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吻,由溫存變的熱烈,池秋雨一顆心,也跟著狂跳,不自覺的回應,本來還沒有從睡夢中清醒的腦袋,更是被攪的糊裏糊塗,隻能憑著本能,跟著他的索取反應。

兩個人的氣息糾纏在彼此的唇齒間,不知過了多久,呼吸變的急促,程子騰才不舍的抬起頭來。

池秋雨慢慢睜開眼,迷朦欲醉的眸子深深凝視著上方對著她的俊臉,深情凝視她的雙眸,和眸子裏……

“啊!”看到他眼睛裏那個長發淩亂的女人,池大設計師突然大叫一聲,忙推開他坐起身來,雙手捂住嘴,低聲說,“我……我還沒有刷牙!”

剛睡醒他就衝進來,根本沒有來得及收拾。

程大隊長一愣,跟著忍不住笑起,張開手擁她入懷,含笑說,“我也沒有!”不等她說話,拉下她的雙手,再一次吻上去,吻的深情而專注。

而池大設計師的心思,還在介意自己沒有刷牙這件事上,再也沒有辦法投入,隻能忍耐的等他吻一會兒,才低聲說,“子騰,一……一會兒好不好,我……我先去洗漱……”

“怕什麽?”程子騰笑,輕聲說,“你比這更狼狽的樣子,我又不是沒見過?”

是啊,那一晚,他結束任務趕回家裏,本來隻是想看看思念的女人,可是卻發現,她在睡夢裏哭的像個迷失的孩子……

心,隱隱的牽出一份疼痛,手指,慢慢撫順她微顯淩亂的長發,心裏不禁暗歎。

這個女人,他發誓要照護一生,可是,他卻總是讓她等他,在她需要人陪,需要人安慰的時候,總是不在他的身邊。

池大設計師也同時想到那一晚,隻是她對半夜裏哭醒的情形非常懵懂,幾乎已經忘記,能記起的,就是早晨醒來,那躺在身邊全副武裝的男人和自己*的,一絲不掛的身體……

池大設計師的臉,滾滾的燒了起來,不敢看他的臉,低下頭,這才看到他身上像那天早上一樣一身的迷彩,像是一下子找到什麽理由,忙將他推開一些,說,“幾天不回來,還不快去洗個澡,你看看你……”

低下頭,才看到自己淺粉色的睡衣上,都粘上他身上的塵土,不由皺眉。

“嗬嗬……”看到她一眼瞪來,程大隊長愉悅的笑起,嘴巴湊到她耳邊,輕聲說,“一起洗?”

“你……”臉上剛剛才褪下去的潮紅,一下子又湧了上來,池秋雨咬牙,推著他往門外走,連聲說,“別胡鬧,快點去洗!”

程子騰退到門口,見她真的沒有一點要和他共浴的意思,無奈的歎一口氣,隻得說,“我一會兒再過來!”看到她關上門,才轉身往自己的臥室走。

池秋雨洗漱好,打開窗戶,清晨清新的空氣吹起來,**去屋子裏一夜的垢氣,剛剛深吸一口氣,就聽房門上被人敲了兩聲,程子騰已經換上便裝,一身清爽的進來,站在門口,看著她微笑,眼底全是讚歎和欣賞。

褪去在**初起的嬌憨,這個女人永遠都一副清新麵貌,就是前次被劫匪抓走,弄的滿身灰土,也改變不了這種感覺。

“子騰!”看到他,池秋雨轉身過來,自覺抱住他的腰,抬頭著他,輕聲問,“既然案子已經破了,是不是我可以回海濘了?”

“秋雨!”程大隊長好看平直的眉毛微微皺眉,不悅的向她注視。

剛剛見麵才幾分鍾,這個女人就提出要走,有這麽煞風景的嗎?

“子騰!”池秋雨輕歎,輕聲說,“再過幾天假期就結束了,我想趁這個時間,處理一些私事!”

“嗯!”程子騰從喉嚨裏應了聲,略想一想,才說,“案子雖然破了,可是還有幾個從犯在逃,衛展言的事情也還要看最後的審訊結果,你暫時還是不要和衛家的人接觸!”

不用問他也知道,她所謂的私事,一定是想向衛文清追問當年父母死亡的真相。

“子騰!”池秋雨皺眉,輕聲說,“衛展言我不會再見,可是衛……衛伯伯,他不會傷害我!”

不管當年他扮演了什麽角色,可是那十幾年的嗬護和疼愛,不會是假的,是出於對老友的內疚也是,是對老友的懷念也罷,總之她信他,他不會傷害她。

“秋雨!”程子騰不同意的皺眉,搖頭說,“還是再等等,等我手頭的事情一了,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子騰!”池秋雨抬頭,定定的看著他,輕輕搖頭,“我不能什麽事都依賴你,你總有……總有陪不到我的時候,不是嗎?”

你總有離開我,或者,我離開你的時候!

如果現在習慣了依賴,往後沒有他的日子,她要怎麽過?

讀出她沒有出口的話,程子騰的俊臉,瞬間攏上一層陰沉。可是,他沒有辦法說什麽,甚至,不能給她承諾。

雖然,他已經決定了一生的相守,可是,他是一個軍人,他沒有辦法承諾,隨時陪在她的身邊,在她需要的時候隨時趕到,保護她,照顧她,不是嗎?

讀出他眸子裏的痛楚,池秋雨的心,不禁一軟,輕歎一口氣,輕聲說,“子騰,你不要擔心,我答應你,我會和衛展言保持一定的距離,不和他單獨相處,甚至,也不會和他單獨說話,好嗎?”

“一定要現在嗎?”程大隊長的心裏,還是滿滿的擔憂。

“子騰,這件事情,已經隔了二十年,二十年來,我什麽都不知道,竟然從來沒有為他們做過什麽!子騰,我是他們的女兒啊!你知道嗎?我覺得自己有多麽的不孝!”

“我知道!”不等她說完,程子騰已從喉嚨裏歎出一聲。

她是,他又何嚐不是?

當初,如果不是發現自己父母的死有疑點,他又怎麽會放棄良好的教育和光輝的前途,執意考入軍校?

隻是,現在讓她回去嗎?

程子騰猶豫。

現在,除了他脫不開身,除了要防備衛展言,好像已經找不到別的借口把她留下。

可是,放她走嗎?

為什麽心裏是如此的不舍,還帶著隱隱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