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女鬼大人

這人是衝我背包來的,知道我也不是個便宜貨,所以拿走背包並沒敢下毒手。其實當時情況,對方把鬼娘子藏起來,而我正在冥途內,殺我是易如反掌。想到這兒,後怕的出了身冷汗。

僥幸沒丟小命,可是兩盞油燈都在背包內,全部被劫。奪魂燈丟了沒什麽,攝魄燈可是老不死的,我怎麽跟他交代?

此刻井下非常寂靜,隻能聽到雨滴落到井底發出的劈裏啪啦聲。手電隨著人下去的,沉在水底,被汙水遮住,半點光亮都看不到。我讓曲垣看著繩子,自己下到井底。下麵死了三個,老不死的就在其中,胸口上被刺了一刀,鮮血還正往外汩汩冒出。徐大仙比他們兩個死的更慘,肚子都給挺開,內髒全部流了出來……

我回到井上把老不死的死亡消息告訴曲垣,這丫頭哭的傷心欲絕,世上唯一的親人也離開了她,讓我都感到心裏非常酸楚。她直哭到天亮才停下,此刻雨也停了,我問她被抓的情況。

她一聽又哭了起來,說找爺爺要迷藥時,老不死的不放心她一個人,於是跟著一塊去了。開始先迷倒了徐大仙,但跟著大喜子從背後偷襲,把他們兩個給打暈。等他們倆醒過來,就到了井口邊上。

我心裏歎口氣,說起這事,那是因我而起,要不是讓她幫忙,事情也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我拍拍她的肩膀說,先回去休息一下,待會兒拿把鐵鍬過來,就把老頭埋在地道裏吧。曲垣不肯離開,呆呆的看著井口失魂落魄,看的哥們很揪心。

她不走我也不敢離開,生怕這丫頭想不開跳井自盡。圍著井口轉了幾圈,心想井裏一下死了三個人,凶手逃之夭夭,我們倆可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眼下隻有一個辦法,毀屍滅跡,把他們屍體統統搬到地道裏,然後我們遠走高飛。

想到這兒,當機立斷,叫曲垣一起下井,讓她站在地道口內,我下去把三具屍體栓上,再爬上去一塊拉進地道。並且把那個木人也撿了上去,此刻這玩意肚子往下扁平了很多,但看著還不對勁。這會兒顧不上搞它,先把三具屍體拖到地道深處,將大喜子和徐大仙丟進圓壺洞內,老不死的屍體帶回到他們家地下室門口放好。

我們倆從地下室回到上麵,拿了鐵鍬下來挖坑把老頭埋了。這老頭一大把年紀,但頑童心性,喜歡炫耀寶貝,也正因為此才害了自己的命,讓我心裏發出一聲慨歎。

曲垣趴在墳堆上,哭的嗓子都啞了,跟我說,爺爺臨死前近在咫尺,可是一句遺言都沒留下,這成為她的一生憾事。我說你先別哭,我幫你見見老不死的,帶幾句遺言回來。她以為我是在哄她,根本不信,依舊哭的梨花帶雨。

我歎口氣閉眼進入通靈冥途,感覺老不死的剛死不久,魂魄應該在附近沒走遠,能給拉進來的。果然,不但老不死的,連大喜子和徐大仙都給拉過來了。

大喜子和徐大仙一看到我,嚇得縮成一團連屁都不敢放一個。老不死的喘氣說:“你來的正好,不然這兩個混蛋要打死我。”

我咳嗽兩聲說:“這是通靈冥途,在這裏麵,我有生殺大權,誰敢找不自在,我就讓他魂飛魄散!”

“那能不能讓我複活啊?”老不死的眨巴眨巴鬼眼珠問。

我一撇嘴:“不行,不過垣垣有個心願,想得到你的遺言,你跟我說吧。”

老不死的一聽,立馬嗚嗚哭起來,果然小孩脾氣。哭了一會兒才說:“我的遺言是告訴她,那副乾隆爺禦筆親書的匾額內,還藏著一個很大的秘密。小子,你千萬不要趁火打劫,把我們家寶貝給奪走了。”

“放心,我不是那種人。”靠,老不死的把我看成啥了。

“唉,我其實很不放心垣垣,她畢竟是個女孩子。小林,幫我照顧她好嗎?那個秘密就當送給你了,我隻要她一生喜樂平安!”老頭開始求我了。

我點點頭:“你們家的秘密我不貪圖,但我會盡力保護她,照顧她的。”

“謝謝你了!”老頭感動的又哭起來。

受不了他,於是跟大喜子一瞪眼問:“你說為什麽要用木人巫咒害孫瑞蘭的孩子?”

這雜碎可是一隻新死鬼魂,我一瞪眼差點沒嚇抽了,趕緊趴在地上回答:“因為這孩子本來是我們家的孫子,結果她婆婆在圓壺洞前燒香許願,中途換走,讓我們家生了一個孫女。孫瑞蘭丈夫居然還氣我,說我做村長幹盡壞事不積德才會生女孩的。所以我一氣之下,就求徐大仙把他們孩子治死!”

你大爺不開花,人家說你做壞事不積德,你還不樂意,作出這種喪盡天良的勾當,那已經不是不積德了,那簡直是禽獸!

我又看著徐大仙冷聲問:“你給我老實交代,他說的是不是真的。還有,你為什麽助紂為虐,幫狗吃屎?”

徐大仙身子一哆嗦:“他說的也不完全是真的。他的兒媳懷的本來就是個女孩,想要跟孫瑞蘭肚子裏的兒子掉包,結果沒掉成。加上孫瑞蘭丈夫因為分地的事告過他,讓他心生怨恨,先是用巫咒讓他幹活時摔死,後來又求我做木人把這孩子害死!”

我勒個叉叉,原來其中還有隱情,讓大喜子動了殺心的真正原因,應該是告他的這件事。於是這雜碎一不做二不休,就要讓人家斷後!

“現在狐仙已經給我除掉,接下來該怎麽把孩子肚子裏的二氣胎給化解了?”解鈴還須係鈴人,這雜碎應該有正宗化解方法。

“很簡單,隻須把井裏的木人拿到十字路口焚燒,然後每天讓小孩喝一碗淨身符水,七七四十九天後,肚子裏的二氣胎會慢慢化解幹淨!”

“嗯,你們倆聽著,再敢欺負老不死的,我就讓你們倆不能投胎!”我瞪大眼珠威嚇一句,嚇得兩個雜碎不迭聲答應。

“我受欺負不要緊,你千萬不要欺負我孫女!”老不死的老淚汪汪的說。

“不會了。”我承諾一句,然後又想起洛陽保鏢之死,心裏還是一個老大疑惑,於是問他:“你說老實話,小六子和洛陽保鏢,真不是你殺的?”

“真不是,我猜測,一是宋兆奇幹的,二是謝琛殺的。”

“宋兆奇是誰?”

“就是身上帶著鬼娘子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