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薇一怔。
她想起何霆瑋和之前的區別好大,記得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高高在上,後來交流接觸中,無一不透露著“你是個傻逼”的態度,傲視他人,如今卻說,做你想做的。循環真的改變了好多的人,她,何霆瑋都在其中,被不斷地改變著。
秦薇:“你讓我好好想想。”
何霆瑋頷首,沒有多說其他。
他發現自己和秦薇的關係很微妙,似乎誰都有一些好感,但誰都不願意往前走,彼此之間,隔著無形的牆,隻是不知道這牆是循環,還是別的東西。迷迷糊糊之中,隔著一層又一層。
何霆瑋想到這裏,歎氣,沒想到自己會困在這樣的“麻煩”裏,卻又甘之如飴。
“你歎氣什麽?”
何霆瑋瞥了她一眼,“我在想,你什麽時候能看我一眼。”
秦薇轉悠了下眼珠子,這才理解到何霆瑋的含義,眼神有些不自然地望向遠方:“你還會在乎這些?”
何霆瑋自嘲笑笑,“正是因為太在乎,所以才會心生恐懼,害怕不一樣的一切。”
秦薇:“……哦,那你就繼續害怕、恐懼吧。”
“……”何霆瑋傻眼,尷尬不已。這女人,怎麽就一點都不知道情趣了。若是一般人聽到這話,不應該是感動嗎?他好歹是鼓足勇氣往前走一步,她怎麽就往後退了?
而對於秦薇而言,一時之間,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本來就在父母不幸的婚姻之下長大的,如今又知道她爸出軌、生娃一係列的事情。讓她對婚姻、愛情的看法,越發地失望。
這種失望,如同肥料一般,不斷地灌溉。秦薇心想,或許影視劇、小說當中的美好,隻存在那裏,現實生活中,多的是雞零狗碎和出軌。
就這樣,那把這份美好藏在心底。
拿出來用一用?嗬,沒準就會灰飛煙滅了。
幸好,何霆瑋也沒逼她做什麽,她就隻能繼續烏龜前行。
現在不是計較感情的時候,關鍵在於大家都要安全出去。
秦薇回到別墅後,思索良久,她認為,還是勸離,既然兩人沒有任何的感情了,那就離婚吧。
可當秦薇跟阮霏說了自己的想法,依然是阮霏的不同意的,“不,我不願意,總不能讓那家人落了好。”
秦薇說:“人家也沒落好,不一輩子當了小三嗎?”
“是啊,熬了一輩子轉正了。我呢,熬了一輩子直接出局了,你說誰比較慘。”
“媽,我們圖個高興不是。財產呢,都分割一半,爸想要讓他拿去,我們就圖個自己舒服。”
“你這孩子,你真是不懂。你爸哪有什麽錢,每個月吃完花完。我工資多少,他工資多少?你心裏還沒數嗎?”
秦薇當然知道,一直以來,秦世傑除了家境好之外,似乎對這個家庭的付出不多,其他的開銷等一切,全部都是阮霏花的錢。
阮霏對這個家而言,可謂是出錢又出力,大事小事全在她。
所以,秦薇對於那額外的兩套房也是心裏有數的,多半都是這些年阮霏工資、投資收入。
這點,在婚姻內是很諷刺的,明明是個人賺的,明明對方也沒付出多少,但一律都是夫妻共同財產。
可這,又有什麽辦法呢?既然成為夫妻了,那就要自負盈虧。
“媽,算了,就這樣吧。離婚,拿走你的那一半,以後我好好照顧你。至於爸,那邊,他……也會有照顧他的人,我們就不必擔心了。”在這之前,秦薇對秦世傑的感情遠遠大於阮霏。隻是,現在知道了這些,她認為秦世傑肯定會為了那邊拋棄自己。
“不,我不甘心。這事你別管了,我一定不會讓他們兩個有好的結果的。你這傻孩子,你什麽都給了別人,誰會感謝你,人家隻會覺得理所應當。放心,媽會保護你的,不會讓別人搶走你東西。就算是跟他們拚了,我也不會讓他們得逞。”
這次是阮霏先掛的電話,也是阮霏為數不多主動掛的。
秦薇皺眉,心裏卻暖暖的,這世界上還有一個人,不顧一切地為了她的利益而拚命,即便這些並不是她想要的。
在這一刻,她有些明白阮霏這些年的苦衷了,多少是帶著護崽心裏的。
也許,她不是一個好妻子,也不是一個能合理交流的好媽媽,但她一定是一個無愧於心的人。用心對待生活每一個人。
即便是已經一地雞毛的秦世傑。
做人呐,可真難啊。
她剛來到客廳,就看見何霆瑋跟嘟嘟兩個,在鬼鬼祟祟地說一些什麽。
何霆瑋看見秦薇,臉色有些尷尬。
秦薇心想著,剛剛吃飯的時候說的那話,他現在還放在心上?
“有件事,我想和你說一下。”
“什麽?”
何霆瑋將報告遞給秦薇:“你先別意外,這也算情理之中的了。”
秦薇疑惑,然後打開報告,看完結果之後,當場傻在原地。
怎麽會是這樣的!
*
阮霏根本不願意離婚,於是又火急火燎地打電話讓秦世傑回來。
秦世傑不想回來,但一直以來,他都是恐妻的,壓力之下,隻能硬著頭皮回家。一回到家,阮霏坐在沙發上,臉上冷冰冰的。
阮霏看見秦世傑就火冒三丈,這個狼心狗肺的人,除了胳膊肘往外轉,其他是什麽都不會。
秦世傑縮著頭,語氣細聲細語:“你找我回來,究竟想說什麽?”
即便是現在兩人要離婚,秦世傑依然不敢對阮霏說大聲,不自覺還會有一些害怕,這跟常年被欺壓有關。他唯有在那邊,才能真正感受到自己是一家之主。
阮霏冷笑:“離婚可以,但你要淨身出戶。”
淨身出戶,對秦世傑而言,根本是不可能的,畢竟自己能力有限,那邊開銷很大,一出戶,他根本沒有辦法生活。
“不,我不會淨身出戶的。如果你不同意離婚,我們就走法院程序。”
“哈,你以為我會怕你嗎?誰給你的膽,還走法院。”
秦世傑說:“我是有權利走法院的,又不是需要誰給的膽。”
阮霏認為,肯定是那女人出的餿主意,該死的賤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