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凡領兵撤回車陣時,發現楊奉也帶領部曲逃走了。太史慈和雷薄氣得破口大罵,尤其是雷薄,直接跑來勸說趙凡下令撤兵。
趙凡心裏雖然也很惱火,可他身為一軍的主帥,自然不能喜怒形於色。
他向雷薄斥責道:“我們守在這裏,為的是保護天子和那些官員的家眷平安,怎能因為一時之氣,就放棄自己的職責呢。”
雷薄被趙凡說的低頭不語,就在這時,從趙凡身後突然響起幾下鼓掌聲。
趙凡回頭看去,就見沮俊陪著一人在他身後不遠處,而剛才鼓掌之人正是那位青年將軍。
還沒等趙凡開口詢問,那位青年武將衝他抱拳施禮道:“末將徐晃見過趙將軍,多謝將軍救命之恩。”
趙凡笑著回禮道:“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相信就算我不出手,徐將軍也能率部殺出重圍。”
徐晃爽朗地笑道:“趙將軍真是大氣,可惜現在是大敵當前,否則我定要請將軍你暢飲一番。”
“相信以後會有機會的。”
頓了頓,趙凡又道:“徐將軍,你現在要去追趕楊奉將軍嗎?”
徐晃忙搖頭道:“趙將軍千裏率兵來援,救我等於水火,我豈能拋棄將軍,獨自逃生呢。”
雷薄在一旁笑道:“你這個人很不錯,比那個楊將軍強多了。”
徐晃聽到這話,頓時臉龐一紅,尷尬得說不出話來。
趙凡瞪了雷薄一眼,“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雷薄嘿嘿一笑,識趣地退往一旁,趙凡又將太史慈和俄荷燒戈介紹給徐晃認識。
眾人正說話間,忽聽有士卒在前麵大聲喊道:“敵人殺過來了。”
趙凡聞言立刻快步朝車陣後麵跑去,眾人也都跟在趙凡身後,一起跑過來察看敵情。
對麵數百步外,黑鴉的西涼騎兵遮天避日,將遠處的那塊空地都快擠滿了。
趙凡在心裏估算了一下,西涼騎兵至少也有一萬多人馬。他在心裏暗自羨慕,如果這一萬鐵騎是自己的部曲,那他就可以在中原橫著走了。
...
“嗚…”
一聲悠長的號角聲打斷了趙凡的思緒,就見從對麵西涼軍的軍陣中跑出來數百騎兵,開始向車陣這邊發起試探性的衝鋒。
那些騎兵由慢到快,不斷地加速前衝,在西涼騎兵進入到離車陣一百五十多步距離的時候,衝在前麵的戰馬紛紛地失控栽倒,將馬背上的士卒拋落馬下。
後麵的戰馬來不及收勢,踩著前麵的士卒繼續前衝,然後又不停地載倒在地。
徐晃見此情景,衝趙凡疑惑地問道:“趙將軍,你們在陣前挖了陷馬坑?”
太史慈在一旁介紹道:“不止陷馬坑,還有六角釘,就是鐵蒺藜。敵人想要衝破這兩道障礙,不留下二三千條人命,他們休想得逞。”
趙凡本以為李傕會下令停止進攻,然後派出輔兵來鏟平車陣前的陷馬坑,誰知李傕並不為士卒的死傷所動搖,他又增派一千士卒,踩著前麵的西涼軍探查出來的安全通道再一次發起了進攻。
這是守軍留著反擊時給騎兵使用的通道,路上既沒有挖掘陷馬坑,也沒有放置六角釘。
不過,羽林衛的弓箭手全都集中在這兩處車陣後,待到敵人的騎兵衝上來,他們對準衝過來的西涼騎兵就是一陣亂箭齊射。
一輪箭矢射出,隻有數十名西涼騎兵墜落馬下。
趙凡見李傕急於取勝,他便下令讓太史慈和俄荷燒戈各領一百騎殺出車陣,對衝到車陣前的西涼騎兵展開強勢的反擊。
由於適合進攻的路線太過狹窄,西涼軍兵馬眾多的優勢無法在陣前展開。在守軍的強勢反擊下,他們很快就丟下倆三百具屍體,敗下陣去。
對麵的軍陣中,張濟衝李傕勸道:“將軍,這樣可不行,這條道路本就不寬,如果不能將車陣前麵路障清掉,我軍就無法將兵力展開。對麵的敵人凶悍的狠,不以兵力壓垮他們,我軍很難取得勝利。”
李傕皺著眉頭道:“清除這些障礙需要許多時間,我擔心時間如果拖得久了,追不上天子。”
“將軍,可讓士卒在馬背上覆上裝著沙土的口袋,待到士卒驅趕戰馬衝上去,再以刀刃劃開口袋,流出來的沙土自然就會填平陷馬坑和鐵蒺藜。”
李傕聞言喜道:“這到是個好主意,就按你說的辦。”
隨即,李傕傳令讓部將胡封帶領一千精騎上去清障。
…
戰場上的變化立刻引起了趙凡的注意,看到西涼騎兵開始以沙土填埋陷馬坑和六角釘。趙凡也是暗自佩服敵將的急智。
地麵被覆蓋上大量的沙土,陷馬坑就失去了作用,六角釘的威力也大大地減弱。
接下來,就是硬碰硬的防守大戰。等到大批的西涼騎兵衝到車陣前一箭之地外,沮俊大聲喊道:“弓弩手,準備。”
“第一隊,射!”
“第二隊,射!”
“第三隊,射!”
幾百支破甲箭分作三撥掠空射向衝鋒而來的西涼騎兵,前麵的敵人動作熟練地舉起小圓盾,一手舉盾,一手挺槍。保持著隊形快速地向前衝鋒。
破甲箭紮在蒙皮的木盾上,不斷地彈落在地,隻有一部分運氣極差的西涼騎兵,會被箭矢射中後墜落馬下。大部分的敵騎仍舊是揮舞著手裏的長槍,朝車陣猛撲過來。
衝在前麵的那些戰馬毫不猶豫地撞向車陣,戰馬上的士卒大都被車陣後的羽林衛挺槍刺死。
那些狡幸越過車陣的戰馬剛一落地,馬上的西涼士卒很快就被車陣後麵的刀盾手拉下戰馬,摔到在地的騎兵瞬間就被砍翻在地。
這些西涼兵的犧牲並非毫無價值,在他們奮不顧身的衝擊下,羽林衛的第一排車陣被衝得七零八落,守在車陣後麵的那些羽林衛也是損失慘重。
李傕見此情景,立刻下令讓張濟叔侄帶領三千精騎衝上去支援。
張濟此前已被趙凡打怕了,他哪還敢親自領兵衝陣。可麵對李傕的命令,他又不能推辭,無奈之下,他隻得讓張繡帶兵衝在前麵,他自己則躲在後麵壓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