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得理直氣壯,壓根不在乎祁嘯聽了是什麽想法。

這下祁元徹底無話可說了,每碟菜裏都放了香菜,他又沒那麽厚的臉皮繼續吃。

隻能氣鼓鼓的起身,坐到沙發那邊去。

若是爸爸生氣,肯定會命令他過去吃飯的,到時候他再擺出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這樣也不會長了胖巫婆的誌氣!

祁嘯喝完碗裏的湯,將祁元那碗倒了過來,接著吃,並沒有理會耍脾氣的兒子。

如果平時祁元吃飯都是這樣耍脾氣甩臉色的話,宣沫沫餓他幾頓那都是他自找的。

若不是宣沫沫往每盤菜裏都扔了香菜,他剛才甚至會直接把祁元的碗摔了。

有飯吃還敢甩脾氣,真不知這家裏誰是大小王了。

祁嘯的反應淡定得在宣沫沫意料之外,她還以為祁嘯會嗬斥祁元幾句,喊他乖乖過來吃飯呢。

不過當爹的都不管了,她也不操這閑心,安分吃飯。

祁嘯的飯量很大,他的碗能頂上宣沫沫兩碗,滿滿一大碗湯喝下去,還能吃下一碗飯。

吃得也快,眨眼的功夫,碗裏的飯已經見底了。

宣沫沫瞥了眼時不時往這邊看的祁元,這孩子挺不讓人省心的。

最好的法子就是丟出去!

“剛才買菜的時候,順道看了看附近的小學,要不然送小元去讀書吧?”

“打算把他送走了,跟我過二人世界?”

祁嘯冷不丁地吐出這一句,把宣沫沫炸懵了。

這又是聽哪個老嫂子吹的風啊!

該不會整個大院都是祁嘯的耳目吧?

她義正言辭:“你怎麽能這麽想我呢!送孩子去讀書,是為他好啊!”

祁嘯放下筷子,施施然道:“之前他說想去讀書,你不同意,說他浪費錢。”

宣沫沫:“……”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又是原身惹的禍!

宣沫沫端起碗,把剩下的魚湯喝了,心虛地狡辯道:“這不是……當初眼盲心瞎被賊人挑撥了嘛。不過我們都要離婚了,我沒必要再幹這種缺德事兒啊。”

提起離婚,祁嘯心裏總有些不自在。

但他不說。

“附近小學的師資不好,我有點人脈,將他送到一小去。”

一小無論是教學條件還是學習環境那都是有名的,學校裏有食堂有宿舍,可以讓祁元直接住學校裏頭。

離這也不算太遠,半小時車程,隻不過要坐班車過去,麻煩些。

能把孩子送走,宣沫沫別提有多高興了,“我看行!他是得去接受社會的毒……正規的教育了!”

“嗯,我安排。”

祁嘯淡淡說完,回臥室拿了幹淨衣服,進浴室洗澡。

宣沫沫瞥了眼沙發上氣氛消沉的祁元,也撇下筷子,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刻意道:“這幾天花了不少,我得看看還有多少錢。祁元你小子把東西都收回廚房去。”

她進了臥室,插上了門栓。

祁元撇撇嘴,挪著步子走到桌前。

胖巫婆!就知道使喚他幹活!

看著桌上的剩菜,祁元聽著浴室裏的水聲,又瞧了瞧緊閉的臥室門。

他拿起自己的碗跑進廚房,盛了半碗飯,回到桌前趁著沒人看見趕緊扒拉了幾口。

菜是有些涼了,可味道是真不錯。

又半碗魚湯下肚,他滿足地擦了擦嘴巴,將碗筷和剩菜收回廚房。

浴室裏,祁嘯拿著肥皂在搓泡泡,外頭的動靜盡數收進耳朵裏。

一盆涼水從頭倒下,他唇角微微上揚。

宣沫沫,倒真是變得不一樣了。

祁嘯洗完之後又帶著祁元洗澡,而父子倆回臥室裏吹頭發去了。

宣沫沫打掃了一下家裏衛生,洗中午換下來的那套髒衣服時,順帶把父子倆剛才換下的也洗了。

晾好衣服,折騰大半天,宣沫沫也有點累了,她進臥室拿自己的衣服去洗澡。

祁嘯躺在**,瞥了她一眼,又背過身去。

宣沫沫對著祁嘯的背影齜牙咧嘴,最後哼地一聲,抱著自己的衣服出去了。

聲音很小,但是耳聰目明的祁嘯還是聽見了。

現在這個宣沫沫,性子歡脫,看起來比八歲的祁元還要幼稚。

他合上眼睛,沒能睡著,等了一會兒,聽見宣沫沫又推門進來了,應該是洗完澡了,攜帶著一股香皂的味道。

腳步聲漸行漸近,直至床邊。

祁嘯猛地睜開眼,本以為能抓包宣沫沫的詭計,卻見她隻是站在衣櫃前,扯了張薄被出來。

宣沫沫關上櫃門,就撞上了祁嘯詭異的眼神,她心道這男人有點莫名其妙。

“不睡?”她問。

祁嘯不動聲色地掃過她懷裏的被子,眼底情緒晦暗不明,“你不在這睡?”

“不不不不不不!”宣沫沫連忙擺手朝後退,一副見了鬼的表情,“你陪你兒子好好休息吧,我出去睡沙發就行了。”

說完,她轉身跑出去了。

祁嘯暗暗咬了咬後槽牙,她的反應哪裏是怕他,分明是嫌棄!

以前的宣沫沫恨不得24小時黏在他身邊,想盡辦法圓房,甚至為了同他一起睡,把小元趕出去。

現在呢?

巴不得看不到他,眼不見為淨!

……

晚上下了雨,天氣有點涼。

宣沫沫裹緊自己的小被子,睡得不深。天微微亮的時候,被窸窸窣窣的聲音吵醒了。

她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祁嘯光著上半身隻穿一條短褲從她麵前走過。

高挺的胸脯、寬圓的肩膀,腹部露出道道溝壑,肩寬腰窄,突出的胯骨向下沒入褲頭,線條強勁流暢。

身材真好,宣沫沫腦子突然就清醒了。

“看夠了嗎?”

宣沫沫抬眼,就撞上了祁嘯陰沉得像要吃人的眼神。

她直了直腰杆,說得理直氣壯:“看看怎麽了?我這一生行善積德,不嫖不賭,好色一點有錯嗎?”

祁嘯眸色如烏雲翻湧,他和宣沫沫沒圓房,為什麽她看見男人赤身**站在她麵前,絲毫不覺得害臊?

完全不像個未經人事的姑娘!

“你覺得好色沒錯?”

“好色能有什麽錯?我又不看別人的!你是我法律上的丈夫,別說看看了,我就是上手摸摸也是沒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