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祁嘯幾人走到跟前,沈淳熙迅速回過神來,笑著打招呼:“嘯哥,清露,好久不見,沒想到你倆真有情人終成眷屬了啊。”

原本看見舊友祁嘯還挺開心的,一聽沈淳熙的話瞬間臉色沉了下去。

唯有徐清露在竊竊自喜。

看吧,所有人都覺得她跟祁大哥才是一對,看起來更加般配。

身高樣貌、家世背景,說得上是門當戶對。

宣沫沫就是個半路殺出來的鄉野村姑,上不得台麵的東西,有什麽資格跟她搶祁大哥?

“這位帥哥,眼睛不要就捐了吧,徐清露跟祁嘯哪裏像一對了?”盛夏冒出頭來,氣衝衝地替宣沫沫打抱不平。

沈淳熙盯著眼前的女人看了幾秒,是個美女,也是個暴脾氣的。

他當場反駁道:“難不成嘯哥能看上你啊?就你這脾氣,嘯哥估計頂不順吧。”

“你!”盛夏一口氣堵在胸口,紮心了,她喜歡祁嘯十幾年無疾而終,還要被人這般翻來覆去地說,“你也不是什麽好貨色!就你這眼神,肯定也找不到什麽好姑娘!”

“我眼神好著呢,別的不敢說,起碼看見你之後我就知道,像你這樣的女人不能要。”沈淳熙翹著手,怡然自得的模樣簡直要氣死人了。

兩人明明是第一次見麵,卻莫名看不順眼,一言不合開始對罵。

祁念抿了抿唇,插了句嘴:“淳熙哥,你真誤會了,清露姐不是我二嫂。”

沈淳熙愣了一下,這才看向旁邊的祁念,好生打量一番,眼底浮現出幾分不可置信,“你是念念?”

上一次沈淳熙見祁念的時候,祁念還在讀高中,那會兒她一頭短發也是咋咋呼呼的性子,就愛跟男生一起打籃球,完全是個假小子。

再看看如今祁念的打扮,精致的妝容,一襲青色長裙,完完全全出落成一個大美人了。

“這是重點嗎?!”盛夏強製將沈淳熙扯回正題上,“你耳朵聾了?徐清露不是祁嘯老婆,祁嘯老婆可比她漂亮多了!”

“對,她們都漂亮,就你一般。”沈淳熙滿不在乎,再漂亮也是別人的媳婦,誤會了就誤會唄,嘯哥又不會計較這一兩句話的。

盛夏頓時炸毛了,“我怎麽一般了?我貌美如花天生麗質前凸後翹,你欣賞不來是你眼光不行!當然了,我也看不上你,弟弟!”

最後兩個字咬牙切齒,頗有種內涵沈淳熙發育不良的意思了。

男人的尊嚴豈容這般踐踏,沈淳熙當即直了直腰杆,他比盛夏高出將近一個頭,用一種居高臨下地姿態睨了她一眼,“阿姨,你才是不太行吧?不光沒長腦子,還不長個子。”

“你喊誰阿姨呢?!”

“你覺得呢?”

兩人就這麽站在宴會廳門口爭吵不休,還差點掐架。

祁嘯汗顏,逮住盛夏後衣領將她往後拽了一步,“別吵了,等會兒沫沫看見該生氣了。”

一提到宣沫沫的名字,盛夏頓時偃旗息鼓,冷冷地哼了一聲,惡狠狠瞪沈淳熙一眼。

要不是看在今天是沫沫第一次以祁家兒媳的身份來出席祁伯父的壽宴,不能讓閨蜜丟了祁家臉麵,她非得把這崽種倒掛起來梆梆兩拳不可!

沈淳熙也被祁吟拉住了,顧忌著這是父親老朋友的壽宴,他不跟這個刁蠻的女人計較!

要不是看在祁家的麵子上,他必定讓這野蠻小女人哭著求他原諒!

他看向祁嘯,“嘯哥,你老婆呢?怎麽沒來?”

不等祁嘯回答,徐清露便低低笑了幾聲,似乎就想在外人麵前落宣沫沫的麵子,道:“她肚子不舒服,上廁所去了,估計這會兒還在廁所裏蹲著呢吧。”

話說得那麽直白,聽得沈淳熙都不好意思地垂下頭抿了抿唇。

一下車便屎意昂揚衝進茶樓裏找廁所的宣沫沫此刻正好上樓來了,聽見徐清露暗含深意的話,她大大咧咧道:

“徐小姐這話說得挺有意思啊,徐小姐喝仙露長大的?不用拉屎啊?那可真是個好習慣,給國家省廁紙呢!”

徐清露倒是忘了,宣沫沫是個沒臉沒皮的,張嘴就是屎尿屁。

這下變成徐清露的臉色掛不住了。

然而宣沫沫沒打算輕易放過她,佯裝幡然醒悟的捂了捂嘴,“噢,我差點忘了,徐小姐腦容量挺大,三天不拉屎都能裝得下。”

門口來來往往全是賓客,一貫維持清冷高雅形象的徐清露被當眾這樣說,不僅笑容掛不住,心態也快扛不住了。

她眼眶瞬間泛紅,捂著臉跑了進去。

望著她再次逃竄的背影,宣沫沫不屑地嘁了一聲,“小樣,抗壓能力弱爆了,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生怕別人不知道她腦子裏水多一樣。”

盛夏和祁念雙雙衝宣沫沫豎起大拇指:“好罵!”

祁吟夫妻倆微微揚了揚眉頭,下意識別開視線,有種想跟宣沫沫撇清關係的衝動。

沈淳熙則是直接聽懵了,詫異地盯著眼前二十來歲年輕漂亮的姑娘。

長著一樣仙女的臉,是怎麽做到開口盡毀的!

在沈淳熙訝異的目光下,祁嘯摟住宣沫沫的肩,側頭望向她時眸光如水,唇角染上笑意。

“介紹一下,這是沈淳熙,他父親和我爸是老戰友也是老朋友。”祁嘯又抬眼看向沈淳熙,語氣淡了幾分,一字一頓像是在強調:“這是我老婆,宣沫沫。”

可不是什麽徐清露!

沈淳熙回過神來,禮貌笑道:“祁二嫂子,真是不好意思啊,剛才沒看見你,我聽說徐清露追了祁嘯哥挺久了,還以為他倆成一對了呢。”

宣沫沫歪了歪頭,還有這茬啊?

她問:“那是我好看還是徐清露好看?”

“那肯定是你好看啊,祁嘯哥的眼光哪裏會差?”沈淳熙並非恭維,宣沫沫大約是他二十幾年來見過最漂亮的姑娘了。

嗯……如果她不開口說話可能會更漂亮。

一旁的盛夏輕嗤一聲,“對,就你眼光差。”

眼看兩人又要吵起來,祁嘯轉移了話題:“別喊祁二嫂子了,喊她名字就好。”

一來是覺得“祁二嫂子”這個稱呼太累贅了。

二來,祁嘯認為往常別人喊宣沫沫一聲“嫂子”倒沒什麽,但是沒必要為了加上他的姓氏而抹去她的名字。

宣沫沫從來都不是他的附屬品,她值得所有人記住她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