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米其林巋然不動的鐵盔發型已經成了雞窩,得體整潔的西裝此刻亂七八糟,就連紐扣都掉了兩顆。
不得不說這些人下手還是知道輕重的,挨了這麽一頓毒打,他的臉依舊不見任何傷。
身上有多少淤青就不清楚了。
他扯了扯身上西服,再度高傲仰起頭,滿是敵意地睨著那個拽住宣沫沫後衣領的男人。
“這位先生,請你放開我的未婚妻。”
空中一排烏鴉飛過:······
“去你奶奶個吻的未婚妻,老子是你爹!你活爹!啊!讓我咬死這龜孫子!”
懸在空中的宣沫沫又開始撲騰,齜牙咧嘴發出狗狗低吼。
被沈淳熙攔住的盛夏也開始張牙舞爪,罵罵咧咧:“傻比玩意兒!我要幹死他!”
宣溪擼起袖子準備再大戰一場,“多新奇的羞辱方式!我姐雖然素質低下,但是眼光好著呢!”
宣沫沫:?
你小子禮貌嗎?
“行了。”祁嘯沉聲開口,幾個正義使者再度安分下來。
他掃了眼那位輪胎哥,一字一頓道:“她是我老婆,不想活的話盡管來撬牆角試試。”
表情冷峻嚴肅,語氣低沉透出強勢壓迫感,好似肅殺閻王一般,令人心底無端生寒。
加上祁嘯身材高挑健壯,隔著襯衫布料都能看出他渾身腱子肉,米其林頓時從心兩個字寫在了臉上。
“死裝男,還不滾,等你爹我送你一程嗎?!”宣沫沫踹腳腳,堪堪要踢到輪胎哥,又被拎著往後拽了拽。
米其林朝後躲了一下,深情地看著宣沫沫,好像相隔兩岸被迫分離的苦命鴛鴦一般。
“宣小姐,沒想到你竟然為了保護我對我說如此狠心的話,你對我用情至深,我是不會輕易放棄的。你等著,我一定會回來的!”
宣沫沫皺著眉,歪了歪頭,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看得出來,輪胎哥腦子被輪胎碾過。
“不要羞辱人間真愛灰太狼!”
宣沫沫炸毛了,使勁撲騰掙開祁嘯的手,直接朝著米其林衝過去,一個滑鏟將人放倒。
二話不說,抄起路邊的垃圾簍倒扣在米其林腦袋上,抬腳一個掃腿踢向垃圾簍。
“跪下喊爹!”
垃圾簍被作用力直接帶飛,重見光明的米其林腦子嗡嗡的,見宣沫沫又要一個大逼兜過來,他噌地一下爬起來跪好。
“爹!”
眾人:???
祁嘯嘖嘖兩聲。
你說你惹她幹嘛?
“別打了活爹!”
他真是腦子瓦特了才會看上這個暴力的女人,長得像天仙,出手就是瘋癲。
宣沫沫一個八卦掌回了氣,穩穩站好,睨了眼跪在自己跟前的不孝子,“逆子,你可知錯?”
米其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咬著牙應下:“錯了,別打了,你提什麽條件我都答應你還不行嗎?”
“嗯?”宣沫沫微微挑眉,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那你回去把顧家的婚約退了吧!別耍小聰明哦,我會時刻盯著你的哦!”
她天真無邪地眨巴了一下圓圓的杏眼,好像人畜無害的小奶貓。
然而看在米其林眼裏,這就是威脅!
這是**裸的威脅!
“好嘞!活爹!”他垂眸應下,爬起來灰溜溜逃了。
望著屁滾尿流滾粗的輪胎哥,盛夏砸吧砸吧嘴,吐槽一句:“這哪兒是真愛,明明是真菜。”
小姑娘叉著腰,一副得意的表情湊到祁嘯身旁,拽了拽他衣袖,又小心翼翼道:“老公~你不會生氣吧?”
嬌滴滴的模樣把盛夏看呆了,居然還有兩幅麵孔呢?
祁嘯悠悠睨了小姑娘一眼,“生什麽氣?氣你為了把玫瑰花插他墳頭上,順帶給他立個墳?”
宣沫沫撇撇小嘴,嘟囔道:“誰讓他羞辱我的……”
祁嘯:“他羞辱你什麽了?”
宣沫沫:“羞辱我的審美。”
祁嘯:“……你罵人的能力又長進了呢。”
……
次日周六,大院舉辦第一屆家屬運動會。
由於獎品太過吸引人,參加比賽的人並不少,就算不參賽,閑在家裏的大娘大姨們也紛紛來湊熱鬧了。
操場邊上臨時用木板搭起一個小舞台,四周也安置了帳篷供觀眾遮陰。
今天的主持人是特邀過來的徐政委,最公正的裁判由楊團長擔任。
宣溪去大院門口把盛夏和沈淳熙接進來了。
進到帳篷下,隻見祁嘯和祁元坐在這裏等待比賽開始。
盛夏四處張望了一下,“沫沫呢?”
“她說此刻很有詩意。”祁嘯淡淡回答,對上盛夏疑惑的眼神,他繼續道:“需要去廁所傾瀉一下。”
詩意——shi yi
盛夏一拍腦門,無奈扶額。
死丫頭說話倒是學文雅了呢。
一道灼熱帶刀的視線直直射過來,盛夏扭過頭,便看見了一張花花綠綠塗的像唱大戲的臉。
“噢喲!”她被嚇得顫了顫,拍了拍胸口,“你們今天還有京劇表演呢?”
祁嘯順著她的目光掃過去一眼。
對麵帳篷裏站著個穿了背心搭配短裙的運動套裝,長發紮起半束發,腦袋上莫名其妙插了兩根孔雀毛的女人。
無語道:“那是徐清露。”
“哈?!”
這下不僅盛夏吃驚得喊出聲來,祁元和沈淳熙都瞪圓了眼。
對麵那個雞婆,是上次在祁勇生日宴上翩翩起舞的仙女徐清露?
唯有從沒見過徐清露的宣溪疑惑地眨巴眨巴眼,愣愣地問祁嘯:“姐夫,她是喜劇演員嗎?”
祁嘯沒忍住掩唇笑了笑。
好一個喜劇演員。
以前的徐清露笑起來很好看。
現在的徐清露看起來很好笑。
沒看見宣沫沫的身影,徐清露暗暗捏了捏拳頭。
特意改了劇情準備在今天完虐宣沫沫這死顛婆的,可別不來了!
【宿主,你今天還有一次修改劇情的機會,確定不把你昨天改掉的改回來嗎?】
“你逼逼叨叨啥呢!到底是來幫我的還是幫宣沫沫的?”徐清露氣得慌,大早上起來係統就一直在提醒她把昨天改掉的劇情改回來。
是看不起她,覺得她贏不了宣沫沫嗎?!
係統從沒見過這麽死強的宿主。
【我是為這個世界的穩定而存在的,憑什麽覺得我能幫你啊?】
它隻是個小廢物而已啊!
“怎麽就不穩定了?隻要我贏了宣沫沫那個癲婆,這劇情不就順了嗎!”
係統:【……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