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終有散時(1)

張凡的信任讓單閔的心又恢複了平靜,她仔細的把前因後果都思考了一遍,道:“小凡,你不要衝動,現在事情還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糟糕,邵華修改了你的合同隻不過是為了控製你與他合作,多賺些轉會費,應該沒有別的企圖。如果巴薩能把轉會費提高到5百萬歐元,邵華肯定會同意的,但巴薩不是切爾西,拉馬西亞多的是少年天才,花費五百萬購買你這樣的球員可能性不大。”

中國足球和四方龍騰俱樂部的現狀已經傷透了張凡的心,他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渴望離開中國,離開中國足球這個大醬缸。聽單閔這樣一說,冷冷的道:“如果巴薩不提高轉會費,又不願放棄,那我轉會的事不就遙遙無期了。”

恐懼感一去,單閔的心思靈活起來,道:“你別急,就是我們與邵華在法*見,我們也不是毫無勝算,雖然他邵華財大氣粗,手眼通天,但是你也不是無名之輩,一旦你被起訴,一定影響甚大,那時法官隻怕也不敢任意妄為吧。你的合同被改了,邵華的合同肯定也改了,如果法官公正,雙方的合同都改了,最後隻能宣判無效,

就是我們敗訴了,我在網上看到國青隊已經把你列入了大名單,按照今年足協出台的新政策,放寬各個級別國腳留洋的條件,俱樂部不能無理阻撓,必要時,足協可以插手幹預,我認為這是一個大好時機,如果談判曠日持久的話,我們可以告到足協去,別看俱樂部在球員麵前霸道得很,但是惡人自有惡人磨,足協就能管著它。”

單閔的分析清晰條理,絲絲入扣,張凡的心情開朗了許多,道:“謝謝你單姐,遇見你真是我的運氣。”

單閔笑了,揉了揉張凡的頭發道:“你就是我的弟弟,跟我客氣什麽。你休息一下吧,別胡思亂想的,衝動是魔鬼哦。”

單閔給張凡抱了一床薄被出來,道:“四五月的天氣,夜裏還涼,你留著蓋吧。”

張凡點了點頭,合身斜躺在沙發上。單閔回到臥室沒有睡覺,繼續查詢關於合同法和足協的轉會政策。

第二天,張凡沒有回家直接回棗師等候足協的電話通知。但是足協通知卻一直沒有來,而且在報紙公布的國青隊名單上張凡的名字也神秘的消失了。張凡最後時刻落選國青隊引起了報紙和網民的各種猜測,有人認為網上的那個大名單純粹是網民的惡搞,有人認為是有人走了教練組的後門把張凡頂替了下來,

不久又一個重量級的消息傳了出來,張凡在棗師被公安機關傳訊了,原因不明。一時間關於張凡的猜測猜想幻想妄想層出不窮,甚囂塵上。賭球說,*說,強奸說,偷竊說,間諜說,參加黑社會,鬼怪附體,這次事件極大的考驗了中國人民的想象力,在一定程度上推進了玄幻小說的發展。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大家還在茶餘飯後津津樂道於張凡被傳訊事件的時候,本來陷入僵局的張凡轉會巴薩事件變得更加複雜。《魯南晨報》和《齊魯晚報》報導曼聯和AC米蘭也加入了追求張凡的行列,不過這件事情並沒有得到四方龍騰俱樂部和曼聯以及AC米蘭的官方承認,大多數球迷都認為AC米蘭的介入隻是媒體的炒作,而曼聯的介入很可能是為了報切爾西截殺米克爾的一箭之仇,故意抬價的。

就在取保候審期間,張凡再次見到了安純。這距離兩人最後一次見麵已經半年有餘。當時張凡正心不在焉的上寫作課,安純發來短信說她正在棗師校門口等著他,

張凡驚喜莫名,匆匆向韓教授請了個假跑到了大門口,

一輛奧迪車停在校門口,安純穿著一身韓版碎花連衣裙正四處打量著。兩人見麵之後,四目相對,有千言萬語埋在心裏,卻又都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

”小凡,你長高了。“依然是安純打破了沉默。

”恩。“張凡道,他又想起那次在南京,他想把長高的事告訴安純,結果卻鬧了個不歡而散。

”我們去山上去轉轉吧,我在棗市生活了那麽多年,還從來沒有來過龍山呢。“安純依然是話題的主宰者,但是張凡覺得她比以前禮貌了很多。

安純向坐在駕駛座上的一個中年人道:“華叔,我和小凡去山上玩玩,你有什麽事先去辦吧,走的時候,我會給你打電話。”

中年人看來不喜言辭,微微點了點頭道:“好。”驅車離去了。

龍山不高,坡度也不陡,棗師就靠山而建,經過這幾年的擴建,已經把院牆砌到了山腰,山上栽滿了蘋果山楂石榴等果樹,張凡和他的三個室友經常夜裏爬過院牆偷水果吃。

兩人各自想著心事默默無言的步行來到了龍山上。張凡在前,安純在後,不自覺的張凡把安純帶到了那個下麵是小湖的山頂。看安純從包裏拿出紙來想擦拭那塊圓滑的大石,張凡脫下外套鋪在了石頭上。在以往,安純都是搶著扒下張凡的外套坐的。

“謝謝。”安純道。

“不用謝。”張凡機械的回答著,

安純的禮貌把兩個人的距離拉得無限大,張凡的想起出了泰戈爾的那首《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站在你麵前,你不知道我愛你。

“聽說你被公安傳訊了?”安純忍不住問道。

“你怎麽知道的?”

“地球人都知道,我又不是生活在火星。”

“是的,政府請我喝了杯茶。味道還可以。”張凡有些消沉又有些玩世不恭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