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一章 特別任務(二十)

這幾天喝酒多了,腦子不清楚,休息一會兒再來。)

大船在望,張虎臣在岸邊隱蔽處,將急促的呼吸喘得均勻了,才走向了大海。

在水灣的角落,有預先留在這裏的職守人員,當地漁民中的忠誠分子,成為了雷澤船隊的耳目。

露了手裏的信物,張虎臣乘座小船,順利的登上大船。

原本應該離開的大船,為了這趟買賣,一直都在海邊逗留,為的是對任務的變故,進行接應。

來回近半月的時間,按照張虎臣的估計,花想容的損失,銀錢應該在兩百到三百萬貫之間,代價不低。

與未來的收益比起來,張虎臣還是看好,這個女子做的決定。

大船上,並沒有想象的寧靜,而是喊殺聲震天響。

花想容正在組織人手,進行攻擊演練,這些女子,手裏抓了木製武器,在船舷處的掛網處攀登,揮灑得汗水裏,那處處顫抖的胸口,讓人忍不住就要狠狠的瞄過去。

對船上的女人們來說,這個黑雲嶺的二當家,是個漢子,別看外貌不怎麽起眼,小眼睛眯成一條縫,但是,身上有真能耐,真本事。所以,張虎臣表現出來的呆樣子,非但沒讓這些女子們厭煩,反而跳動得更加活躍,讓氣氛更加熱烈。甚至,還有一個熟悉張虎臣的女子,主動硬吃了一下對手的重擊,踉蹌著退了下來,活動了幾下傷處,敷上了藥膏以後,就那麽露著肩膀,讓白膩的皮膚,與肚兜紅色的布條,相互映照著。

這女子身材不矮,比張虎臣還要猛上一大截,大膽的站在張虎臣身邊,問寒問暖,蒸騰的熱氣裏,麵色粉若蘋果;敞開的胸口處,那條深壑的溝,幾乎要讓張虎臣將眼睛陷進去。

晶瑩的汗水,掛在凹陷處,白膩的皮膚,晃的人心裏發慌,嗓子發幹。

傻笑著,張虎臣的小眼睛,更加看不見了。

將旖旎的心思丟開,對身邊膩著的女子點頭笑笑:“虹姐姐,我要去跟花大姐說話,這裏就告辭了!”

“兄弟莫非是嫌棄姐姐?”女子將胸口挺了一挺,上前一步,膨脹與飽滿,幾乎要撞在張虎臣的臉。

“怎麽會,隻是,情況緊急,情非得以,還請姐姐原諒。”張虎臣有些慌亂的偏開臉,汗水與女子身上香甜的味道,衝上鼻端,為了減少**,狼狽的逃開。

在女子吃吃的笑聲中,張虎臣小跑著,上了舵手台。

與生命相比,美麗動人的身體,吸引力明顯比不上近在眼前的急迫。

花想容還是那身裝扮,隻是,披風摘掉了,手裏也換成了長劍。上次參加會議時候的短劍,掛在胸口,劍柄朝下。

沒想到,這位大姐頭,還是個長短兼備的劍手。

想想也是,船上空間小,動作的幅度不大,長劍用來攻堅,短劍用來護身格鬥,最為適合。

這也符合張虎臣的戰鬥觀點。

忘記是從什麽地方看到過的,有人說過,劍短一寸,命長一線。這是因為,短武器,出鞘快。

武行裏講的一寸長,一寸強,都是從戰陣裏麵演化出來的。

群體戰鬥裏,槍矛如林,甚至能撥打箭矢攻擊。

再者來說,女孩子們的體力小,使用短武器,在船艙和水中戰鬥,也省力氣。

站在舵輪的前邊,從這裏,能看到所有人的動作,視野開闊,正好用來觀看演練的效果。

“嫂子,我想從您這裏,借部分人手,根據可靠的消息,長白派的人,有可能中了別人的計策,得到的情報,水份太多。”張虎臣見到了花想容,也不用客套,將來意說明。

兩人之間,有莫弘這樣的關係存在,可以作為橋梁和紐帶,客套就不用了。

“消息?長白派的人,一直都與我們合作的很好,這一次為什麽會出問題?”花想容有些想不通,這畢竟是她第一次做當家人,如此大的動作,高夫人掌權的時候,都沒有進行過幾次,正是揚名立萬的機會,陸地上的的行動,她不參與,但是也不想這次的行動報銷。

要知道,這可是關係到今後一段時間裏,幾年甚至是幾十年的關係網建立,還關係到,大家在一起,建立新局麵的機會。

這些參與本次任務的年輕人,都是各派精銳,江湖新秀,可以這樣說,他們就代表了以後數十年,江湖上最中堅的力量,隻要經過這一次的事情,他們就會跟花想容的船隊,建立良好的合作關係,以後有機會幹點買賣,如果第想到退路,那麽有一個選擇,就是雷澤船隊,這代表著什麽意思,花想容很明白。

什麽行業都是一樣,關係,脈絡,人情,都是建立成功的必要條件。

能成為雷澤船隊裏新的角頭老大,花想容的心思,可沒有那麽簡單。

都說男人胸懷四海,其實,花想容的野心,也在逐漸的膨脹著。

對一個新上位的領導者來說,殺人立威隻是權宜之計,主要還得看將來的發展。姐妹們為什麽選了花想容當老大,公正,客觀,隻是一個方麵,另外,花想容在這些姐妹裏麵,有威望,有想法,有念頭,有靠山!

如果這次的事情毀了,那麽,在將來的某段時間裏,恐怕,運輸的線路,就要生意冷淡。

別看陸地與海洋,是兩個不相關的步驟,但是,能進入到本次任務的,都是為了自家的好處。否則,花想容一艘大船,起碼能拉上十萬貫的利潤,來回兩趟就是兩十萬貫,七艘大船,就是百萬貫的財產,而定製一艘新船,價錢也不過百萬。

花想容能開始投資在莫弘身上,眼光和想法就絕對不差,如今,聽到張虎臣說話,也是相信黑雲嶺的兄弟多些,無論怎麽說,張虎臣當初甘心冒險,潛入大遼騎兵控製的船隻上,前來解救莫弘的忠心和勇武,讓這女人知道,黑雲嶺上的好漢,絕對夠稱為爺們兒!

另外,張虎臣在江南獲得的聲望,還有剛才在元老會議上,塗藥師對他的信任,都能夠讓張虎臣增加自身說服力,所以,並不需要多久的思考,花想容就應承下來。

這是我船隊的頭目,你叫葉姐就是了,她會帶著人跟著你,一共五十名好手,都是能撐得起場麵的,不過,這些姐妹,可是我的老底子,你可不能給我損失了。

“放心吧,嫂子,隻求姐姐們給我觀敵僚陣,困難時候,伸手撐我一把就是了。”說到最後,張虎臣還是露怯了。

花想容就是喜歡他說實在話,這才是對家裏人說話,而不是對外人:“叔叔遇到事情,能第一個想到我,就是沒拿我當外人,這個忙如果我不伸手,以後見了你們大當家,可就沒臉說話了。”

在風華島上,張虎臣帶了朋友,夥伴,甘冒大險,去參加大廳裏的會議,並且一戰而定,大大提升了在盟友麵前,雷澤船隊的地位。

花想容能夠感受到,張虎臣對她的支持和理解,所以,她就投桃抱李。

葉大姐的麵上,有一道狹長的刀痕,從下巴一直連到眼角,讓整個左邊臉麵,看起來仿佛趴了一條蜈蚣。

為了遮掩這條疤痕,葉大姐,在這條蜈蚣上,還繡了一道道鱗甲樣的紋身,讓整個麵上,多了些猙獰,狠毒。

“沒說的,大姐頭的話,就是命令,我們姐妹,拚了命,也要護了二當家的周全。”隻聽聲音,誰都想不到,這就是海上雷澤船隊裏,最凶殘的錦繡蜈蚣劍--葉青梅。

雖然看起來凶狠,但是,這位葉大姐,與其他船上的女子一樣,對張虎臣,十分熱情。

當初葉青梅的臉上多了疤痕之後,是花想容幫她度過了那段最為黑暗的日子,所以,當雷澤夫人投靠大遼,花想容揮船離開,第一個響應的,就是這位。

可以這樣說,雷澤船隊的改名換姓,葉大姐出力最多。當初雷澤夫人的想法,是要將叛逃的花想容,斬下腦袋。

但是,大遼將軍登上雷澤夫人的座船之後,許多與花想容平輩的人,都看不慣老夫人的做法,紛紛起船離開,就連老夫人身邊,都沒剩下幾人。

這裏麵,葉大姐起了非常大的煽動作用。

在船隊裏,花想容與葉青梅的地位雖然不高,但是,平時對姐妹們非常好,戰時也敢於為姐妹擋刀擋箭。所以才有雷澤夫人,無奈退隱的結果出現。

其實,如果張虎臣知道了這些,恐怕也會認為,是榮耀之城,為了平衡鷹嘴崖的勢力,而主動的將雷澤夫人的船隊,實力削減。

不管怎麽說,船上的姐妹們,對大遼人,報有很深的敵意,當初,方百勝與雷澤夫人的合作,正處在甜蜜期,三十年的耳濡目染,有這樣的結果,也是正常。

將她這樣的好手派出來,可見花想容對張虎臣的重視。

談好了這些事情,約定了時間聯絡方式,張虎臣匆忙的下船,直奔了馬家圍。這一天的忙碌下來,張虎臣心裏塌實了許多。

駐地裏,幾個頭目帶了親信,都圍在小屋裏,空間不大,氣氛到是很熱烈。

張虎臣給熟悉的人,引到了這邊。

船行海上,張虎臣在水麵上鍛煉原能的時候,也著實接觸了不少江湖好漢,也不是每一個人,都有齷齪和陰暗的心思,所以,張虎臣這樣的性格,也能認識些豪爽的戰士,相處得也算融洽。

無論怎麽說,張虎臣身上的聲望,兩個都刷到了尊敬,聖火教的勢力,也開始在江南地區站了腳根,這樣大勢力的堂主,認識一下總沒壞處,起碼,不能成為朋友,也別成為敵人,這才是真正的想法。

參與任務的團隊裏關係微妙,張虎臣與簡秋是一夥,其他幾個元老的親信,也組成了聯合。

別看張虎臣這邊,就隻有兩人,其實,論實力,簡秋是前麵數的人物,此時,也在這屋裏,大家對她有拉攏,有擔心,有恐懼,有期望,總之,感情十分複雜。

計劃沒有什麽特別,都是按照長白派的消息,做出來的行動線路,四個字可以總結--尾隨攻擊。

因為簡秋根本就沒拿這些人當回事情,所以在屋子裏麵的時候,也隻靠著金屬柱子,在閉目養神,見到張虎臣回來了,也隻是稍微點了下頭。

不是這位大姐,對自己的任務絲毫不關心,而是因為知道張虎臣對這樣的事情,必然有安排,否則,她憑什麽,要花那麽多金幣,與張虎臣做交易呢!

能在幾個頭目在熱烈討論的時候,瞬間達到冷場效果,張虎臣足夠自傲。

其中,三十六連環塢的人,是因為得到了塗藥師的吩咐,要與這矮壯的漢子打好關係;西南峒主裏麵出身,鐵塔般的漢子,是因為張虎臣明顯能支使得動簡秋;一起在江南選來的人手,則是見到過張虎臣與展子莫的生死之戰,感觸良多;其他人是因為張虎臣在海上練習原能使用時候露出來的天賦和勤奮,對其表示尊敬。

還有就是敵對的關係,就比如那位已經給花想容當成死人的小白臉,書院的賀公子之流,沒給張虎臣好臉色。

想受到女子的青睞,還不想負責,隻想將女子的喜愛,當成自己出風頭的梯子,船上的女孩子,對這帥帥的賀公子,精豔的感覺在逐漸淡去,厭惡的心思,也彌漫開來。

賀公子也能感受到這樣的變化,所以,對受歡迎的張虎臣,自然也帶了敵視的態度,尤其,簡秋仿佛根本就拿他當空氣。

這個矮矬子,憑什麽左擁右抱!這就是賀公子怨毒的由來。

“大家都等你呢,現在就出發,線索已經很明了,我們要找的人,還沒有失去蹤跡,隻要腳步快些,天黑之後,就能找到他們。”風度翩翩的賀公子,昂著下巴,起身出門,還招呼大家出發,看著逐一離開的頭目和他們親近的人,張虎臣心裏對整合隊伍的力量,更加迫切。

如果在戰鬥時候,自己與簡秋遭遇到了這樣的情況,那才是糟糕。

群體戰鬥,比如有衝陣猛將,更多的則需要炮灰,張虎臣接了簡秋的雇傭,可不見得,就必須要去做炮灰這樣有前途,有理想的職業。

所以,這些劇情人物,甚至,是挑戰者們,都要給張虎臣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