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不同意現在辦婚禮,這幾天又瘋狂討好沫沫,是打算重新追她一遍?”祁吟問。

“嗯。”祁嘯承認得很幹脆,“從前是她追著我跑,現在換我為她付出了。”

其實,他是想讓宣沫沫的回憶更完美一些。

她從一開始出現,就成為了他的媳婦,或許還因為原本的宣沫沫而承受了一些流言蜚語。

沒有任何選擇權的變成了他的老婆,該有的追求、戀愛、求婚、結婚,這一切,他都想一點一點補償給她。

因為,他想要的是現在的宣沫沫,隻是現在她。

目睹祁嘯的神情逐漸變得柔和,祁吟輕笑一聲,感歎道:“沒想到啊,出了名冷心冷情的活閻王祁嘯,竟然也會有對某個女生癡心絕對的時候。”

祁嘯坦然地笑了笑,“或許,這便是上天給的緣分吧。”

祁吟微微挑眉,“喲,不信神不信魔不信命的祁嘯,都開始信上天信緣分了。”

“嘁……”祁嘯嗤笑一聲,卻沒有否認。

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小姑娘,正巧成了他的媳婦,幸運相遇相識相愛。

這不是上天給的緣分還能是什麽呢?

話匣子打開後,兄弟倆就開始瞎扯淡了。

“啊——”

刺耳的尖叫聲伴隨著淩冽的寒風飄來,祁嘯和祁吟驚得立即起身,不明所以地對視一眼後,疾步回了屋內。

聲音是從二樓傳來的,樓梯傳來咚咚咚的聲響,隻見唐文珠急匆匆地走了下來。

“媽,出什麽事了?”祁吟緊張地問。

唐文珠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了,“沫沫突然發病了,阿嘯你趕緊上去看看,我找找藥箱有沒有能用的藥。”

說完,她就火急火燎地拿藥箱去了。

祁嘯兩三個跨步衝上二樓。

發病?難道宣沫沫身體有什麽隱藏疾病是自己不知道的嗎?

又或許是知道的,隻是失憶一並忘記了。

房門敞開著,祁嘯跑進去,隻見宣沫沫躺在地上,四肢僵直,口吐白沫。

一隻眼睛向上翻,一隻眼睛向下翻,渾身帶有癲癇般的抽搐。

看上去好像僵屍變異一樣。

盛夏蹲在宣沫沫身旁,慌張得手足無措。

祁念和顧如雪站在一旁,更是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祁嘯,你快過來看看,沫沫不知道怎麽了,玩飛行棋玩得好好的,突然就躺地上渾身抽搐口吐白沫了!”盛夏讓開位置,看得出來也是害怕得慌了神。

望著地上抽搐不止的人,某些片段驀然間衝上祁嘯的腦海。

他緊皺的眉頭,想先去查看一下宣沫沫的情況,腦袋卻越發疼,好似有一個鐵錘在裏頭用力敲著。

幾乎要將他腦殼敲爆了。

每朝宣沫沫走近一步,他的頭就會痛得更深一分。

到最後,祁嘯經受不住直突突的太陽穴,捂著頭悶哼出聲。

三個女生蒙了,慌張地看著祁嘯。

“你怎麽了?”

盛夏這話才問出口,眼前高大健碩的男人忽然兩眼一閉,軟癱癱地昏倒在地上。

“臥槽!”盛夏驚叫出聲,連忙推了推地上扮演喪屍變異的宣沫沫,“別演了,你老公暈過去了!”

宣沫沫“噌”地一下坐起身,衣袖隨意抹掉唇邊的白沫,難以置信地看著躺在那裏沒有半點聲響的男人。

“不至於吧?這就被嚇暈了?膽子比祁元還小呢。”

“少自信了,他是頭痛痛暈過去的。”

祁念看著相互搭腔的兩人,急得跺腳,“你們別聊了,趕緊先把二哥送醫院去啊!”

結果,祁吟打電話為宣沫沫準備的救護車變成了送祁嘯去醫院。

跟過去的人不多,隻有宣沫沫和祁吟。

一番這樣那樣的檢查過後,醫生看著手裏的報告,皺著眉頭直歎氣。

歎一聲,祁吟的心髒就往上懸一分。

宣沫沫受不了了,一把奪過醫生手裏的記錄本,打斷施法。

“趕緊說重點,別逼我把刀架你脖子上!”她凶神惡煞地恐嚇道。

醫生無奈地抿了抿唇。

裝逼失敗了。

“行吧,他沒什麽事,檢查結果顯示各項數據都很穩定,突然暈倒大概是因為之前頭部遭到過衝擊,剛才又受了太大刺激導致的。”

宣沫沫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嗯了一聲,受了太大刺激導致暈倒。

這麽說來,她壓箱底的殺手鐧還真有用啊?

確實有用,三個小時後祁嘯蘇醒,便是幽怨地睨著宣沫沫。

“宣沫沫,你能不能稍微正常一點?這次是幸運被你嚇得恢複記憶了,下次可能就是直接出殯。”

“嘿嘿。”

宣沫沫毫不知錯地坐在病床邊,抓了個剛買回來的橘子,開始扒皮.

“別生氣嘛,生氣容易長皺紋的。年過三十已經很老了,這要是再多長幾根皺紋,我可就要去找小奶狗了。”

“給你一百個膽子,有本事去找一個。”祁嘯捏著宣沫沫的臉蛋,分明是在威脅。

宣沫沫吃痛地皺巴著臉蛋,急忙求饒:“不敢不敢!好痛呀!”

壓根沒舍得用力的祁嘯無奈地鬆開了手,歎息著搖搖頭。

真是慣會耍小心機,偏偏他還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不管怎麽說,祁嘯能夠恢複記憶都是件好事。

祁吟去找醫生問問,看什麽時候能出院,出院後有些什麽注意事項。

病房裏頓時隻剩下了宣沫沫和祁嘯兩人。

宣沫沫將剝好皮的橘子遞給祁嘯。

男人搖搖頭,似笑非笑地睨著她,“喂我。”

瞧他那眼神,宣沫沫頓時就明白“喂”這個詞沒那麽簡單了。

果不其然,她剝了一瓣抵到他唇邊時,他當即就躲開了。

“用嘴喂。”

祁嘯看著小姑娘耳根通紅的模樣,忍不住想笑。

他拿過那瓣橘子,叼在唇邊,一手扣住小姑娘的後腦勺吻了上去。

“像這樣。”

橘子清甜帶著一絲絲可以忽略不計的酸在口腔中炸開,宣沫沫腦子嗡地一下也跟著炸了。

這男人怎麽失憶一次之後,好像變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