極為辛苦,甚至,為此還浪費了兩個不錯的道具,老鄭剛才,更是吃了一個珍貴的藥劑,才能恢複重傷。
末路窮塗之下,崔大路的指望,就隻有等待援兵了,就算是到了這個程度,他也沒想過,要退回去。
這就是挑戰者,除非死去,否則,絕對不會放棄前進的渴望。
在橋麵上的殺機冷卻期間,張虎臣緩慢的移動到了這裏。
在匯集在一起,並沒有感覺到壓力突然增加,所以,張虎臣就將手臂,挨進了崔大路的肩膀。
仿佛是在水中,突然遭受到了水底暗流的衝擊,讓張虎臣差點把不穩樁子,直接摔在橋麵,這瞬間的壓力,足有兩噸的分量。
韓美雲可沒有張虎臣那麽誇張的承受力,直接就噴了口血出來,臉色紅的,仿佛呼吸不能。努力的吞吃了個藥劑進去,才好過許多,這女子的性格也堅韌,硬是不吭一聲,讓張虎臣的愧疚,加深了許多。
雖然這女子滿身古怪,但是,作為戰友,還是值得信賴的!
韓美雲的性格如此,她也想不到,讓張虎臣的防備心思下降的,卻是因為她的堅強,而不是美色。
這就叫塞翁失馬,禍福相依。
兩相平衡之下,壓力平均分攤,崔大路也終於倒過了這口氣,再次獲得了朝前努力的機會。
剛才,張虎臣到來之前,崔大路距離岸邊,隻有十步的距離,但是,對崔大路來說,這十步,就相當於溝壑縱橫,千山萬水,如果沒有張虎臣他們幫忙,也許,這一次就要生生的耗死在這裏。
這古怪的法陣,看起來普通,其實卻有這極為奇怪的能力,將所有的速度分成了幾檔,不同速度下,承受的壓力也不一樣。
帶了些基本智能的法陣,實在是神奇。
“老韓,撐得住麽?”張虎臣趁著還有時間,問了一嘴。
“沒問題,小意思。”韓美雲說話費勁,但是,牙縫裏麵擠出來的話語,充滿了不甘和堅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