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風覺得挺鬱悶,這樹皮上的黑氣很新鮮,昨晚一定有死鬼出入。而除了於靜雅之外,這裏不可能還有其它鬼魂了,自己就算察覺不到,卻躲不過鄢皓凝的鬼眼。習風不甘心的又在樹林裏找了一圈,再沒發現任何痕跡,然後跑出樹林到河邊,在這裏兜個圈子後,奇異發現,河水好像有問題。

這問題鄢皓凝沒看出來,習風也沒告訴她,而是沿著這條河的來向遠眺,猶如一條長蛇般,蜿蜒曲折的向東南而去。他緊皺著眉頭,又低頭瞧著河水凝望了一會兒,才掉頭回去了。這次在眼皮子底下丟了客戶,最終沒能找到,並且線索也沒了,習風回到市區顯得悶悶不樂。

鄢皓凝沒來過曲阜,這裏可是孔子故鄉,她很想去孔廟瞧瞧。可習風沒心情去逛名勝古跡,跟她說現在去找酒店入住,在房間裏可以從他身上出來回地府了。鄢皓凝心說這小無賴真是沒勁,一點都不懂的討好女孩子,換上王林早帶自己去玩了。可他畢竟不是王林,想到這兒又不禁一陣黯然。

習風本來想找個便宜旅館隨便住進去的,但鄢皓凝冷嘲熱諷,說他不是沒錢,女人小氣點沒什麽,就看不慣摳門的男人。習風被說的臉上下不來,於是就找條件比較好點的酒店。邊走邊問她這些案子的詳情。於靜雅給他提過的線索太少,不足以讓他把思路擴展到整個殺人案件的範圍。

鄢皓凝就把城隍說的那些告訴他,這讓他思路開闊了不少。正好鄢皓凝說完時看到前麵有家連鎖酒店,忽然有輛豪車在麵前停下,陳鈺從車窗探出頭叫他上車。上去之後,陳鈺小聲告訴他,這是公司派的公車,要去酒店見客戶,順便給他開個房間,可以想辦法讓公司報銷。

習風不想沾這個小便宜,但敵不過陳鈺的熱情,她非要報答昨晚救命之恩,最後也就同意了。

不過十分鍾的車程,就抵達了曲阜市最豪華的五星級酒店“雅魯大酒店”,進去後習風覺得哪都挺好,唯獨酒店名字聽著怪別扭。陳鈺由於見客戶時間馬上要到了,匆忙給他開了間房後,便先行乘電梯上去。

習風拿了房卡要走時,驀地看見前台服務員之中,有個女孩眉心暗淡,覺得有些不對勁。鄢皓凝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以為這小子在盯美女呢,結果也看出了問題。這個女孩不久印堂發暗,下巴上還有一塊指肚大的黑斑,這是習風看不到的,隻有鬼眼才能發覺。

那塊黑斑是有說法的,叫做“隱屍斑”。顧名思義,就是一塊隱藏的屍斑,也就說,這是必死的一個信號。或是中了屍毒,出現的症狀,也或許是中了某種邪氣,死亡前的一種朕兆。

“你覺得這個女孩會有什麽問題?”鄢皓凝故意試探習風,這次他看不見隱屍斑了,自己就能扳回一局。

習風沉著臉說:“她下巴上有塊隱屍斑,應該活不到明天天亮。”

鄢皓凝立馬瞪大眼珠:“不會吧,你別告訴我,你也有通靈眼。”

“我這不是通靈眼,是陰陽眼,同樣能看得到的。”習風說著奔向電梯去了。

鄢皓凝差點沒哭出來,忘了之前在樹林裏他開了陰陽眼,此刻還在時限之內。她這會兒比習風都鬱悶,但見他要上樓,便急了:“你不打算救這女孩?”

習風打開電梯門進去後說:“貿貿然上前說她中邪,未免太唐突了,會被認為是借故跟女孩子搭訕。還是待會兒讓陳鈺幫忙去找那個女孩,對方可能會相信。”

五星級酒店的客房就是豪華,讓習風有點不習慣。看著纖塵不染的席夢思大床,都不忍心往上坐。鄢皓凝這時跟他說,懷疑凶手昨晚沒殺死陳鈺,今天是跟著她來的,然後又選中了另外一個。自己是鬼差,一旦出來後氣場肯定很大,怕是會被凶手發現,這樣就會打草驚蛇,不利於抓到真凶了。

習風眨巴著眼說:“可是你不出來,我怎麽洗澡?”

這問題挺尷尬,可鄢皓凝半點都不在乎:“你洗澡我睡覺,就算你穿著衣服,我還不是什麽都看的一清二楚?”

這下輪到習風差點沒哭了,小臉苦巴巴的說:“這讓我以後怎麽見王林兄弟?”

“切,沒想到你們這些男人這麽封建傳統,看到男人**怎麽了?那你說上美院的那些MM,不但一直盯著男裸模看,還要畫的那麽仔細,還不得跳樓啊?”

習風不好意思跟她討論這種問題,臉上火辣辣的說:“那你快睡吧,等你睡熟了我再去衝澡。”

鄢皓凝這下可樂壞了,總算找到了他的死穴,如果不趁機報複一把,那就不是她鄢皓凝了。她幹咳兩聲,故意很嚴肅的說:“我換地方睡不著,你不用這麽在乎,去洗你的得了。”

習風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不行,你不睡我絕對不敢脫衣服。”

“那好,我嚐試去睡覺,待會兒你叫一聲,如果我不答應,你就去洗澡。”

於是他們倆這麽約定了,習風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過十分鍾叫一聲,鄢皓凝說還沒睡著,一直等了倆小時,再叫沒回應了。習風急忙脫下衣服,就往浴室走,鄢皓凝忽然說道,櫃子裏有睡衣的,你洗完澡這麽出來怕是會著涼。習風嚇得腿一軟差點沒趴下,衣服肯定是來不及穿了,衝到衣櫃前打開門拿出睡衣,慌裏慌張的穿上了。

鄢皓凝樂的哈哈大笑不止,總算出了口心頭惡氣。習風正滿臉通紅不知該說啥好時,有人按了門鈴,他還以為是陳鈺見完客戶了,打開門一瞅,原來是個服務員,竟然還是中邪的那個女孩。

“先生,聽說您打電話找我,請問有什麽問題嗎?”這女孩語氣很甜,給人一種很親切的感覺。

習風和鄢皓凝不由愣住,他們沒打電話啊。難道是凶手故技重施,又要讓這女孩跟陳鈺一樣妖屍附身,來要習風性命的?

“你搞錯了,我沒打電話。”習風說著就要關門。

哪知那女孩突然白眼一翻,往後仰天跌倒。習風一下慌了神,從門口竄出來,先左右瞧瞧,走廊裏沒人,不管這女孩是死是活,都要先弄進房間裏再說。於是先閉住了呼吸,以防中了屍毒,然後攥住女孩手腕脈門,拖進房間把門鎖上。

鄢皓凝沉聲說:“她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