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薇看著趙婉柔的表情越發地憂心,她順勢就說:“小孩子心裏壓力大,重則影響身心,輕則影響學業。這點,你要多多關注。說白了,我們作為大人,最關心的就是自己的孩子。”
趙婉柔眉頭緊皺,腦海中浮現許多場景,縱有千言萬語,最終點頭,然後有禮地說:“好的,我知道了。謝謝。”
秦薇傻眼,她這也太過於輕描淡寫,難道不再詳細問問嗎?
趙婉柔看了下手機上的時間,“我們一家人馬上要去滑雪了,那我,先走了。”
“哦,那你先去吧,下次見。”
秦薇微笑點頭,然後兩人告別。
但,這根刺,卻已經狠狠地紮在趙婉柔的心上了。
*
車上,趙婉柔看著身邊事業有成的丈夫,他態度有禮、品味高雅、身居高位,確實是不少女人心目當中的“理想對象”,除了已婚。
但在不少人的眼裏,已婚也不會成為什麽麻煩。
寧遠看了一眼身邊的趙婉柔,他問了句:“怎麽了?”
趙婉柔望向窗外,手指不斷地摩挲,“什麽時候再去上海?”
寧遠說:“下周一去一趟,馬上回來。”
趙婉柔現在當了全職太太之後,心態變得有些不一樣,每個月伸手跟老公要錢,總是顯得有些底氣不足。而這種底氣不足貫徹到生活的方方麵麵。
比如在這個時候,她都不敢輕易去扯開那層遮羞布。
今天,梅梅的媽和她說了,她整個就將事情連接起來了,為什麽老公總不讓她看手機,為什麽他會去偷偷摸摸地接電話,為什麽他去上海出差的時候,電話經常打不通,秘書說不在公司,他卻解釋在開會。
這一切的一切,都指向梅梅媽所言,應該是外麵有一個女人了。
之前有疑惑,不想去查;現在有疑惑,不想去問太多,生怕鬧得大家不歡而散,那她和兒子又該何去何從呢?
趙婉柔:“上海那邊,是必須要去嗎?”
“那是當然。”寧遠又問:“你今天很反常,怎麽了?不舒服嗎?”
趙婉柔笑:“倒不是,主要是重棋,爸爸離開了,會想念爸爸。對不對?”
寧重棋坐在後麵,像是一個小大人一樣,看了一眼手機,隨即說:“不會。爸爸安心去忙吧。”
趙婉柔詫異,明明梅梅媽是那麽說的。這孩子的心思也難猜。一家子都不敢坦誠相對,每個人都有自己心裏的想法。
在這一刻,趙婉柔感覺到這個家,是有一些陰陽怪氣的。
有些話,需要她說一說。否則這個家真是亂套了,即便自己是有些膽小、懦弱,但為了孩子,她一定要站出來。否則對不起的,就是孩子。
於是,到了滑雪場之後,她讓寧重棋自己去滑雪,自己喊住了寧遠。
“有些事,我想和你談談。”
寧遠剛換上滑雪裝備,兩人走到一旁坐下。
趙婉柔望著遠方的皚皚白雪,她說:“我記得我第一次認識你,也是在滑雪,你還記得嗎?”
寧遠嘴角彎彎,“肯定記得。”
趙婉柔歎了一口氣:“一切都是美好的。但現在,你和我之間,似乎出現了問題,你難道不打算和我說說嗎?”
寧遠眉頭緊鎖,盯著趙婉柔,隨即說:“外麵的風言風語你哪能相信呢?我在職場上樹敵太多,總會有一些人亂說,你可不要輕易相信他們的話。”
趙婉柔問:“你這算是不打自招了嗎?畢竟我沒說到底遇見了什麽事。”
寧遠看著趙婉柔,兩人夫妻多年,孩子有那麽大了,對於彼此的態度是了解的,她這般態度,肯定是察覺了什麽,但她現在還不想說破,等著他承認。
寧遠說:“就算外麵有,那是逢場作戲。”
趙婉柔腦子轟的一聲炸了,即便是知道他在外有人了,但頭一回被他親口承認,還是有些無法接受。
她氣得顫抖:“嗬,多少人因為逢場作戲變成假戲真做。這些年,你到底有沒有把我和兒子放在眼裏。”
“你這話說的,我怎麽就沒把你們放在眼裏呢?”
“如果你真把我們放在眼裏,你又怎麽會幹出這種事!?你讓我情何以堪。”
寧遠站了起來,“我說過,你們還是你們,你們的地位不受影響。”
“你以為你什麽東西啊,皇帝嗎?後宮一個皇後,還有無數妃嬪,還什麽地位不受影響,什麽地位啊。現在都什麽年代了,不興你說的那些玩意。”趙婉柔噌的一下站起來,“我告訴你,兒子似乎已經知道了什麽,你要是讓我兒子受到一絲絲的傷害,我和你就沒完。”
“趙婉柔,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賢妻,你怎麽會說出這種話!”
“哈,賢妻,又是古代那一套,我告訴你,這些東西我不吃,我也不興,什麽賢妻,簡直是好笑。誰喜歡要誰要去!”
兩人劍拔弩張,誰也不讓誰。
在兩人身後不遠處的小木屋旁邊,躲著秦薇和何霆瑋,秦薇聽著兩人精彩的對話,忍不住嘲諷:“這男人出軌的解釋,還真是豐富,要的就是一個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
何霆瑋解釋道:“這證明他本人虛偽,和別人是無關的,這世界上的好男人還是居多的。”
秦薇挑眉,隨即問道:“你那邊都弄好了嗎?一切都穩步進行?”
何霆瑋頷首:“我做事,你放心,絕對沒問題。”
秦薇看著麵前吵架的男女,忽然間想起自己的父母,父母之間的爭吵,父母之間的各不相讓,還真是,天下夫妻吵架都是一樣的。
這邊,寧遠見和趙婉柔無法解釋,隻能說:“你要擺正你的態度,你隻是一個全職太太,我給你錢,你收了,你就要為這個家付出。至於我在外麵的事情,你管那麽多做什麽,不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自己不知道!”
趙婉柔沒想到今時今日,自己的付出在別人的眼裏不過是需要被施舍的人,嗬嗬,簡直是可笑。夫妻多年,竟然淪為這樣的局麵,嗬,真是悲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