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零章 收攏人心

(主角身上的彈藥箱,能自動出產手榴彈,請腦補為分發給挑戰者使用了。

黃金的熔點一千零點,銀的要少些,木柴燒不出來這樣的溫度,需要用炭,煤,還要加上鼓風機等設備。

劇情需要,莫要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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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回到了營地,忙碌的活動才剛剛開始。

老鍾聽從命令,去外邊將等待在雪地裏的申二柱給領了回來,這家夥如今正如死狗一般,靠在牆壁邊坐著,不時的還嘔幾聲。

“他這是怎麽個情況?”張虎臣見他一副要死的樣子,奇怪的問道。

“嗨,以前沒見過如此規模的死人,突然間受了刺激,就變成這樣了。”沈全在一邊幸災樂禍的說。

“你真沒人性,二柱以前沒經過這個,有這反應也是正常,你怎麽不想著去問候一下,還幸災樂禍呢!”梁富貴的臉色也不怎麽好,剛才還興奮著,但是,如今這勁頭一過,想想剛才自己在屍體上摸來摸去,就渾身不對勁,臉色也難看了起來。

嘔,梁富貴幹嘔了一聲,跑到雪地裏去吐了!

“我操你大爺的,真給爺爺丟臉。”沈全的活也沒法幹了,跑去給兄弟敲背揉肩膀的,一邊嘴裏還碎碎念,估計是沒什麽好話。

唉,這兩人估計有得緩了。

張虎臣在老鍾那裏,見他辛苦,就上前搭了把手。

“那些俘虜在哪裏呢?”張虎臣問道。

“哦,虎爺您就別伸手了,這一夜裏。就您辛苦了。”老鍾知道,誰給他們引來了遠距離攻擊。才讓他們有機會將敵人的埋伏打穿。

“沒關係,你一個人弄完這些,估計得累死!”張虎臣一手兩隻麻袋,朝窩棚裏麵丟。

這是專門用存放金銀的,晚上的時候,裏外都得有人守著。

“那些人給刑爺看守著,在那邊的小院裏。老皮跟林成甲也在。”老鍾一點都不覺得累,這可是金子,銀子,累死也甘心。

有了張虎臣幫手。速度就非常快了。老鍾後來就淪為馬夫。將爬犁趕過來,等上幾個呼吸的時間,上邊的東西,就給搬空了,然後去趕下一架過來。

外邊停留的爬犁和每人身上背著的麻袋。都搬進了窩棚裏,老鍾才跑去收拾牲口棚,有紅蜘蛛寡婦隊的人忙手,這到是個容易的事情,隻是,草料之類的事情,還得自己辛苦,總算是申二柱緩過勁來,踉蹌著走過來幫忙。

“虎爺。以後這樣的事情,還會有麽!”申二柱臉色蒼白,腳下打晃,拎材料袋子都路都打飄。

“會有的,隻要小鬼子還占著咱們的地方,這場麵就不會完;隻要地主老財還在欺負老百姓。這場麵就不會完;隻要綹子裏的好漢還在自相殘殺,不去打鬼子,這場麵,就不會完。”

申二柱楞了一下,低頭想想,抬頭說道:“虎爺,我想學打槍!”

“好,是條漢子,等閑下來,讓盧金鎖教你,他正在訓練樸慶生,你也好跟上學學。”張虎臣很滿意這漢子的選擇,知道這是在向自己表態度呢,自然好言相慰。

零碎的工作有許多,倒塌的窩棚,正在重新架起,編織網格和擋風柵欄,需要的材料在村頭的樹林裏麵找就是了。

糧食方麵,沈全藏起來的東西,還剩了一部分,精心保管的其他東西,就沒能留住。

牽回來的馴鹿,下場自然是剁了吃肉的貨色,平時這事情,都是張虎臣做的,如今自然也就重新幹起來。

院子裏的人有許多,他們都靠著牆壁站著,手裏的槍都給收在了房簷下,林成甲與皮南樓,每人手裏握著兩隻手榴彈,刑太章的骷髏,仿佛是個牢頭一般,來回的在這些人麵前巡邏。

“用不著這樣看著,過來搭把手。”張虎臣在外邊將馴鹿的內髒劃掉,拖了還沒剝皮的整隻鹿就走進了院子。

兩人將手榴彈塞回了彈藥包,過來幫忙將房間裏的桌子抬出來,用雪抹擦了幹淨,放在一邊備用。

又找來了木板,木盆,都用雪擦抹幹淨,放在一邊,這是要放肉條,切塊處理的。

“別隻你們幹著,去,上那些人裏,給我找兩個幫手,咱們三個,要幹到什麽時候。”

刑太章本來要出來幫忙的,但是張虎臣給他傳了消息,讓他防備著有人起壞念頭,所以,聽話的叼了煙,靠在牆壁上,也不說話,看著張虎臣忙碌著。

林成甲在俘虜裏麵,找出來最先跟著老鍾的那幾個人,站在了張虎臣身前,麵前就是馴鹿的身體,張虎臣正在扒皮。

“別楞著,去把手洗了,過來扯著鹿皮,朝下拉著。”

張虎臣知道,拿他們當敵人看不成,自己人看也不成,得慢慢的讓他們融合到這個集體中去。

抓住啊,讓整條皮子成一條線,好,就這樣,我刀過之後,你們就要使勁扯動,讓我有下刀的地方,好,非常好。張虎臣就這樣,跟這幾個最早靠近老鍾的匪徒,忙和開了。

而林成甲跟皮南樓,則是將鐵鍋翻找了出來,搭上了架子,燒上了水,有涼有熱,肉要怎麽吃,涼水下鍋,清理腥氣,然後再放熱水裏煮著,有得忙了,院子裏麵,生起來幾堆火,就搭了幾個架子。

近十個人忙和,張虎臣下到也快,所以,整隻鹿很快就變成了幾個大鍋裏的肉塊,丟進去調料,腥臭的氣息漸漸的減少,肉香洶湧而出。

桌子抗到一邊,劈了做柴,地麵上的血跡也給清理幹淨,張虎臣拿出煙給幾位出來幫忙的人散了一圈,自己也叼上了一顆,招呼大家都圍著火堆坐下,等待著吃飯的時刻。

“行了。現在這些俘虜裏麵,體現出來差異了。接下來就好控製了。”

刑太章點了點頭,深以為然。

“這兩條鹿腿,已經切塊收拾幹淨了,送去給佟家小姐,肉上鋪些雪,弄得幹淨點。”叫來林成甲,張虎臣吩咐著。

“虎爺,咱們這麽多爺們兒,都不一定夠吃呢!”林成甲不情願。

“少廢話,喝湯就是了。要是每人都想肉管飽。老鍾不敲斷你的腿,就這一隻,都好容易糊弄來的,趕緊,要不。等你回來,肉就沒有了。”張虎臣瞪起了眼睛。

“是,快去快回。”林成甲將步槍朝背後掛著,抱了木盆就望外邊跑。

“別忘了在上邊鋪雪!慢點跑!”張虎臣喊了一聲,林成甲答應著,已經跑了出去。

外邊的人在忙碌著搭窩棚,飯堂就暫時暫時停留在荒村房間裏,架在火堆上的鐵鍋裏,熱湯也燒開了。大家正在清潔手臉,準備吃飯。

沈全掀開了簾子,走了進來。

屋子裏麵暫時就隻有張虎臣一個,其他人都在忙碌著隊伍裏的事情,沒空休息。

“虎爺,樸慶生說。他有個姐夫,是在新京那邊郊區礦洞裏混生活的,後來私自跑了回來,在老家這邊的山林裏混日子,那邊還有炭場,咱們這些東西,他能有辦法化掉,到時候,打上私人的印章,也就可以到處使用了。”沈全湊過來說道。

“你幹這行當這麽久了,難道沒有路子麽?”張虎臣原本將主意,打在了沈全的身上。

“我在濱城的得手的東西,都是給西城的小團夥裏,一個叫做那九的旗人後裔洗幹淨的,這家夥前段時間,給小鬼子憲兵坑了,關進了大牢裏麵,據說已經將他洗得差不多了,等他出來,也沒有什麽指望,欠了我的錢呢,估計也拿不出來!要不是那樣,我也不至於到平房下手,道上規矩,不熟不做,人不生地不熟的,結果就出事情了。”沈全說的是實在話,但是,卻別想蒙張虎臣。

“滾蛋,踩盤子不上心,你折進去也是活該。”張虎臣笑罵了一聲,揭露了沈全往自己臉上貼金的嘴臉:“樸慶生的底細咱不知道,這麽大堆的東西,能信得過他麽?”

“虎爺,咱們也不用全都去,一次少來點,搞清楚了辦法,找到他家的親戚控製起來,就算他反水,還能逃過虎爺的五指山麽?”

“你這麽熱心,是不是手裏有了壓腰的東西,心裏就長毛了?”張虎臣冷冷一笑,讓沈全混身發寒!

老話講,飽暖思**欲!

張虎臣的懷疑,並不是沒有道理。

“虎爺,沈全對您可是忠心耿耿,為您願意上刀山,下油鍋,此情可鑒日月。”沈全賭咒發誓,信誓旦旦的說道:“咱們是在禁閉室裏麵逃出來的,拚命不就是為了享受麽?如今事情已經告一段落,咱們正好可以放鬆放鬆。再有,聽刑爺說,咱們要去濱城打聽事情,咱不吹牛,地麵上的大佬,咱可能搭不上線,但是,那些城狐社鼠,總是知道得門清,探消息,還得這些人。這裏麵的門道,咱熟悉得很。”

“恩,說的在理,不過,好容易將人聚起來,如果現在進城,到時候人心散了,就不好帶了。”張虎臣擔心的是這個,至於花不花錢,到是小事情。

如今不敢說家財萬貫,但是,起碼能算得上是富貴纏身了。

“虎爺這方麵不用擔心,他們知道,是誰給了他們挺直腰板和生存的機會,敢拿槍跟您一起拚命,他們就已經掛上了虎爺的招牌。到了什麽地方,這也是洗不掉的烙印。”沈全見到張虎臣放下了追究他的心思,知道自己過關了,就嘿嘿的笑著,一副沒心沒廢的樣子。

“道上規矩,掛了誰的招牌,就要守誰家的規矩,再說了,還有咱們跟著呢,沒人會單獨行動的。”

“你到是好算計。”張虎臣翻了翻白眼,冷哼了一聲。

“必須要算計,否則,好容易拉起來的隊伍,不就敗光了麽!”沈全是靠著張虎臣才有現在的地位和生活,怎麽可能會舍得將人散掉。

從一個小賊混到了現在這樣痛快的生活。如果隊伍散掉了,他上哪裏去做威做福!

“聽刑爺說。您要讓金鎖帶一隊人,老鍾帶一隊,您看,是不是給林成甲和皮南樓都領上幾人,人數上經過淘汰和戰鬥,現在剩下的也差不多三十個了,每個小隊的人數少些不要緊,人多了,這些生蛋子,也管理不過來。到時候鬧了笑話。還丟人。”

“你是怕他們兩人起心思?”張虎臣都不用動腦子,就知道沈全擔心什麽!

盧金鎖跟沈全在隊伍裏麵,各自負責一攤。

沈全負責管理小鬼子俘虜,因為他懂鬼子的話,在地麵上混久了。多少總會一些,沈全吹噓著說,他有了情人,是在酒館的老板娘,勾搭成奸,就在**學的語言。

要不怎麽說,興趣和愛好,是讓人上進的動力!

在這方麵,沈全就是最好的例子。

盧金鎖因為有當過軍官的底子。所以負責進行馬大林和樸慶生的軍事技能訓練,當然,沈全這樣的貨色,開始的時候也是在他的管教之下。

可以這樣說,如今隊伍裏麵有這樣的戰鬥力,張虎臣的衝擊力和帶頭作用。挑戰者的配合,是一個方麵,另外一個方麵,就是基礎訓練方麵,盧金鎖是從來都沒放鬆。

就算是在走路的時候,也在讓幾人在背誦著戰鬥順口溜。

比如說:發揚槍火效力,時常注意利用地形;激烈槍火之下,前進不可停止;一聞前進命令,奮勇不顧敵火;互相掩護齊躍起,看準目標向前跑;上刺刀,上刺刀,拿著手榴彈齊向敵人拋

就是這些時刻在嘴邊的話,還有在任何時間,都會有的幾項考核動作,才讓馬大林與樸慶生這樣沒受過任何軍事訓練的人,也敢在盧金鎖的帶領下,迎敵衝陣。

一次隻學一個動作,先求保命,再求殺敵,這就是最基礎的原則,盧金鎖將兩人教導的不錯。

沈全學習了大概之後,就沒心思放在這上邊了,因為,他還有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管理四個鬼子俘虜。

因為張虎臣禁止他們講話,所以,沈全還多了個任務,每天教這些鬼子俘虜說國語,效果暫時看不出來,但是,戰鬥命令的術語,還是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

兩人雖然各管一攤,沒有齷齪,但是,沈全覺得,自己是對事不對人,有些事情,還是要提前做好保險。

既然是生死一場的兄弟,還是別給他們機會得好,免得以後連兄弟都沒得做。沈全充分理解什麽叫防患於未然。

“恩,也是個辦法。”張虎臣搓了下巴上的胡子,點了點頭。

沈全的主意,無非就是摻沙子,大家手裏都分點,讓個人的影響力降低到最小。

“老鍾和金鎖可以當個大頭目,其他人做小頭目,這樣的話,一個塔形結構就搭起來了,以後自然有許多好處。”張虎臣想了想,這樣也可以。以後人數多了,自己總不能一個人管理所有的事情,大方向上不錯就成。

“要不,幹脆每人帶五個,這樣的話,還有不到十個,給老馬和樸慶生帶著,讓這些人,每人帶上幾個,這樣一來,也不會讓他們覺得偏心,各人分管的人數越少,聚眾鬧事兒的機會就越小。”沈全繼續說道。

“你自己就沒想著帶上一隊人?”張虎臣奇怪的看著沈全,以他的性格,如此威風和露臉的事情,肯定是要搶著上的。

“咱可不是那塊料,跟在虎爺身邊,就已經足夠了。”沈全靦腆的樣子,十分欠楱。

“你管的,可是隊伍裏麵最精銳的小鬼子俘虜呢!”張虎臣眼睛一轉,看著沈全滿是玩味的笑容。

“虎爺英明!”沈全知道自己這點心思,瞞不過去,所以就大方的承認了。

“那富貴呢?他是你親近的人,你就不想讓他在隊伍裏管些事情?”

“虎爺,這小子得是那塊料才行啊,見到血就吐,見到死人就暈,不操練些時候,哪派得上用場!剛才您又不是沒看到他那丟臉的樣子!小偷小摸咱兄弟拿手,帶兵衝鋒。還是別算他了。”沈全歎息一聲,覺得自己有這樣的兄弟。也真是丟臉。

“你到是幫理不幫親!”

“這不是過家家,當然不能任人唯親,是這麽說的吧!嘿嘿,這是剛才麥子大姐跟我說的,咱可不會這些詞兒!”沈全接過來張虎臣遞了煙卷,熟練的點上,得意的說道。

“看你能的,才學了一句,就跑我這裏賣弄來了!吃過了飯之後,讓這些人都集合起來。郭獄得跟他們重新掰扯開關係。才能使用,否則,寧可不讓這些人進來,遲早是禍水!一條魚腥了一鍋湯的事情,咱們不能幹!”張虎臣自己也點了一根。噴吐著煙霧說道。

“這到是個問題,您準備讓郭爺怎麽說?”

“這不在我,在老郭,他會弄好的,你去看著咱們的金銀,可別讓人渾水摸魚,那就丟人了。另外,你說的事情,我考慮一下。先去吃飯,有話等下說。”

兩人從小屋裏麵走出來,正好大部分零散的工作都完成了,屬於自己團隊的人,都聚集在這個院子裏麵,雖然點了三堆火。但是人數比較多,也是擠得厲害。

林成甲跟張虎臣打個手勢,意思是東西送過去了,張虎臣點頭表示了解,看著院子裏的人,心裏也有些恍惚。

這個隊伍雖然還有許多毛病和缺點,但是,人數上也算差不多了,就靠這些人,張虎臣才敢答應郭獄的任務,否則,人數少了,沒有作用。

就是不知道,這些人,跟自己有多少真心,還真不好說。

“大家都在,有些話要提前說清楚。”郭獄站起身來,在院子裏麵靠牆壁的位置站著。這是個人習慣,他永遠都不會將背後露在別人的視線之下。

“大家可能都覺得別扭,以前都是跟著我老郭的,現在突然散了夥,歸了虎爺手下吃飯,有些不好意思。”

“在咱看來,這都沒啥,也不是丟人的事兒,跟著虎爺能過好日子,每頓有肉吃,冬天能穿暖,腰裏有銀子,閑了還能去城裏找女人,這就是神仙日子。”

“這些,俺老郭辦不到,虎爺能辦到,這就是能耐。”

“所以,咱們還是在一個鍋裏攪勺子,忘了之前的事情吧,從今天開始,大家都歸虎爺手下了。”

“大塊的肉,小口的酒,先吃了暖暖肚子,好日子,還在後邊。”

沈全自然是不知道,郭獄早就得了張虎臣用榮耀徽章傳遞的消息,準備了這麽一出演講,這叫換庭酒,必須要喝的。

如果是講究的,會有香堂,有公證,現在隻能一切從簡。

物資裏麵藏著的這些酒水,是沈全跟老鍾在望江屯裏搞的,好容易才在廢墟裏麵翻找了出來,五個葫蘆,破了兩個,還有三個沒有損壞,正好,一個火堆裏給上一個,就算成了儀式了。

“怎麽樣,能糊弄過去麽!”郭獄手裏也端了碗湯,過來給張虎臣遞上,這是必要的儀式,低頭上貢。入綹子靠窯時候,要擺個姿態。

“是這個意思,但是有多少效果,就不是咱們爺們兒能控製的事情了,你又不是主角,王霸之氣側漏一下,就能招來所有人效忠,哭著喊的要給你做小弟。”兩人在榮耀徽章裏說話,外邊自然是一本正經的。

“切,當初隊伍才拉起來的時候,可不就是這樣的,咱還真以為自己時來運轉,隨便出去走一圈,都有人納頭便拜,後來咱才知道,人家是想混口飯吃,自己厚道,樸實,就這麽給人忽悠了,還得幫他們搞裝備,弄槍械彈藥,仿佛一個老媽子,也不知道,究竟誰才是隊伍裏的老大!”郭獄的怨念挺深的。

“你這就叫活該,人數多了有什麽用,隻是補給就是大問題,看你的本事,也應該是個吃刀槍飯的,怎麽連這點常識都沒有。”張虎臣比較奇怪的是這個。

郭獄這家夥的小習慣和某些小動作,絕對是常年在危險環境裏練出來的,而不是在場景世界裏短時間就能養成的。

拿自己來說,跟人對戰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的,依然是躲藏好自己,然後才反擊。而不是迎了敵人攻擊上前。

總要做好了心理建設,才能進入狀態。這與郭獄,明顯不同。

“咱就不是當領導的材料,以為人多了威風,沒想到,壞就壞在人多上了。”郭獄直咧嘴,頭目,可不是想當就能當起來的。

排練的節目,到這裏,郭獄的戲份就結束了,剩下來的要看張虎臣的表演了。

張虎臣接過來郭獄敬上的肉湯。喝了一口。揚聲說道:“這話說的實在,大家以後就是自己人了,有想要走的,咱奉送路費,絕不留難。如果不起話頭,咱就當大家,兜了咱的麵子。咱們都是五尺高的漢子,一口唾沫一個釘子,怎麽樣,有沒有要走的?”

左右看看,場地裏沒有人起毛乍刺,都很乖覺,不起來扇張虎臣的臉。

數了十個數字。張虎臣繼續說道。

“好,既然大家都覺得咱能依靠,那麽今天,咱就定個規矩。”

“咱這裏的規矩簡單,我讓你幹的,刺刀頂在胸口。你也得玩命幹;我不讓你幹的,你就是解了褲腰帶,將家夥伸到女人褲襠裏,你也得給我拔出來。”

“實話跟大夥說,大家也別不服氣,濱綏圖佳裏的兩杆大旗,佟三爺是我幹爹,七道嶺的何老大,是咱親叔,這片地麵上,你們能跟了我,是福氣,所以,小心思都給我塞回屁眼裏,好好跟我幹買賣,開春了,大家都有好處分潤。”

“今天,規矩立在這裏,不聽號令者,殺;出賣兄弟者,殺;口耳不密者,殺。”

院子裏的氣氛,瞬間就染上了一層沉甸甸的血腥氣息,張虎臣也是刀山血海裏麵滾過來的,帶過聖火教徒不少人,身上的威嚴日重,勢力壓人。

雖然坐在火堆前的人,碗裏有肉,嘴裏有酒,這飯吃的,卻是膽戰心驚。

讓這些人醒醒神,張虎臣繼續說道。

“跟著咱死心塌地的,有銀子;跟著咱披紅曆險的,有金子;跟著咱跟小鬼子幹的,鬼子娘們兒也會有的。”

“總之一句話,刀山我先走,火海我先趟,兄弟們信我,服我,我就帶大家過好日子。”

“填了肚子睡覺,大家以後有的是時間琢磨,開整!”

這頓飯,這些俘虜們吃得什麽樣子,張虎臣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小房間裏,隻有挑戰者,他們需要做一次總結。

“虎爺,您就不怕這些家夥給嚇著了?”麥子依然是個挑起話題的人,她對這場勝利雖然有想過,但是,卻沒想到,如此輕鬆。

她看到了張虎臣那狼狽的樣子,卻認為是吸引敵人開槍,吸引火力的表演,而不知道這裏麵有多大的壓力。

郭獄的恐怖,不是親身對上,不會有人知道。

這就好象是鞋子合不合腳,隻有穿鞋的人知道,水熱不熱,喝一口才曉得。

麥子是看到過張虎臣對那個跟她合作的老鬼都驚走,擅長衝陣的和尚,一個照麵就給放翻,所以對張虎臣有盲目的信心。

“哈哈,這些人裏,有幾個能洗煉出來,跟咱們一條心的就不錯了,剩下的,必然是要給淘汰的。不是所有人,都跟長穀川他們一樣,這裏不是他們的家鄉,離開了軍隊,沒有依靠,需要找尋靠山和活下去的理由和希望,我就是他們新的靠山和希望,所以,他們就算不是咱們一族的,也會忠心。”

“而這些才投降的人,大都是本地戶,雖然靠著咱叔和幹爹的名聲,能嚇住他們一陣,但是,想要真的讓他們都貼心過來,很難。”

“出來跑江湖的,能活到現在的,都是老油條,別看他們現在乖得像是綿羊,但是隻要給他們機會,他們就會掀掉身上披著的羊皮,化身成狼,一點都不奇怪。”

“想要讓這些人跟咱們一起玩命,很難,能控製住他們就不錯了,剛才我用的手法,老刑見到了,以後就得這麽幹,人啊,都是不患貧而患不均,有了差別,他們才能互相監督,咱們才能省心。”

“別對他們抱太多指望,真正幹事情,得靠咱們這些人。”

“沈全說了,這一番洗出來的東西太多,標記需要重新打。咱們得找個地方,將這銀錢。都給化了,打成錠子,否則,花用的時候,十分麻煩。”

“他有什麽好主意?”盛隆靠著牆壁,揉著雙腳,幾個小時的跋涉,他也辛苦著呢!

“據他打聽出來的消息,在樸慶生的老家,有一個能煉這東西的。這裏往東。過了望江屯再往東邊走,大概有四十幾裏的地方,有個小村叫梨樹溝,那裏是有名的燒炭場,有幾家燒炭的地方。咱們去了,可以就地取材,將東西化掉,打上印記,也就成了自家的東西,十分方便。沈全想的比較周全了,現在就要看時間上,能不能來得及。”

“過去一次也好,跟佟家小姐一路。到時候,也能拿他佟家的麵子,鎮住有外心的人。”刑太章考慮更多的,還是接收了這麽多人,不能白白浪費了,在收攏人和衝擊敵人隊列的時候。有這些人在手,確實方便許多。

嚐過了這犀利的滋味,怎麽能舍得放下,所以,刑太章現在有些理解,為什麽當初從地下禁閉室裏出來,非要帶著老鍾和沈全他們了。

這就是差距啊,人家早就想到了,而自己則是後知後覺。

刑太章不知道的是,張虎臣也是在劍俠裏麵嚐到了好處,所以才要拉攏人在身邊的劇情人物。

“既然如此,那麽大家就休息,等天色亮了,咱們就出發。”張虎臣活動了一下脖子,讓大家休息。

“那走哪條路呢?荒野裏跋涉,咱們耗的時間太多了,恐怕是越到後邊,任務的難度就越大。”盛隆很擔心,他們原血的任務完成不了。

“還得走江麵,剛才去跟羅雪飛確認了,江上能夠擎住小鬼子的卡車通行,咱們這點東西,基本上沒問題,就連並成兩排,都不會出問題,而且,江麵上的雪比較薄,咱們的速度也能提起來,如果早起出發,那麽到晚上,就能到望江屯。”

“來的時候沒這麽費勁啊!”麥子奇怪的問。

“那是,咱們身上帶了這麽多東西,而且牲口也多,想要節省體力,就要靠這些牲口使勁,隻是宿營的時候,給牲口搭風牆擋風保暖,都是個力氣活,咱們得要提前準備材料,早上有得辛苦呢!”刑太章到是知道這路上耗時間的地方,所以接了話頭。

他看過一個帖子,上邊說,為什麽國家的鐵路年年虧損,還要養著呢!答案很簡單,這屬於國防設施的一部分。

鐵路的作用,運輸兵力物資,無比的重要,就算更虧損,也要挺著。

牲口也是一樣,想要保持體力,隨時投入到戰鬥裏去,牲口就要在平時花力氣喂養。

“明白了,那彭大姐怎麽辦?”麥子說的是怎麽跟燕妮說話,將彭麗姿要過來。

“簡單,就說盛隆練功需要爐鼎,彭大姐的八字相合。”張虎臣眼睛一轉,就翻出來一個壞主意。

“操,怎麽不說是老刑要煉功!”盛隆爆了粗口,不想背這黑鍋。

“切,咱一看就是仙風道骨,煉的是正經道法,大家風範,再看看你,五大三粗,凶神惡相,走路帶風,根本就沒有我仙家氣派。”刑太章點頭,對張虎臣比了下拇指,十分讚成這主意,笑得很是陰險。

“滾蛋,咱這貼出去也叫力士的種類,什麽叫五大三粗,咱這叫堂皇大氣,威風凜凜,看看你,那一副三兩肉,風吹就跑的架勢,根本就沒有那種讓人信服的力量,另外,最沒有說服力的,就是你帶的寵物還是骷髏,一看就是邪道法門。”盛隆打死都不幹,拚死反抗。

“行了,你們也別吵了,跟誰都一樣,反正燕妮知道,你們兩個修行有秘法,如今你們總要出一個背黑鍋的,不如這樣,再玩一次剪子,石頭,布,一決勝負!”麥子惟恐天下不亂,也跟著摻合。

“不帶這樣的,上次都是我輸了。”盛隆在做最後的掙紮,乞求的看這麥子,希望她能說點好話。

“屢敗屢戰才是好漢,迎著風向前的才是爺們兒!上!我很看好你哦!”麥子才不管他,隻求看熱鬧。

“太損了你,這麽嬌媚的女子,怎麽長了一副壞心眼!”盛隆感覺自己傷心了。

“最毒婦人心啊。沒聽過麽?抓緊,還要睡覺呢!”麥子才不理會這點賣嘴的挑釁。嗤之以鼻的鄙視著。

幾人在房間裏鬧了起來,也是為了讓葉輕羅跟郭獄,快點融合進隊伍裏。

別看這平時的交流不起眼,其實最能增加感情的,就是這樣的事情了。

就像是夫妻兩人,平日裏說些閑話,別看都是雞毛蒜皮,卻總是將最樸實的情感,熔鑄在裏麵,情感就是這麽來的。

團隊裏麵。多了麥子之後。這樣的工作,就由她執行了,女人特有的親和力與包容,能夠讓團隊的氣憤融洽,有人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就是這意思。這方麵,張虎臣與麥子還是很有默契的。

麥子有了自己的定位,安心下來,張虎臣也好偷懶。

走出了房間,將溫暖拋在身後,灶堂裏的火還在閃亮著,將裏麵填了些炭火。張虎臣走出了外邊臨時用兩個木杆撐了棉布支起的門戶。

這是最簡單的隔風防寒法門,布片的下邊用石塊墜著,防止被風吹起,簡單實用,盡管有些露風,但是裏麵還有內間的門戶。在保暖上也有效果。

走到了院子裏,看看風在狂吼,雪在披灑,心裏放鬆許多。

隻要這風雪還在持續,那麽痕跡就很快遮蓋,隻需要一天的緩衝時間,足夠抹掉痕跡,哪怕是這荒村裏的戰鬥痕跡,也會給掩蓋掉,到時候,等風雪停下,自己已經跑遠了。

窩棚這邊,已經成了劇情人物休息的地點,金子看護的人手,是盧金鎖和老鍾,長穀川和裏見也在。

沈全和梁富貴他們守下半夜,如今都睡得正香。

“虎爺!您怎麽還沒休息?”老鍾是個睡覺都睜了眼睛的人,有點動靜,就起身戒備,發現是張虎臣,就放下了槍,手裏的手榴彈,也收了起來。

長穀川和裏見,恭敬的鞠躬,他們在人前是不敢這樣的,如今晚上了到是沒關係。

張虎臣也站直了身體,將頭低下,對他們的禮節,表示回複。這是對他們的認可,也是一種關係的維護。

“恩,出來看看,今天大家都辛苦,另外,還要找佟家小姐說些事情。你也歇著,有刑爺的法術看著,不會出問題。”張虎臣沒有說,自己身邊還有那隻飛在天上的鷹隼,一樣擔負著偵察任務。

半球果然不愧為張虎臣寄以厚望的生物,不知疲倦,不怕寒冷,真是個好寶貝。

“有這麽堆東西在身邊,是真心睡不著,你看看金鎖這個樣子,多痛苦。”老鍾眼睛甩了一下在火堆邊上的盧金鎖,悶聲笑著。

“老不正經,我眯著眼睛都要娶媳婦了,都叫你給攪了,真不是東西。”盧金鎖也沒睡著,隻是蒙著頭,露了鼻孔在裝睡。

張虎臣知道,但是沒有點破,見到老鍾漏了底,也笑了:“怎麽都要眯一下,明天咱們要跟佟家小姐回到望江屯,到時候,再往東走,去梨樹溝,那裏有炭場,咱們要借他們地方,將黃金熔掉,裁減成固定大小打上標記,成為咱們自家的東西。”

“另外還要注意的是,別對人家太實惠,這年月,黑吃黑的事情多了,路上要小心,別給佟家人給抄了底。”

“恩,咱們自己的東西,不能讓人打主意,您放心,咱們身邊多了些人手,不比佟家小姐的差。”盧金鎖翻了身,將皮子蓋緊,伸動著雙腿,身體繃緊,又重新縮成一團。

“看看你們兩個,回窩棚睡去,外邊風太大,別傷了身體,你們本來就耗了元氣,這幾天都沒得休息!”張虎臣的關心,發自肺腑,一片赤誠。

“沒關係,您還是讓我們在這呆著吧,進到窩棚裏,見了那麽多金子,更是鬧心。”老鍾苦著臉說道。

他這樣的獵戶,聽說別人揀了狗頭金,幾天睡不好覺,還鄙視人家來著,結果,這事情砸到自己身上,比他人更為不如。

“沒出息的樣子吧!要是你當個地主老財,還不得興奮死!”張虎臣不管這兩人,起身去找燕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