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精致典雅的房間內,帷幔及床鋪全是一片紅,唯獨那鴛鴦戲水的屏風,明黃的銅鏡梳妝台,以及那香爐氤氳的縷縷白煙,將整個整個房間的古色古色展露無遺。

華貴的雕花大**,寒傾微透過輕紗紅縵環顧著那一切,清澈的眸子裏透著些許的驚訝。

自己不是替黑道老大預知生死因為結果不滿所以被他殺害了?怎麽還活著?這裏,又是哪裏?

寒傾微緩緩支撐起身子,淤青的薄唇淡漠一笑。

好啊,自己堂堂三十世紀著名預言家,居然輕而易舉的就死了,死了還狗血的穿越了!

上天這是在恩賜自己嗎?

思想間,寒傾微走到梳妝台,看著銅鏡裏絕美的女子,繞是前世被稱為預言花的她也為之驚豔。

削小清秀的臉頰,清澈明亮水波鎏漣的的黑眸,翹挺的鼻梁,薄而飽滿的紅唇,好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

隻是身上淤青是怎麽回事?大大小小,布滿一身,尤其是脖子和臉上!

閉上眼努力的回想事情的來龍去脈,心底不禁湧出冷如霜的恨意!

身體主人是夏國位高權重的丞相千金,又與當朝最受寵皇寵的辰王訂婚,今日便是大婚之日,可昨夜,仗著爹爹沒在家經常欺負自己的姐妹姨娘,竟趁著她熟睡來欺壓羞辱自己,拳打腳踢之後又找來幾個男人企圖毀她清白。

好狠的姨娘姐妹!這樣一來,寒傾微就不能再嫁於辰王,就算嫁了辰王,發現她已是破鞋,也定不會給她好日子過。

隻是寒傾微哪裏肯受辱?孤立無援的她最後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撞牆而死,成就了自己這一抹孤魂。

寒傾微想到從小到大姨娘姐妹們的欺辱,心裏湧上一股怒氣。

可憐的孩子,你去吧,讓我來為你報仇,為你將下半輩子過的更好。

“辰王…你不能進去…姐姐她…姐姐她……”

屋外忽然飄來輕麗動人的聲音。

寒傾微仔細一聽,是寒傾枝!化成灰她也會認得。

嫉妒自己美貌和得辰王青睞,曾經常對自己下毒手,各種損招應有盡有,昨晚的事情她也是主謀之一。

“辰王,姐姐她……畏罪自殺了,辰王就別進去看了,也許姐姐是有什麽苦衷……”

“私通男人有什麽苦衷?傾枝你就別為那賤皮子說話了。辰王,是我們相府管教無方,讓那賤女暗地裏做出那麽丟人得事情。我們傾枝她也是心地善良,心疼姐姐,你看眼睛都哭紅了。”

……

外麵的聲音不絕雨耳,小的裝的楚楚可憐,老的一個勁的把好往自己女兒身上加,把壞的全推自己身上,寒傾微聽著都覺得惡心,她們大聲說話,就是要鬧的人盡皆知嗎?

居然為了個辰王妃的位置就做出那麽狠毒的事情,看來自己得給她們一些教訓了。

寒傾微轉身準備起身出去,卻猛然看到一個豔紅的身姿出現,一襲紅衣決然,紅發長飄而下直到膝間,隻是麵容被玉質半麵具遮掩,隻能看見那英挺的下巴和一抹紅唇,讓他更顯神秘。

好熟悉的身姿!

他是誰?為什麽她會感覺一見如故?

努力搜尋記憶,卻覺得腦中好似有一層屏障,無法探尋。

寒傾微上下打量他,不懂他為什麽要用這樣的眼光看自己?

淡漠冰冷的似乎漠視一切,卻好像透著隱隱憐惜。空洞冰寒的似乎無情絕然,卻似乎氤氳著淡淡柔情。

那眸子就如一個黑洞將她直直吸入,又如時空的隧道,一眼萬年!

魅惑邪魄與神秘交雜,將他襯得雲裏霧裏。

紅衣男子摸出懷裏的藥瓶丟給她,意味深長的凝視她的水眸,轉身欲離。

寒傾微下意識的接住藥瓶,“你是誰?為什麽要給我這個?我怎麽知道你會不會害我?”

看著轉身準備離開的他,寒傾微竟莫名的想要探尋這個男子的真麵目。

紅衣男子到達窗邊的身子倏地停止,眼神瞬間變的迷茫,如同蒙上一層濃霧,久久不散!

她如此不信任自己?

寒傾微上前,感覺到他全身的清冷,似乎將人拒之千裏,忽然有種錯覺,他是被拋棄的神,讓她不敢褻瀆卻隱隱心疼!

紅衣男子一個旋轉,清白玉手拿過藥瓶,指尖一彈,便將藥倒在自己手背上,輕挑長眉,“這下可放心了?”

他的紅唇,一扯一動都散發出無盡的邪魄。

感覺手中藥瓶殘留的餘溫,她的心**起一陣漣漪。

他,是在關心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