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采訪風波 （上）
打完電話看看將近四點鍾，張凡就開始收拾球衣球鞋，在這個點上一般情況下郭星和鄧建飛都會打電話喊他去學校踢球。翻了翻箱子，大都是阿根廷和巴塞羅那的球衣，張凡找了一身阿根廷的，也許是因為在博卡青年學過球，也許是因為喜歡阿根廷優雅的球風，張凡不知不覺就成了阿根廷的球迷。
張凡提著包走到前麵的批發部對母親王雲說：“媽媽，我要去踢球了。”
“哦。”王雲正忙著賣飲料，沒有象以往那樣囑咐他要注意身體，不要受傷。其實在跟著張有金練了十三太保橫練的硬氣功後，張凡就沒有受過傷，邵華王兵他們這些老踢球的都還以為是張凡的技術太高的緣故，沒有人會想到武功上麵去，這也省了張凡一番口舌，他大爺張有金是嚴禁他泄露練功夫的事，練洗髓經更是打死也不能說。
剛出了門，一個騎電動車的在張凡家的八喜批發部門口停下來，高喊張凡的名字。
張凡回頭一看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中等身材，眼睛很大，目光銳利，仿佛能一眼把人看透的感覺，他不認識。張凡停住了腳步，但是沒有說話。
年輕人笑眯眯的道：“你好張凡，我叫龍雨，是咱們市宣傳部的記者，我今天是來采訪你的。”
龍雨這段時間過的很滋潤，自從報道了區長杯足球賽之後，他憑著直覺認為張凡一定不是池中之物，而他龍雨的命運也許會因為這個小孩子而改變。於是他全力的在網上發關於張凡的帖子，還在棗市日報上發張凡和足球的文章，可以說郭書記能知道張凡的名字龍雨功不可沒。郭書記喜歡足球打算把足球建設成棗市名片，龍雨也因為大力報道足球得到他的賞識，他力排眾議直接把龍雨提拔到了棗市宣傳部，作為回報，龍雨憑借著一支禿筆和三寸不爛之舌把書記郭振天捧成了一個關心民生，銳意改革的“郭青天”。
張凡最不喜歡的就是出名和被人關注，他掉頭就走道：“我有什麽好采訪的。”
作為記者如果不和名妓一樣厚臉皮，是很難成為名記的，龍雨當然不會因為張凡的不合作而放棄，他嗬嗬一笑推著車子跟著張凡，道：“那我們聊一聊吧。”
張凡沒有再說什麽，不過默許了龍雨的存在，現在張凡對記者的危害性還沒有充分的認識，覺得不能太駁人的麵子，再說龍雨長的很英俊很有親和力。
“作為棗市球技最好的球員，你肯定參加今年的中甲聯賽吧？”龍雨恭維了張凡一句，找了最容易切入的話題。
“恩。”
“作為球隊的核心，你能說一說球隊今年的目標嗎？”龍雨設置了一個語言陷阱，球隊核心四個字說的輕描淡寫。
“保級吧，畢竟我們第一年打職業聯賽。”張凡謙虛的道，其實自從他練出了氣機之後，信心大增，邵華告訴他今年打中甲的時候，他就偷偷把今年的目標定為了衝超。
“你覺的能實現目標嗎？”
“應該沒有問題吧。”張凡道。
“你認為今年中甲最大的對手是誰？”龍雨又設置了一個語言陷阱。
張凡甚至連中甲有幾個隊都不知道，哪裏知道誰是最大的對手。隻得隨意的應付道：“敵人是誰不重要，隻要我們自己打出自己的水平就行了。”
“除了球隊的目標，你有沒有自己的目標？比如最佳射手最有價值球員等。”龍雨道。
“沒有想過，盡力而為吧。”張凡低調的道。
“你知道不知道，大學生打職業聯賽在中國還沒有出現過，你能處理好二者的關係嗎？”龍雨換了個話題。
“總會有第一次，我想我能處理好。”張凡平靜的答道。
看看快到二中，龍雨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覺得還是適可而止好，就道：“四方龍騰隊是咱們棗市第一支職業隊，棗市五百萬人民都在關注著你們，希望你們能打出我們棗市的風格。今天就聊到這裏吧，下次再聊。再見。”
“再見。”張凡禮貌的擺了擺手，進了校門。
郭星、鄧建飛等飛星隊的球員早已玩了很長時間，見張凡姍姍來遲，紛紛抱怨。
“每次都是你來的最晚走的最早。”
“你不在，玩起來不刺激。”
“你是不是覺得要打職業聯賽了，不想帶我們玩了。”
張凡笑笑沒有解釋，徑自換上衣服上場，他知道這些朋友也都不過是說著玩的。
踢完球，張凡對郭星道：“今天我接到了棗市的錄取通知書。”
鄧建飛吃驚的道：“我記得你沒有填報誌願吧，怎麽會被錄取的。”
張凡不知道怎麽解釋道：“天上掉下的餡餅也該砸到我的頭上一回了。”
鄧建飛一臉的不可思議：“你這個狗屎運走的也太離譜了。我和郭星拚死拚活也才走個三本，你竟走了二本。”
郭星呸了一聲，“算了吧你，就你還拚死拚活，你的狗屎運不比張凡差多少。”
鄧建飛嘿嘿一笑道：“張凡，我們都考上了山東政法學院，我們準備和北京理工大學隊一樣衝擊中甲。到決賽時候和你們四方龍騰隊碰上，你可一定放點水。”
張凡嘿了一聲道：“今年我們不打乙級聯賽了，打中甲。”
“為什麽？”鄧建飛和郭星還不知道四方龍騰收購新疆隊的事。
張凡把事情經過簡單和他們兩個人說了一下。鄧建飛和郭星既羨慕又高興，鄧建飛的說：“咱們家鄉也有一支甲級隊了，隻要有時間，我一定去現場加油，到時候你請客。”
張凡笑道：“那個沒有問題。”
第二天，張凡早早的就來到區體委，他到的時候，發現王兵、仲雷、楊路、王一虎四個人已經在球場訓練了。四個除了仲雷都沒有過打職業聯賽的經驗，現在他們的壓力很大，這段時間一直在加練。
“王哥、雷哥、楊哥、虎哥早。”
張凡給四個人打了個招呼，就圍著操場開始熱身，跑了四圈，才換上球衣和四個人一起練習傳球配合。
八點鍾，王東寧和邵華一起來到了，王東寧的手裏還拿著一份報紙。
“邵總早，王哥早。”王兵嘴勤，先打了個招呼。看王東寧拿著報紙，“王哥還有看報的好習慣啊。”
邵華道：“我給你們說了，以後要稱呼教練，不要老是王哥王哥的。”
王東寧道：“沒什麽，怎麽喊都成。”
說罷，他向張凡道：“小凡，你過來。我有事問你。”
張凡不知道什麽事，走過來，王東寧道：“你昨天接受采訪了嗎？”
張凡馬上想到昨天那個市委宣傳部的龍雨，不在意的道：“沒有，也就是跟一個叫龍雨的記者聊了一會。”
王東寧的臉色很不好看，把報紙扔給張凡道：“你看看吧。”
這是一張《魯南晨報》，體育版塊赫然的寫著這樣一個標題：四方龍騰隊核心稱最大敵人是自己。
內容把張凡寫成了四方龍騰隊的核心球員，並稱張凡說四方龍騰隊今年保級無憂，對手是誰都不怕，他個人的目標是全力爭取獲得聯賽最有價值球員和最佳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