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八章 鬼船
不管跳不跳河,總要到河邊避一下火勢,岸邊沒建築,我覺得應該不會被燒死吧?我們跑出鬼都最後一條大街,到了護城河岸邊。岸上有一條寬約十幾丈的堤壩,光禿禿的,沒任何建築物。到了這裏,隻有小老頭心不喘氣不跳,我們都喘的跟死狗似的,一個個趴在地上起不來。
“船……船……”陳寒煙伸手指著河上大叫。
我們抬起頭一看,蒼茫灰霧中,河麵上隱露出一隻帆影。我們心頭一喜,能在冥河上漂浮的船隻,那一定是來自地府的,能夠帶人渡河。可是看清了距離我們就絕望了,離的太遠了,少說也有三四裏的水路!
這時從大火中跑過來幾個惡鬼,看到河上的船帆,一個個飛身去追。我心說還是做鬼好,能夠飛過去,正想到這兒,那幾個惡鬼撲通撲通幾聲,全部落水,跟著傳來幾聲慘叫,一個個在水中化成青煙,隨風吹散!
他大爺的,鬼也飛不過去,忘了這是冥河。哥們忽然又有點幸災樂禍,心說這幫死玩意終於遭到了報應。轉頭看到女魔頭正杵立在河邊,長發迎風飄起,說不出的飄逸出塵,竟然有一種仙子的韻致。可是這娘們驀地轉頭,衝我們這邊射來兩道淩厲的寒光,什麽飄逸,什麽仙子,全變成了陰森!
女魔頭死死盯著我們,然後慢慢走過來,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濃烈的殺氣!我心頭突的一跳,反正都逃不掉,她又重新燃起了複仇之火!
大嘴榮、陳寒煙、蕭影和小滾刀嚇得立馬從地上跳起來,我卻穩如泰山一樣坐在這兒,心說不用怕,現在打開了通靈術禁製,哥們還怕她個毛線啊?她可能還不知道,哥們現在已經把通靈術修到了第七重!
我當即念咒盯著她的一對鬼眼珠子,在靈竅上抓住了一團綠光!女魔頭登時身子一抖,整個就挺直的僵在當地,我提氣接著念咒,要剝了她的鬼皮。誰知這娘們竟然猛地一晃腦袋,從冥途內逃出來了。然後眼中充滿了驚恐的神色,不給我第二次機會,沿著河岸朝相反方向飛走,瞬間逃的無影無蹤。
靠,這娘們實在太生猛了!
大家夥見她逃走,全都鬆口氣,繼續趴在地上粗喘。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那隻船上肯定都是鬼,我何不用冥海把他們招呼回來?就算是鬼差,總也會通點情理,再說身邊還有他們一個夥計呢。於是閉目進入冥海,一下子進來十幾隻鬼,大部分被燒的體無完膚,慘不忍睹。隻有兩個女鬼完好無損,其中一個笑嘻嘻的看著我,另一隻卻瞪著一雙鬼眼珠,充滿了狠毒的神色。
叉,是死小妞和小母狼,沒想到她們倆還活著!
這簡直讓我太激動了,一時激動的不知說啥好。死小妞倒是挺體貼我的,嘻嘻笑道:“你很激動吧,那就別說話了,聽我說就行了。先把其它鬼趕出去!”
我立刻把被燒的麵目全非的惡鬼和小母狼趕出冥海,死小妞忽然臉色一沉說:“時間不多了,我抓緊跟你說。我和那個死賤人正搭一隻鬼船出穀,你不用擔心我的處境,也不用到處來找我,我瞅到機會逃走後,自然會找……”死小妞說到這兒變得有氣無力,臉上都變色了:“快放我出冥海,鬼船出了通靈範……”
我哦了一聲慌忙睜開眼,放死小妞出去。雖然見麵一句話沒輪到我說,但知道她很安全,也就放心了。她還囑咐我不要找她,可是就沒想想,大爺以後還有這機會嗎?唉,可能連做鬼的機會都沒了!
不過我挺好奇,這個神秘的女人,跟哪兒搞了一隻鬼船?不會是鬼都裏藏著應急逃生艇,小老頭不告訴我們吧?
我便問這小老頭,鬼都裏是不是還藏著鬼船?小老頭苦笑著搖頭,鬼船那是有身份有地位的鬼差才有的玩意,並且還要看是負責哪一方麵,比如說看管泥犁灣水牢的,才能有鬼船,像連七爺八爺都沒有。這我就奇怪了,那這隻鬼船從哪兒來的?小老頭跟我說,這隻鬼船,一定是之前早藏在了鬼都內,可是就算有船就能逃出去嗎?護城河被地府封鎖,那是神仙都飛不過去的!
聽了這話,哥們又開始擔心死小妞了,有船不一定能逃出去,還不如待在河邊多活一會兒。我們正灰心之際,安澤榮從地上爬起來,跟我們說去找個地方方便一下。老王八怎麽看上去鬼鬼祟祟的,於是哥們就盯上他了,並且慢慢跟在後麵。發現他走遠後,從身上不知拉出一件什麽玩意,猛地拋到河上,變成了一隻小船!
他大爺不開花的,原來老王八也有鬼船,卻瞞著我們不說,真他媽夠狡猾的。眼看他縱身跳上小船,我也快步趕到,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子。要不是哥們多個心眼,就被老王八一個人溜掉了。
老王八一張肥豬臉頓時變得灰撲撲的,苦巴巴的說:“我不是故意要甩掉你們,而是船太小,載不了我們六個人!”
“放屁,我看載十個人都行!”我怒了,恨不得把他丟進河裏喂王八!
“好吧,咱們將就一下,看能不能逃出地王穀。”
我揮手讓大家夥過來,小滾刀上船揪住老王八就是一通耳光,我趕緊攔住了。小船太小,動作太大搞不好會翻船的。老王八灰溜溜的走到船尾上,忍氣吞聲的坐下,連個屁都不敢放一個。
我們招呼小老頭上船時,他坐在原地搖頭。隻聽他大聲說道:“身為鬼差,是不能私自進入人間的。我還有看城的差事,要與鬼都共存亡!”
聽了他的這番話,哥們忽然發現小老頭不像初時見麵的一個邋遢漢,身材變得高大了,身上衣服也變得光鮮了。他是一個恪盡職守、視死如歸的漢子!
哥們滿心尊敬的朝他鞠了一躬,才要劃槳離開岸邊,小老頭甩手丟過來一塊漆黑的鐵牌,我伸手接住了。上麵刻著兩個字,淮遠!我不明白他這是啥意思,才要開口問,小老頭說了:“我姓廖,叫廖淮遠,這是我的腰牌。你們拿著吧,如果遇上難事,拿出腰牌就說是我的朋友,或許能幫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