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女鬼大人
我現在想哭,你說你害怕,幹嗎把我推下來?這麽做太不厚道了,下麵就算沒有鬼,這麽深的井,摔下來會不會死啊?
“噗通”一聲,一股其臭難聞的水流就灌進了鼻子裏,讓哥們差點沒暈過去。下麵積水好在有三尺多深,水底又是鬆軟的爛汙泥,倒是沒受傷,不過灌了一大口臭水。我這個惡心啊,扶著牆站起來,哇哇的往外吐。
“你,你,你快上來啊,下麵有鬼!”曲垣揮著手在上麵急叫。
我心裏頓時咯噔一下,把這事忘了,趕緊回頭。發現身後水麵上,那隻小腦袋瓜漂浮起來,頂門是青綠色的,稀稀疏疏沒幾根茸毛,看樣子還是個小崽子。由於臉朝下,看不到什麽模樣。
“別怕,那是怨念在作怪,咬破手指在水裏滴一滴血就沒事了。”死小妞這時才開口,都不知道剛才幹嘛去了。
我想也不想,飛快把手指伸進嘴巴,我勒個去,一手指的臭水!
咬破手指,擠出一滴血在水裏,那隻腦袋慢慢的沉下去,隨後再次漂浮起來,嚇得我心頭突的一跳。發現這次不是人腦袋了,而是一個木人。我壯著膽子伸腳踢了一下,木人頓時翻過來,再次嚇了我一身冷汗。
木人雕刻的很精致,眉目栩栩如生,是一個小孩的麵容。眼珠和嘴唇染了黑色和紅色油漆,一看之下跟真人一樣。尤其那對眼珠,仿佛射出兩道寒光,讓我心底直發毛。我又用腳挑了挑木人沉在水裏的下半身,那就簡單的多了,隻有一個光溜溜的肚子,雙腿做的也很粗糙。
但心口位置上,卻用紅漆畫滿了彎曲的符文,這種符文我沒見過,馬上認不出來。小肚子鼓鼓漲起老高,看著就跟孫瑞蘭孩子的模樣一樣。我不由感到好奇,低頭仔細看了看,鼓脹之處木紋放大,顯然之前並不是雕刻好的,而是後來鼓起來的。
我才要問死小妞,她倒先開口了:“找到那孩子病因了,在這隻木人身上。”
我也是這麽想的,於是問她:“木人身上畫的什麽符文,我怎麽認不出來?”
“那是一種巫咒,連我都不懂什麽意思。具體是什麽作用,我也沒不太清楚。不過,用小木人刺針來詛咒一個人,跟這個好像大同小異。”
“這我也知道,怎麽破解?是不是擦掉這些巫咒,就可以了?”我擦了擦鼻子,靠,鼻子上臭味更濃了。
“應該不行,看這種詭異的詛咒,擦掉咒文,恐怕會讓孩子提前喪命。讓我再想想吧。”
我也顧不上臭味了,彎腰盯著木人身上的咒文,仔細研究。過了一會兒,曲垣回村叫了人,放下一條繩子接我上去。本來想帶木人走的,可是死小妞叮囑,這很可能是村裏人為了報複孫瑞蘭一家做的手腳,如果帶上去,怕是會打草驚蛇,提前要了孩子的命。
那就不帶了,上去後這件事也不跟任何人說。隻說我們看花眼,下麵是隻青蛙在蹦跳。回到董雙喜家裏,大家都捂著鼻子逃開。但為我在屋子裏準備了一個大澡盆,董雙喜媳婦人挺好,將我這身衣服給洗了。好在蕭影送我一身西裝,否則哥們就連個替換的衣服都沒有。
到了晚上,孫瑞蘭從太行山回來了,直接跑到這兒跟老不死的哭訴,林大茂不在家。而孩子的肚子,又大了很多,擔心會撐破。這女人哭的像個淚人似的,我不忍心的走出去,坐在田先問死小妞想到辦法了嗎,她很無恥的告訴我:“沒有,哪有那麽快!”
那哥們隻有用通靈術了,結果一進冥途,立馬想退出來,因為又碰到了這隻醉鬼。
“嗝兒……我認識你,你好像昨晚就跟我通靈了,沒毛小雞和白酒呢?”醉鬼挺不樂意的瞪大一雙醉眼。
“白酒好說,就是沒毛小雞不好搞,再說太殘忍了點吧,把小雞的毛拔光……”
“胡說,誰讓你拔小雞身上毛了?我說的沒毛小雞,那是雞蛋。嘿嘿嘿!”醉鬼裂著嘴巴傻笑。
你大爺不開花,雞蛋竟然是沒毛小雞,虧你想得出來。我於是笑道:“這就好辦了,待會兒我就給您老人家準備沒毛小雞和白酒。”
“我不是老人家,少拍爺爺我馬屁,我不吃這套。好了,不跟你瞎侃,我回去睡覺去……嗝兒……”
“喂,老雞爺爺,我有事求您。”我趕忙把他叫住。
老雞一回頭,醉眼乜斜的瞅著我,看的哥們心底直冒涼氣。他又打個飽嗝說:“那供品再加一份,少給了我找你們家,讓你變王八……”
靠,你個老王八,怎麽說話這麽讓人討厭?但哥們臉上笑容不改:“怎麽會,雙份供奉一定一份不少。我今天求您啊,給這個村裏的孩子瞧瞧,被怨念纏身,現在肚子裏都形成了二氣胎,馬上就要出頭了!”
老雞一聽,撲棱一下腦袋瞪眼問:“什麽?二氣胎?在哪兒,快帶我去看看!”
“人就在姓董的家裏,孩子母親叫孫瑞蘭……”
剛說到這兒,眼前一黑,老雞走了。我睜開眼想回去看看的,結果腦子一沉,不由自主就閉上眼睛進入冥途。老雞回來了,居然速度這麽快,並且還能反拉哥們進冥途。
“我草他二大爺的,真是二氣胎,這誰幹的?”老雞顯得挺憤怒,酒勁看著也醒了七八分。
“不知道。”我心說正想問你呢,你一個城隍廟鬼差好意思厚著臉皮問我?
老雞摸了摸酒糟鼻,雙眉緊蹙說:“他媽的幹出這種喪盡天良的壞事,查出來是誰,我一定要他變王八!我這就回廟裏,派人查查去。”
“喂,你等等,怎麽治好這孩子?”
老雞眉頭又是一皺,沉吟半晌才說:“這事不好辦,是西山圓壺洞搞的鬼,隻有讓這賤貨鬆口,才能救回孩子一條小命。而我們這兒有個規矩,城隍廟鬼跟圓壺洞井水不犯河水,我幫不上忙啊。”
“那您看我去行嗎?”我試探性的問。
“行是行,不過要有奪魂攝魄燈護身,才能進去。但能不能見到這隻賤貨很難說,更不知道她會不會答應。”老雞愁容滿麵的說。
“我有奪魂攝魄燈,這個沒問題,您老就告訴我,怎麽才能找到這個賤貨。”
老雞不由瞪圓眼珠,愣道:“我隻知道攝魄燈在邯鄲曲大夫手上,奪魂燈好像在光緒年間就失落了,怎麽在你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