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獨裁者的腳步 第31章 維亞利的問題
坐在寬敞明亮的辦公室當中，李昂僅僅是調整一下自己的視線，就可以透過整整一大麵的落地窗看到訓練場上的情況。
在自己身前的則是一個寬大的辦公桌，桌子很新，因為這是佛羅倫薩去年在租下這個訓練基地時新買的用品。此時的桌子上非常整潔，僅僅擺放著一些基本的辦公用具。例如筆筒、電腦這類的東西。
用手在桌子上輕輕的劃過，李昂知道自己現在成了這張桌子的主人了。不過，他能否一直在這個位置上坐下去，卻還是一個未知數。一想到這個問題，他就不得不將心思轉到了球隊的明天即將挑戰的對手亞特蘭大隊。
這個賽季，亞特蘭大隊的目標也是升級，而且他們最為倚重的幾名球員正是球隊當中的幾名年輕人。
在李昂的記憶力，這個賽季的亞特蘭大擁有數名極具潛力的未來之星，這些年輕人後來都相繼離開了培養出他們的這支球隊而轉會到其他更有財力以及更有雄心的球隊當中去了。雖然隊中的這些人未來的成就不是特別搶眼，但他們也是未來意大利足壇的重要的組成部分。
而這樣的一支擁有許多潛力新星的球隊，目前則在意大利乙級聯賽當中排名第四，他們的積分僅僅比排名第一的巴勒莫少4分，而比排在第二和第三的卡利亞裏以及利沃諾少2分。在聯賽進行了一半的時候他們幾乎已經肯定能夠奪下一個升級的名額，而且，他們現在甚至有機會爭奪本賽季意乙聯賽的冠軍。前提當然是他們不會突然崩盤。
佛羅倫薩明天將要挑戰的，正是這樣一支球隊。雖然按照佛羅倫薩本來的計劃，亞特蘭大隊絕對是他們在升級上的直接競爭對手，可是按照現在兩隊的成績來比較，排名已經滑落到了第13位的佛羅倫薩根本沒有任何與亞特蘭大相提並論的資格。
在外界看來，近期狀態糟糕的佛羅倫薩能否在亞特蘭大的主場阿特萊蒂－阿祖裏－迪爾塔利亞球場全身而退都得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
就算是李昂自己也不認為目前狀態的佛羅倫薩能夠在客場挑翻這支狀態大好的球隊。
在客場爭取1分，止住佛羅倫薩連敗的頹勢才是現在比較符合實際的目標。可是要做到這些，最先要解決的就是球員的心態問題。一個總是在心裏胡思亂想無法專注於比賽的球員絕對無法幫助球隊取得想要的結果。也因此，他才會得知維亞利的心態出現問題時要求與對方當麵談一談。
敲門聲適時的響起，打斷了李昂原本的思緒。不過他沒有感到半點不開心，因為他知道自己想要見的人已經到了。
輕輕的咳了一下讓自己的聲音會顯得更清晰一下，李昂端正了自己的坐姿後對著大門說道：“請進！”
開門的聲音隨之響起，然後便是已經換好了衣服的威廉－維亞利出現在視線當中。
“坐吧！”對站在桌子對麵與自己打著招呼的維亞利示意請坐之後，李昂沒有直接表明自己的意思，而是像是普通閑聊那樣問起了對方：“在佛羅倫薩過的如何？覺得一切都適應嗎？”
威廉－維亞利覺得有點詫異，因為他想不明白副主席先生叫自己來居然是說這個。“還不錯，我覺得這裏挺好的。球迷們也很熱情，隊友都很友善。如果可能的話，我真願意一直在這裏踢到退役。”
已經快30歲的維亞利已經不再是一個毛頭小子，他知道這種場合應該說什麽樣的話，同時也不忘表達一下自己對佛羅倫薩的忠心，以其能夠獲得新任主帥的喜愛。沒辦法，誰讓麵前的副主席先生不僅僅掌握了他的工資和轉會問題，現在還成了球隊的主教練，能夠直接插手他的上場與否。
“你能這樣覺得我感到非常開心！”笑著點了點頭，仿佛維亞利的話真的很讓李昂覺得感到高興一樣。不過在場的兩人無論是維亞利還是李昂自己都不可能認為這種場麵話帶有多少的真心。“不過，我聽說你最近在訓練中經常走神，是不是有什麽問題需要解決？”
在簡單的客套之後，李昂終於將話題逐漸轉向了這次談話的真正主題上麵，就連維亞利在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都在心裏咯噔一下，暗道了一句：“來了！”
“不，沒有什麽大的問題！”維亞利甚至都不用考慮，直接搖頭否定了李昂的猜測。
可惜李昂根本不吃他這一套，而是笑著望椅背上一靠，然後用一種戲謔的語氣說了句：“我不喜歡不誠實的人。尤其是當我的麵騙我！”
李昂的話讓維亞利感到一些緊張，因為他根本沒料到這個剛剛成為直屬上司的人居然這麽的……直接！沒錯，就是直接。他以前遇到過很多教練，那些人即便心裏明白也不會當麵說出來。這樣的情況在他10餘年的職業生涯當中他從來都沒有遇到過，他現在突然感到了一絲壓力。從李昂身上散發出來的壓力。
氣勢這個東西，當一個人擁有了一定地位之後自然而然就會形成，他並不是什麽很難懂的玩意。說白了就是地位不如你的人對上位者的懼怕，因為上位者能夠輕易的將下位者的一切抹殺掉。例如皇帝誅殺大臣讓大臣沒了性命；經理開除下屬讓下屬丟掉飯碗等等。
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李昂幾乎完全掌控了維亞利的一切，包括他在佛羅倫薩的職業前途，甚至沒有李昂的允許他想離開佛羅倫薩都不可能，所以當李昂稍微顯露出一點點不滿，維亞利就感到了莫大的壓力向自己襲來。
“很抱歉，先生！”維亞利覺得自己剛剛擦幹的身體又開始向外滲著汗水，他在考慮要不要說出真話。說自己對於自己在佛羅倫薩的前途非常擔心。即是擔心佛羅倫薩會就此沉淪下去，也是擔心自己的職業生涯受到影響。
“不必道歉！對於你心裏的擔憂我非常的理解！”李昂覺得自己已經讓維亞利感到了壓力，現在應該趁機和他將事情說明白。“你在擔心佛羅倫薩會就此沉淪甚至降級。擔心新任的主帥對你不信任而影響你在佛羅倫薩的出場機會進而影響到你的職業生涯。”
“是的，先生！”維亞利見李昂已經將話說的這麽明白，他再不承認的話那簡直就是當麵打副主席先生的臉，所以還是老老實實承認的好。
“其實，這沒有什麽！你所擔心的不過是自己的未來罷了！關於這一點……”李昂用手指在幹淨平滑的桌麵上有節奏的敲擊著：“成績我無法做出保證，因為那需要靠你、靠我、靠大家團結起來一場一場的拚回來。不過有一點我可以現在就明確的告訴你。”
維亞利聽到這裏的時候覺得一陣緊張，他生怕對方突然說出一句：“我的計劃裏沒有你的位置！”那樣的話自己就需要去尋找新的球隊了，而且還需要是自己能夠打上比賽的球隊。可自己後衛的身份在冬歇期想要找到一個合適的球隊真的很難。
幸好，李昂接下來的話讓他將這些念頭都拋到了一旁。“目前球隊的陣容當中，關於中後衛的位置上，我相當認可你的實力。所以，隻要你能夠正常表現，你的主力位置應該沒有什麽問題。當然，如果表現不好我一樣會將你丟到板凳上去。”
李昂說到這裏，深深的看了麵前的維亞利一眼：“我想，我的意思你應該很清楚了！”
“是的，先生！”雖然李昂說他表現不好依舊會去坐板凳，但是已經基本承諾了自己主力位置。也就是說，自己暫時不需要為出場機會而發愁了。在心中糾結了這麽多天的問題總算是解決了一個。
“對了！還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明白！”李昂見到維亞利又是一陣緊張，心裏就覺得好笑，不過他這次真的不是想嚇對方：“佛羅倫薩隊在本賽季的目標依舊是衝擊甲級聯賽的升級資格！而且，我們在升入甲級之後就不準備再回來。”
“是的，先生！我明白”
“所以，我希望在明天的比賽裏看到你能夠發揮出符合甲級聯賽級別的後衛水準！”李昂雖然認為維亞利不會成為自己球隊的未來計劃當中的一員，不過他同樣認為維亞利發揮好了絕對是一名甲級水準的後衛。隻要他能正常發揮出來，在乙級聯賽當中自己的防線絕對不應該像賽季前半段那樣頻繁丟球。就算升到甲級也是可以用上一段時間的。
而李昂的話也終於讓維亞利明白過來，李昂除了向他承諾了未來一段時間的主力位置外，還承諾球隊在升級之後不會將他清洗出去。而前提就是自己必須表現夠好。要知道，很多乙級球隊在成功升級之後都會大肆招兵買馬，從而替換掉原本的球員。他們那時可不會考慮你在乙級當中表現好還是不好。
以佛羅倫薩目前表現出來的財力，升上甲級之後直接換一支球隊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維亞利都不知道自己即便幫助佛羅倫薩升級成功，又能否繼續留在這支球隊當中繼續效力。
而他當初願意來這裏的原因是卡瓦辛在這裏，他相信隻要卡瓦辛在這裏他就不用擔心自己被清洗。可現在卡瓦辛一走，這個問題就再一次的冒了出來，與前麵所提的多個問題一起糾纏在他的心頭。
“恩，好了！就這樣！回去好好休息，我期待你明天在比賽中的表現。”點了點頭，李昂相信將話說開了後維亞利起碼在一段時間內不會再為自己的前途之類的問題擔心。而等到佛羅倫薩成績重回正軌，那些該死的問題就可以通通見鬼去了。
目送維亞利離去之後，李昂見到了在門口守候多時的助理教練多切蒂，他知道對方是來叫自己去戰術室的。
站起身走到門口，順手將辦公室的門關上之後，拍著多切蒂的肩膀率先向戰術室走了過去：“走吧！帶我去和教練組成員好好打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