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二章 江上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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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天氣,與夜晚相比,是隻視野開闊了些。

所謂的開闊,也不過二十米而已。

風雪仿佛迷蒙的帳幔,遮擋了大部分光線,哪怕是正常本來就要日出的時候,天色也是一片昏暗

出去砍伐樹木的人,拉了第二趟回來,這邊煮製食物的聲音和氣味,就讓營地裏喧鬧了起來

遠處的半球,依然在眯著眼睛休息,還不到它出動的時候

刑太章將自己的紙鶴召了回來,重新附上了原能,放飛了出去,在半空盤旋著,接替半球的任務,這樣要一直持續到隊伍進發的時候,才會結束

營地並沒有雜亂著,因為,這幾天都習慣了各自負責一攤事情,所以緊張而有秩序

燕妮遠遠的看了一眼,帶了自己的親衛,重新回去了

她還以為這邊的喧鬧,是出了什麽事情,白擔心了一場

其實,早上的時候,燕妮跟張虎臣是要碰見一下,商量商量隊伍前進的事情,但是,因為昨天晚上燕妮的胡思亂想,有些害羞,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麽樣的態度去跟自己的幹弟弟說話,才半路上退了回去。

燕妮是打定了主意不主動,卻不知道,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的道理。

女人隻要舍得掉麵皮,男人其實也沒多麽矜持,投其所好,讓其表現得有裏兒,有麵兒。再讓給他被依靠的感覺,一般人都抗不這這樣柔情似水。殺人不見血的刀。

但是張虎臣卻沒有趁著機會,繼續進攻,而是將心思,都放在了營地上,與佟燕妮的好感度來說,張虎臣需要的還是將內部的事情處理妥當,然後才想其他。

吃過了早飯,趁著老鍾整理窩棚的之前,就將人手分派了下去。最先跟著老鍾的幾個人,張虎臣探查了一下。他們並沒有多少敵意。而是恐懼比較多,隻要稍微開解一番,加上利益,應該會成為新隊伍的骨幹力量。

盧金鎖帶著的,有昨天張虎磅割鹿肉的時候。其中幾人,是老鍾身邊的,剩下的都給了盧金鎖這些人對張虎臣給他們麵子,在眾人麵前提升他們的地位,有些感激,也是可以爭取的對象。

林成甲和皮南樓帶著的,則是一些憨厚,沒有心思的人,這樣的人隻要管理到位,也不是問題。

最後。剩下來給樸慶生和馬大林帶著的,就是團隊裏麵奸猾狡詐,心有盤算的劇情人物,對於他們,張虎臣的意思是直接幹掉,或者驅逐出去。

刑太章卻不這樣認為:“隻要訓練上去了。什麽性格都能扭轉過來,加倍操練就是了,這些人,做後勤,看管牲口也成啊!昨天你也說了,隻要是分出階級和層次,他們想要更好的待遇和生活,就會拚命。”

於是,張虎臣同意試試看,但是,在熔煉完金銀之後,必須要做出決斷。

老鍾和金鎖責任比較重,他們兩人除了帶領屬於自己的那支小隊伍之外,還要分別管理其他兩人。

盧金鎖管理的是馬大林與樸慶生,老鍾帶著的是皮南樓和林成甲。

至於沈全,依然帶著那四個小鬼子,梁富貴如今也歸他管理,他們主要看管的則是盧金鎖帶著的那兩隊,這些人最是心思多。

分組的結構已經建立,現在就看早上說的那些話,威懾力度夠不夠大了,而且,這些新上任的頭目,已經給下達了任務,讓他們盡一切能力,宣傳隊伍裏的好處,宣講戰績,讓他們知道,跟著虎爺,才能有好日子過。

在隊伍出發的時候,乘坐的爬犁,都是按照小組分配的,連雪中行進,也要他們這些新上任的頭目負責。

因為張虎臣這邊準備的都是中型的爬犁,所以,每組五人正好在一個爬犁上,因為本次行進的特殊性,前進的時候,需要看顧得爬犁比較多,基本上,這些新投降的匪徒,還處在考察期間,所以,任何行動,對他們都要保密。

在爬犁裏麵,一呆就是兩個小時,紮營的時候活動身體,補充熱量,並且開始給大家講述如何成為一個合格的隊員。老鍾他們這邊三隊人手,隻需要將現在的形勢和將來的情況跟他們掰扯明白,還是比較聽擺弄的;盧金鎖這邊則是十分安靜,隻是帶著他們勞作,這些人暫時還沒有怨言,因為,每一隊人都是如此。

燕妮的隊伍依然是跟在大隊後邊,已經時刻準備好戰鬥了。

她知道,前麵的隊伍,新添了不少人手,也許會出亂子,所以時刻注意著,見到張虎臣悠閑的樣子,卻十分的不明白。

“你那邊的人手,就那麽放心?”燕妮怎麽都覺得不怎麽安心,畢竟,那是三十人的俘虜,關鍵的是,張虎臣連槍都沒收,都把在這些俘虜手裏。

“當然放心,刑爺的本事大著呢!隻要他鎮著,咱們睡覺都沒問題!”張虎臣打了個哈欠,準備再眯一下。

燕妮讓張虎臣的表情,弄得不知如何是好。

這個傻弟弟,難道不知道,女人家的心思麽!自己是關心你啊!真是個木頭。

主動搭話,卻話來了這樣的對待,讓燕妮心裏有氣又惱,她做慣了小姐,還是第一次這樣遷就別人,換來的卻是漫不經心,她有不舍得離開,害怕隊伍出事情的時候,自己幫不上忙,真是糾結得厲害。

一路上的安靜,讓提心吊膽的燕妮與她帶領的紅蜘蛛寡婦隊緊張了一整天,卻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其實,燕妮不知道,早晨出發之前,張虎臣已經讓沈全將消息漏了出去,本次跟咱們隊伍合作的。是佟三爺家的小姐,如果有想搗亂鬧事兒的。可以想想後果。

佟三爺是什麽人?濱綏圖佳地麵上的一杆大旗,惹了他家的小姐,自己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還有,據說這矮壯的漢子,是七道嶺上何家少爺,但是,據說這位少爺是個憨傻之人,腦子不大靈光,怎麽能帶了這麽多好漢出來幹買賣。

再看身邊這些東西,如玉雕琢的骷髏。自己會行走;四隻眼睛的壯漢。凶猛的神情,仿佛隨時都能撲過來;那頭長了牛尾巴,一隻大眼睛,頭上還有角的怪物,是真的麽?

大家其實沒有一點懷疑。因為,就是這個家夥,在昨天晚上,用手裏短棍子,砸碎了多少兄弟的身體!

還有,那條美麗的蛇人刀手,竟然長了四隻手,長長的尾巴,能將石頭抽裂開。

奇怪的木頭人。動作迅速的仿佛猴子!

天啊,自己真的不是在做夢麽!

還有在隊伍裏不露聲色的前任老大,一聲不響的就投降給了那個矮壯的漢子,見他走路都費勁的樣子,還不知道吃了什麽苦頭呢!隊伍給人收了,卻仿佛天經地義的樣子。自己這點本事,連給前任老大提鞋都沒資格,哪還敢支毛乍刺!前任老大,槍槍奪命的本事,他們都見過,隻這一樣,就足夠讓他們安靜的仿佛鵪鶉。

而且,他那雙如看死人的眼睛,如鷹一般的銳利,掃過來的時候,仿佛給針紮到了一樣。

這樣的狠人都服軟了,靠攏了新的大爺,自己還裝什麽忠誠!

那些以前跟郭獄混生活的匪徒,每每的都被這錐子一般的眼睛,紮得渾身難過,坐立不安,隻能老實的悶頭呆著。

為了讓這些俘虜都老實著,刑太章他們將自己身邊的戰鬥夥伴都給叫了出來,所以,隊伍裏麵才如此安靜。

俘虜們既然投降,就沒有傻子,他們充分明白,自己隻要是稍微露出來點想要鬧事兒的心思,那麽小命基本上就算是交待了。

想想也不錯,有飯吃,有覺睡,有活幹,有衣穿,總比死了強。

這樣想來,心裏到也平衡了。

跟這些俘虜一樣,郭獄心裏也不平靜,他現在偶爾抬起眼睛,對那些投降過來的劇情人物進行監視,也在對這隊伍裏的結構和組成,進行評估。

得出的結論,自己輸得一點都不冤。

別說隊伍裏麵的挑戰者,就說這些劇情人物,就各個有本事。

難怪自己組織起來的這些貨色,不夠人家一個衝鋒打的。

至於後邊的那些紅蜘蛛,寡婦隊的女人,郭獄離得有些遠,紮營的時候,也不好去探人隱私。想來能與虎爺一起做買賣的,應該在實力上不能相差太多。

鬆花江的冰麵上走,依然是那麽大的風,來的時候風就是從側邊吹來,現在,也是一樣,並不多花力氣。

當天在張家大院,張虎臣說走冰麵上害怕掉進江水,其實是想給自己這邊減重,如今既然要從望江屯這邊走,那麽就不用客氣了。

還是一字長蛇,還是刑太章開路,張虎臣守在爬犁隊列的中段,連接燕妮的隊列。

有了上次在江麵上行走的經驗,本次的牲口還比較多,所以,在路程上,比張虎臣想象的還要快,在天將擦黑的時候,就已經到了望江屯。

“我們就不上山了,直接朝東走,在半夜之前,應該能到梨樹溝。”紮營休息的時候,張虎臣傳遞信息:“佟家小姐也許要跟我們一起。”

“過家門而不入,這是為什麽?”刑太章奇怪的問道。

“怕手裏的貨燙手,怕人見了眼紅,怕自己保護不住這麽大一票東西。”盛隆到是知道燕妮的心思,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推斷出來的。

“那咱們的計劃,也要讓她參與麽?包括後續的任務?”麥子到是想讓人多些,自己有掩護,總比直接上去拚命要有緩衝餘地,安全係數也大。

“如果可能的話,最好是讓她參與進來。”張虎臣回答道:“隻是革命尚未成功,還須努力啊!”

“不行的話,出賣色相吧!”麥子眼睛彎成了月牙,眯著眼睛笑。

“這事情找盛隆,他一向都是自詡正氣堂皇。威風凜凜!”張虎臣指了一下要抽煙的盛隆。

“咳,咳。虎爺,這好事情,你可不能隨便讓給別人啊!風格咱們佩服,好意心領了,這樣的大小姐,咱可唬不住,還得您來!”盛隆服軟了,稱呼都改了。

“瞧你那出息,拿出來跟郭獄絆嘴的勁頭,咱們都支持你。”張虎臣才不會掉進他們的陷阱。這是變著法的套自己話呢!

“對。你這家夥嘴皮子厲害,對付女人肯定是把好手。”這個機會郭獄如果還不落井下石,真是浪費機會。

“滾蛋,你這家夥太醜,人家看不上你。否則,你也是個好人選。”盛隆趕緊反擊,這話可不能敲死了,到時候可沒機會反駁了。

“我可不成,你也知道,咱這人隻喜歡現金交易,省時省力。”郭獄這樣的人,恐怕打炮的時候,都要選背入式。說不定還要將對方的手臂擰過來。

“呸,沒點正經事情。”麥子開腔了,惹得郭獄拍著嘴巴後悔,說了實話了。

“要不老刑上,雖然瘦了點,但是骨頭縫裏都是肌肉。還有一手高深秘法,肯定能抱得美人歸。”盛隆趕緊調整槍口,不想惹火上身。

“我操,你特麽的叛變得太快了,有點人性沒有?”刑太章哭笑不得的說。

“切,死道友不死貧道,你沒聽過麽!關鍵時刻,你要頂上去啊!”盛隆拍手笑著說,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麥子則是在一邊看著他們瞎鬧,這樣的氣氛很好,比以前的幾組人都有意思,最關鍵的是,虎哥還不裝B拿大,性格很好,這樣的隊伍呆著舒服,也安全。

“昨天我去說的時候,已經將老刑喜歡彭大姐的事情,跟燕妮說了,老刑沒機會了。”張虎臣是火上澆油!

“要不,葉輕羅上?這家夥這麽有錢,肯定是個花花公子的類型,泡女人一定拿手。”刑太章一看自己脫身了,鬆了口氣,看著葉輕羅在一邊大笑,幹脆得拖他下水。

“對啊,葉子說不定就是花花公子的類型,年少多金,趕這樣的事情,手到擒來啊!”麥子拍著手,指了葉輕羅說道。

“麥子姐,不帶這樣的,你還不知道啊,像我這樣的人,女人都是自動的靠過來,趕都趕不走,隻要豪車,遊艇,酒會,她們就會主動的朝你身上靠。有吃有玩,還能多認識幾個有錢人,隻要被人打一炮,就能賺來一年的薪水,何樂而不為呢!”葉輕羅搖了搖頭說道:“再說了,這個時代的女人,看中的是實力,我一向都沒有任何表現,絕對不會吸引佟家小姐,這裏麵,我看就隻有虎爺最為適合!”

葉輕羅越說越興奮,比劃著,就仿佛自己說的是真事兒一樣。

“你們想啊,原本兩人就有婚約,如果不是那位何老大抽風似的,攪和掉了,現在說不定,兩人的孩子都滿地跑了。”

“再有,虎爺的威風,咱們都是親眼所見,這樣雄性的氣息,最能讓女人生出親近的感覺。”

“我們這一幫人裏,隻有虎爺才有這樣的氣勢,盛隆大哥都差了幾條街!”

“我操,有你說的那麽差麽!盛隆不幹了,”爆了粗口,一臉的不願意。

“唉,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郭獄這句總結,恰到好處,噎得盛隆直翻白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到是想找機會討好她,但是,這個時代,江湖兒女的戲碼,咱們都沒見過,你們太著急了,這樣很不好。”張虎臣哈哈笑著,不接話頭了。

幾人再說了幾句,又扯回到了這趟梨樹溝之行。

“咱們要怎麽準備,不按照計劃,去將樸慶生的家人控製住了?”刑太章聽張虎臣說過這個事情,所以,這眼看就要到地頭了,先確認一下。

“不用了,這孩子已經算是隊伍的鐵杆擁護者,金鎖**得不錯,用不到這個保險栓了。”張虎臣搖了搖頭。

“不要讓樸慶生去找他叔叔麽?”張虎臣跟燕妮有了新的協議,已經不需要靠這條線了。

再說了,樸慶生的叔叔那裏,恐怕還要有些波折,不如直接用燕妮的關係。反正,現在兩邊正在蜜月期。還能撐些時候,趁這機會,賺些好處就是了。

“不用了,佟家小姐說,那邊有她家的買賣,咱們上山拜門之前,見到的柳叔,他家有個什麽親戚,就在這溝裏有自己的買賣,咱們用佟家小姐搭上關係就是了。這麽多的人馬。動靜小不了,樸慶生的叔叔,蓋不住。”張虎臣在白天吃飯的時候,就跟燕妮打聽仔細了,這些事情。要做到心裏有數,免得到時候,應對不好,容易出問題。

江湖上混生活的人,靠的是麵子,如果自己不小心得罪了人,就是自己找罪受了。

小事情上不注意,喪了性命的,也不知道有多少。所以張虎臣很上心,很仔細。

這樣的態度,到是讓燕妮很高興,以為張虎臣在與她套近乎。

一邊與這傻弟弟說話,說著正經事情,其實。心髒跳動的,幾乎要從胸腔裏蹦出來。

白天時候憋悶的,幾乎要爆炸的氣憤,早就不見了蹤跡,輕聲細語的,一派大家閨秀的風範。

耳朵紅得厲害,呼吸也總是感覺不夠用,每當自己挺動著胸口,傻弟弟盯過來看的時候,自己都更加緊張,雙手絞著衣角,都要扯爛掉,如果是其他人,自己早就掏了鏡麵匣子,崩了他狗日的,但是,弟弟看過來,自己卻毫無羞恥之心的,還故意的挺了挺飽滿的胸口,真是太不要臉了。

見了弟弟那瞪大的眼睛,燕妮心裏更多的是自豪和興奮!

還有,在自家隊伍那邊人的注視下,還要裝出來一本正經的樣子,剛才那個樣子,也不知道有沒有被人看到,萬一,真是要羞死個人了!

天色灰暗下來,到進入到黑夜的這段時間,大家都在安靜的吃著東西,緩解著寒冷帶來的僵硬,行走一天的疲憊。

最忙的要算是申二柱了,跑前跑後的,挨個的檢查這些牲口的狀態,喂食上水。

因為保暖手段上得及時,所以這些大牲口的狀態,到是很讓人滿意,路上雖然辛苦,但是休息的時間多,總的看起來,並不算什麽負擔,一路跑過來,隻有一頭矮馬嗆了肺門,已經無法使用了,隻能宰掉吃肉,可惜了這頭牲口。

申二柱的擔心,並沒有影響隊伍的心情,隻要他們從江麵離開,這些金銀就算是吃進肚子裏了。

窩棚裏麵,幾個挑戰者在休息,也在談話。

“在午夜之前,咱們應該能到地方,就是不知道,今天晚上要來的是什麽人!”刑太章晚上還得辛苦一段時間,也不差著最後一哆嗦了。

“嘿嘿,我這麽大的團隊都給你們幹掉了,還能有什麽人,敢接這活?”郭獄已經知道了盛隆跟刑太章的任務,對自己的任務完成的可能性,也就有了盤算,基本放心了。

既然虎爺都將這兩人的任務,如此上心,還精心做了準備,那麽自己的任務,說不定也不算什麽困難。

心頭有了這個想法,就更添了想要融合進這個組合的意願。

“沒什麽可炫耀的,以有備打無備,還占了偵察的便宜,如果還打不爛你的防禦,那咱們就可以回家抱孩子了。”刑太章說話到是不客氣,當然,勝利者有這樣的權利。

“我想,今天晚上應該會很平靜的度過,這裏已經遠離了公路網,距離鐵路也有些距離,因為最近幾年濱城裏麵大規模的使用煤炭,導致炭場的生意大大滑坡,很多人家都已經不做了。這裏的人家,大多數都已經給鬼子並到村屯裏去裏,留下來的,也不過是些勉強討生活的漢子,小鬼子的勢力,伸不到這邊來。”麥子知道,在鬼子的勢力範圍裏,自己與老鬼是最強悍的組合了。

“說的在理,但是,鬼子的勢力不到,不代表綹子的勢力不到,這裏是佟三爺的地盤,萬一要是有不開眼的惹上來,那才熱鬧。”盛隆說道。

“所以,咱們才將佟家小姐拉到這裏來,拉大旗,做虎皮。”張虎臣嘿嘿的笑著,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

“來多少人都沒用。現在這個勢力已經成了氣候,人強馬壯。就是彈藥缺少些,可以讓佟家小姐,支援一些,或者,咱們購買也可以。”

“得了吧,別指望她了,綹子搞這些東西,本來就費勁,她一個女娃,抓了筆財富。也要回去給各個角頭分紅。老鍾說。從這裏往北,有個叫料甸的地方,那裏是附近最出名的買賣槍械的黑市,咱們可以到那邊購買。”張虎臣理解燕妮的難處。

“是要補充些彈藥,這些家夥才進了隊伍。手裏的家夥太過雜亂,換成小鬼子的裝備,淘汰下來的這些,也可以出售掉。”刑太章是個精細人,說的話也是道理。

“說得不錯,接下來咱們活動的地方,是在城市裏,外圍要有一個據點,可以讓申二柱留下。咱們有個馬失前蹄的時候,也可以有個接應的場地。”張虎臣抹幹淨嘴巴,點起了煙。

“另外,就是裝備,咱們現在裝備的都是長槍,在野外是好家夥。但是在城市裏,這東西太過打眼了,而且不容易隱藏,咱們得換些家夥使用,料甸這邊勢力雜亂,咱們去買,也不招人注意。”

“再有就是情報,沈全這樣的城狐社鼠,有他們的用處,這一方麵,也是個花錢的窟窿,銀子咱們要多備,金子麽,還是不要隨便露出來的好。”

“買槍的時候怎麽辦?”麥子擔心攜帶的數量過多,招人妒忌。

敢做黑市買賣,自己眼睛不亮的話,手底下總有幾個眼睛亮堂的人。誰身上帶了什麽家夥,兜裏有多深,也幾是一打眼,一朝麵就能確定的事情,身上帶多了紅貨,自然招人注意,時刻給人惦記。

“自然是要帶金子的,銀子數量大,不好帶在身上,咱們可以拿金子買槍,也花不了多少,另外,進城裏的人,也不能這些全都進去,骨幹和精銳進去幾個就是了,其他人得在外圍接應。銀子可以放在這接應的地方,以後總能用到,或者,直接跟佟家小姐換成金子,也是合算的買賣。”盛隆說道。

“不如換成金票,如今地麵上的大錢莊,票號雖然都不在了,但是,各大勢力總有些周轉應急的手段,這些人手裏開出來的票子,應該是好用的。”麥子在濱城的時間比較多,對其中的情況,也知道一些。

“小鬼子占了濱城,這些勢力還能有喘氣的機會?”張虎臣不大明白濱城的勢力,所以,對此很是驚訝。

“畢竟是號稱滿洲國,小鬼子在這裏也是私下的手段多,明麵的手段少,盡量不去幹涉這個偽政府的事務,尤其是將兵力大部分抽到其他戰區之後,這裏還算是有些共榮共和的味道。”麥子鄙視的笑了:“宣傳是不錯的,但是,跟所有宣傳手段一樣,粉飾和誇張,才是他們的主業,真實的生活,從沒有人關心過,就連吃大米,都要受刑,關監獄,由此可見,這邊生活條件,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狀況了。”

“恩,這個我知道,以前在某個論壇上看過,叫做食物配給製。”郭獄也是個混子,一看就不是個文化人。

“歪樓了,說正經事兒。”張虎臣說了一句,將話題引回來:“金票到底值得相信麽?”

“咱們寧可背得重量多些,也不能相信這些跟鬼子勾結在一起的人。”刑太章說的話,還是靠譜的,畢竟,這是吃公家飯的。

“說的是,憑什麽將真金白銀放在別人手裏,我還是寧願放在自家手裏,哪怕是繡了,埋了,也不給人。”郭獄是支持這種觀點的。

葉輕羅不說話,畢竟,他生活的環境,跟其他人不同,這樣的富家子弟,是不會理解這些草民的生活。

“那好,咱們還是要拿真家夥,過了七十二小時,這些東西就能放進個人儲藏箱了。對咱們來說,其實也沒有什麽負擔。最多就是在身上多背個包,掏東西的時候,別讓人看出破綻就是了。”張虎臣說道。

“那好,就這麽定了,不過,到了梨樹溝那邊,能有足夠的地方,來讓咱們折騰麽!”盛隆就是為了搶時間,不想落在他人後邊。

“炭場裏最多的就是地方,比你想象的要得多。”張虎臣在現實社會裏,以前見過一家粗製木炭的作坊,家庭式的生產,浪費材料,也不環保,後來給人取締掉了,那一家子人,據說後來給遣送回鄉,最後也不知道去了哪裏,這是他親眼看的到的,因為,當時他在附近的一家磚廠裏麵打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