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女鬼大人

蕭影也從大嘴榮驗屍報告上分析出問題,悄悄打開挎包拿出幾枚銀光閃閃的長針。這讓哥們想起在地下室,她估計就是用這種暗器幹掉了那兩個家夥。大嘴榮眼珠轉來轉去,一步就走到了床鋪跟前,當要彎腰往床下看時,突然一隻手從下麵伸出來,去抄大嘴榮的腳踝。

靠,凶手果然藏在床下,大嘴榮機靈的往跳腳躲開。蕭影跟著銀針射出去,四五枚針全釘在這人手上。我心說這幾根繡花針刺在人身上,不痛不癢的,有個屁用啊,當下衝過去,伸腳就往這隻手上踢去。

哪知這隻手吧嗒落在地上,讓哥們一腳踢空。才要往下跺的時候,蕭影跟我笑道:“不用了,他已經昏過去了。”

我一愣,還是狠狠的在這隻手腕剁了一腳,果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大嘴榮拉住這條手臂,跟拖死狗一樣把人從床下拖出來,笑道:“針上有麻藥吧?”

“聰明!”蕭影讚了一聲。

這人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花白頭發,眼睛緊閉著,看樣子是被麻藥給弄昏過去了。這人看著挺麵熟,仔細瞅了瞅,蕭影也認出來了,跟我幾乎同時驚叫道:“老張!”就是假裝學校清潔工,把風嵐養成福壽鬼的張清遠。

這老雜碎,看到他哥們恨的牙都要咬碎了。蕭影顯得也挺氣恨,一腳踩在他的胸口上,彎腰伸手在他人中上掐了一下。老雜碎驀地吐出一口氣,睜開了眼睛。當看到我們倆時,臉色劇變,掄起手臂就往蕭影腿上打去,可是掄到中途,手臂軟軟的又垂了下去。

“半個小時內你用不上力氣的。”蕭影冷笑道。

“你為什麽要殺死這個人,是不是要奪一塊牌匾?”我問道。

老雜碎臉色鐵青的哼了一聲,居然並不服軟,閉著嘴巴不回答。大嘴榮嘿嘿笑兩聲,蹲下身子說:“老家夥,我有一種鬼屍丹,能讓死屍開口,人吃下後,你說會不會乖乖就範呢?”

一聽這話,老雜碎臉色都變黑了,嚇得嘴巴一哆嗦說:“你,你是祝由科?”祝由科是什麽東西?我不由好奇。

“算是半個祝由科。”大嘴榮咧著大嘴笑的很陰險,“這種藥丹很貴的,你要是乖乖回答,我還不舍的讓你吃。”

老雜碎頓時服氣,抬眼看著我和蕭影說:“這人不是我殺的,我來的時候,人剛死,凶手跟我擦肩而過,逃走了!”

“放屁!”我一腳踢在他腮幫子上,讓這雜碎嘴角溢出一溜鮮血。“說謊說點靠譜的,你以為我們會相信你的鬼話?”

老雜碎痛的臉上肌肉一陣**,咬牙說:“信不信由你們,我沒有說謊。凶手殺人之後就竄上了左側一棟高樓,進了二樓窗戶。本來我要追過去的,偏巧你們這時候來了,我隻有回屋躲避。”

“看來給你吃顆鬼屍丹你才肯說實話。”大嘴榮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黑色的小瓷瓶。

老雜碎嚇得全身一顫,臉色驚慌的說:“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你不要這麽折磨我!”

讓老雜碎怕成這樣,哥們不由對鬼屍丹大感興趣。看這模樣他不像是說謊,一個會點功夫的人,要爬上二樓覺得也不是做不到。當下又伸腳做了要踢的姿勢問:“那個人長什麽模樣,你認識嗎?”

“沒看清楚,當時他撒了一把白粉,讓我睜不開眼睛,最後隻看到一條黑影消失在左側二樓一個窗戶內。”

“那你為什麽來的?”我問。

老雜碎倒是坦白:“為乾隆禦筆墨寶來的!”

我左右看看屋子各個角落,又低頭瞧瞧床底下,沒有牌匾的影子,應該是凶手帶走了。我冷哼一聲問他:“這個牌匾內到底藏著什麽秘密,引來這麽多人爭奪?”這問題讓哥們很納悶,掛在邯鄲老不死家裏為什麽就沒人看好呢?

“我也不太清楚,今天聽說這塊牌匾與鬼王壽棺有關係。”

又是鬼王壽棺,那不是在絕戶寨鬼王墓裏嗎?棺材裏裝不是鬼王,而是一個死娘們的鬼魂。哥們對這玩意不感興趣,隻想得到曲垣的下落。可是這條線索又斷了,草他大爺不開花的,到底是哪個混蛋搞的鬼?

正想著,死小妞突然叫道:“來了一隻鬼帥,是老混蛋養的鬼耆,快走吧!”

當時風嵐都被這老雜碎跟鬼帥聯手打的落荒而逃,可見這玩意不好惹。我趕緊跟蕭影和大嘴榮使個眼色,就要拉門撤退。哪知門竟然無風自開,咣當一聲撞在牆壁上,跟著一股陰冷奇寒的氣息湧進來,門又馬上咣當一聲關緊。

“走不了了,鬼帥已經進來了!”死小妞口氣很焦急的說。

大嘴榮一下就感受到這股陰氣不對勁,立刻從口袋裏抓出一根紅繩和黃符。死小妞說過,趕屍匠並不是隻是懂得控製僵屍,他們對驅魂攝魄也有獨到的造詣。因為所趕的屍體上,必須有魂魄才能自行走路,所以對鎮壓魂魄這方麵有不少厲害的手段。

“快將這隻鬼帥拉進冥途,讓大嘴榮伺機下手!”死小妞出主意說。

我急忙閉眼念咒,迅速進入通靈冥途。你媽的,這原來就是鬼帥啊,太嚇人了,差點沒讓哥們嚇尿!

這是一個男鬼,慘白的額頭上,凸起一個怪獸形狀的肉瘤,那玩意有鼻子有眼珠,比這張鬼臉看著還可怕幾分。鬼帥的臉孔雖然慘白,但隱露出青灰底色,鷹鉤鼻紅嘴唇,一對青綠交替閃現的眼珠,放射出無比猙獰的目光。配合著冥途中陰風慘霧,讓哥們一看就倒吸一口涼氣,雙腿有點發軟。

這死玩意瞪著我也不說話,不知道心裏在打著什麽鬼主意。我吞口口水說:“喂,哥們,你媽叫你回去吃飯了!”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竟然蹦出這麽一句。

死玩意鬼眼珠綠光暴盛,瞬間整張鬼臉變成了衛星鍋那麽大。草,說早了,最後一眼望出去,到處都是他的鬼臉皮,那對血紅的嘴唇,我抬頭都沒找到邊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