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是宣沫沫下廚,祁嘯和王春茹給她打下手。
華慕青和宣地雷不會做飯,壓根沒過過苦日子,宣海就更不必說了,家裏都是有傭人有廚師的,壓根用不著自己動手。
來了這裏之後,平時就是王春茹煮飯,味道說不上特別好,但家常小菜還是炒得不錯的。
今晚宣沫沫下廚,大概是宣地雷夫婦和宣海穿越過來之後吃的最好吃的一頓。
要不是知道宣沫沫以前學業繁忙,都要懷疑她是不是偷偷幹廚子去了。
晚飯過後,宣沫沫對祁嘯伸出手,嘻嘻笑道:“看你挺會走路的,要不要一起去散散步?”
祁嘯勾了勾唇角,牽住她的手,“走吧。”
河童區經濟沒有軍區大院所在的漣釧區好,這邊工廠比較多,宣海選在這裏應該是為了生意上的事。
但是居住的鎮子還是不錯的,各項基礎設施應有盡有,生活便利出行方便。
昏黃的路燈映著一高一矮兩道身影,夏日的晚風吹來涼爽舒暢。
被抓著盤問了一天的祁嘯此刻終於可以放鬆下來,大掌捏著宣沫沫的小手,他問:“你家以前是做什麽生意的?”
“我爸是做監控發家的,不算特別有錢,但是家裏經濟條件一直都還不錯。我哥大學畢業後接手了我爸的公司,慢慢發展起來,也算是個小有名氣的企業家了。”
這個年代科技太過落後,想要做監控是絕對條件不足的,想要重操舊業談何容易?
偏偏宣海也是個癲的,在事業方麵孜孜不倦,當個公司老總偏要什麽事都親力親為,各項工藝都得領會於心。
宣沫沫懷疑這段時間老哥是搞芯片去了。
高級芯片不好做,初代的監控不具有畫麵儲存功能,應該是能做出來,而且銷量不錯,不然以原來宣家的經濟條件,不可能有積蓄可以這麽快在海市買上一棟房子。
宣沫沫從不過問老哥工作上的事,因為她也要搞自己的事業。
反正要錢的時候問老哥準沒錯!
祁嘯略有感慨,沒想到宣沫沫生活的時代如此先進,國家耗費九牛二虎之力想要提升科技水平,在宣沫沫他們看來已經是生活中很常見的一部分。
軟件技術啊……國家現在連一台像樣的電腦都沒有呢。
如果宣海真的能研究出芯片,必定會使華國科技進程邁出曆史性的一步。
“嘿!踩你狗頭!”
頑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祁嘯回過神來,便看見宣沫沫一腳跺在他的影子上。
祁嘯輕笑一聲,好幼稚。
他從身後抱住宣沫沫,“把你吃掉。”
地上小個的影子被高大的影子遮擋,兩個人似乎融為了一體。
“啊!我被吃掉了!”宣沫沫驚呼出聲,而後樂嗬嗬地笑了,扭頭看他一眼,“你好幼稚啊!”
祁嘯低低地笑了,“究竟是誰比較幼稚?”
“好叭,是你。”
宣沫沫得意洋洋地揚著唇角,“雖然我方方麵麵都如此優秀,但是幼稚這一點,我甘拜下風。”
祁嘯無奈又寵溺地看她,低頭淺淺親了親她的唇,“好,我比較幼稚。”
不然怎麽會喜歡這個像三歲小孩一樣的小姑娘呢?
宣沫沫掙開他的懷抱,興奮地盯著他,“祁嘯,我們認識兩個多月了吧?”
“嗯。”祁嘯知道她又要有些古靈精怪的點子了。
宣沫沫激動地捂著小嘴,“那我們要不要做點刺激的事情?”
祁嘯好整以暇地看她。
“什麽刺激的事?”
“牽手手!”宣沫沫幾乎是驚呼出來的,笑容在臉上綻放,“怎麽樣,夠刺激吧?”
鳳眼盈出極致的寵溺,祁嘯極度配合她,“這麽刺激,你不要命了?”
宣沫沫實在繃不住了,仰天大笑,祁嘯無奈扯了扯唇角,過去牽住她的手,帶著她繼續往前走。
宣沫沫跟在祁嘯身邊,內心狂嚎:
他竟然會陪我瘋!
他真的超愛的!
兩人手拉著手,慢慢走著,此情此景宣沫沫突然忍不住高歌一曲:
“手牽手一步兩步三步四步望著天~
“看星星一顆兩顆三顆四顆連成線~”
難得宣沫沫唱了首正常點的歌。
令祁嘯深刻認識到,宣沫沫發癲都無所謂,最怕她開嗓。
實在是太難聽了!
次日中午吃過飯,祁嘯三人就得回程了。
臨走出發的時候,宣海將宣沫沫拽到一邊,給她塞了十張一百塊。
這還是宣沫沫第一次見到這個年代的百元大鈔,藍綠色的,還是粉粉的顏色更好看。
“零花錢,照顧好自己,有事給哥哥打電話。”
宣海溫柔地撥弄了一下宣沫沫鬢角的碎發,桃花眼中似是碎滿星星。
宣沫沫盯著他好幾秒,宣海以為她是感動的。
怎料宣沫沫突然伸手扯下了他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頓時覺得順眼多了。
“哥,你又沒近視,少戴著平光鏡裝逼了。”
宣海:……
他將眼鏡搶回來,重新戴上,白皙細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指推了推眼鏡。
“你懂什麽,這叫格調。”
宣沫沫撇撇嘴,滿是嫌棄地睨了他一眼,“你分明是演斯文敗類演上癮了。”
說起來宣海喜歡戴金絲眼鏡裝逼背後也是有故事的。
宣海本身就是清冷俊逸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長相,讀高中的時候被學校話劇社拉去客串。
他當時暗戀年級裏有名的大才女,那部話劇是大才女寫的劇本,他才願意去客串。
演的就是一個斯文敗類笑麵虎,戴著一副金絲眼鏡,表麵上看著溫潤如玉,實際上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物。
就因為當時大才女誇了他一句:你戴這個眼鏡很好看誒,很襯你的氣質。
什麽?
以為這個是情竇初開時屬於青春的甜甜戀愛小故事嗎?
錯了。
話劇結束後大才女答應了一個男生的當眾表白,宣海的暗戀無疾而終。
自那以後,宣沫沫就沒見宣海把金絲眼鏡摘下來過。
“唉~”宣沫沫搖頭歎息,似是安慰地拍了拍老哥的肩,“哥,咱就是說天涯何處無芳草,這棵嚼不動,就換一棵嚼唄!”
宣海幽幽睨著她,崩了一下她的腦瓜子,“你說誰是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