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鬼風口
前麵的那個屍體的手腳已經變得相當靈活了。手舞足蹈的讓我不敢向前靠近。屍體被鐵索從頭到尾的穿過了。身子動彈不得,不過他的雙腳卻向我不斷的踢過來。
我將短刀朝屍體的雙腳劃去,那屍體似乎對短刀相當忌憚,每當短刀劃過的時候,就趕緊避讓。我靠著短刀的幫助對付前麵的那個屍體還是比較輕鬆的,畢竟麻煩的是我身子下麵的這個正在蠢蠢欲動的屍體。我的姿勢極為不利,我的雙腿跪在鐵索上,左手扶著上麵的一根鐵索,又要分神對付前麵的一個。我的心開始煩亂起來。
這時,我身子下麵的屍體雙手一推,我一個躲避不及被推了個結結實實,身子一歪,就往鐵索下掉去。我的心瞬間就掉入了穀底,這下完了。
這時,後麵的黃鸝身子一探,伸出了一隻手抓住了我的左手手腕。巨大的衝擊力差點將她也拉下了鐵索,還好她及時將左手抓住了上麵的一根鐵索才穩住了身子。我的身子懸掛在了半空,剛在鬼門關走了一遭,臉色一定蒼白的嚇人。
我一百多斤的體重全部掛在了黃鸝的手上,她這樣一個文弱的女子,怎麽能夠承受的了。我隻感覺她的身子也是搖搖欲墜的,在這樣下去,我們兩個人都會掉下去的。
我無奈地說道:“黃鸝,你盡力了,還是放手吧。不然連你也會掉下來的。”
黃鸝哭著說道:“不,我就不放手,我們都會沒事的,你快拉著我的手爬上來呀。”其實這個時候我已經感覺到她快堅持不住了。
我苦笑道:“別說傻話了。記得幫我照看一下我老家的父母。”說著我就想掙開自己的手。這時,原來在我身子下麵的那具屍體已經完全的屍變了。那雙腳已經變得有力了,腳一蹬,啊的一聲慘叫,黃鸝和我的身子就從鐵索上一起掉了下去。
我不知道那些跳樓自殺的人在落地前的幾秒鍾心裏在想些什麽。我後來清楚的記得在我急速墜落的時候,我心裏當時冒出來的話是:你奶奶的,我這一輩子還沒結婚了。
無邊的黑暗在向我們籠罩過來。一切都結束了?
也算我們命不該絕,就在我們墜落的速度越來越快的時候,從我們的的身子下麵有一股強勁的風正在往上升起。串屍索這個地方的風本來就很強,估計是在什麽地方有一個出口將外麵強勁的海風引了進來。經過洞壁的幾次撞擊以後,匯聚在了一起往上方吹。
這股強風將我們的下墜之勢緩了一緩,然後我們就一頭掉了下來。“轟”的一聲,我的身子一涼,我感覺我掉到了水裏。背上的背包救了我一命,它首先撞擊到了水麵,將水麵給我的撞擊力減少了大半。即使這樣,我也感覺到一股大力朝我的身子壓了過來,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我的意識差點就失去了,好在我是長江邊長大的,從小就水性好,我掙紮著從水底浮了起來。四周一片黑暗,隻有嘩啦啦的水聲。上麵還隱隱傳來猴子呼叫的聲音,我剛想回應。嘴一張,胸口卻是一疼,大聲喊叫不出來。
我突然想到黃鸝也和我一起掉了下來,她人呢?我在水麵叫了幾聲,沒有得到回應。糟了,這麽高掉下來估計凶多吉少了。我一個猛子紮到了水下,摸索了半天沒有結果。我肺裏的氣已經憋不住了,不得不浮了上去。我不死心再次潛了下去,就在我的氧氣快要用光的時候,我終於抓住了一隻手。我一把將她拉出了水麵。
黃鸝的身子軟綿綿的沒有反應,也不知道她是死是活。我費力的將她拖向了水邊。掙紮著將手放在她的鼻子下麵,謝天謝地,她還有呼吸。我再也堅持不住了,一下子倒在黃鸝的旁邊暈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悠悠的醒了過來,頭還是疼得厲害。過了老半天我才想起發生的事情。我掙紮著爬起來,找出背包裏的手電和熒光棒。搖亮了幾隻熒光棒,幽暗的光線就慢慢地亮了起來。
黃鸝還是昏迷不醒,我從水裏灌了半瓶礦泉水喊在嘴裏往她額臉上一噴,還好她皺著眉頭就張開了眼睛。她疑惑的看著四周,然後就看到了我。她的眼神迷離了起來,說道:“這是哪裏?我們都死了嗎?”
我笑了一笑說道:“我們都命大,這麽高掉下來都沒事。”
黃鸝愣了一愣,在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疼痛讓她皺起了眉頭,然後一下子飽住了我,激動說道:“沒死沒死,我們都沒死。”邊說邊激動地哭了起來。
我好不容易才將懷裏情緒激動的黃鸝安撫下來。這個時候我才記起我們現在所處的環境。我扯著嗓子像上麵叫道:“猴子阿豹猴子……”我的嗓子都快要啞了。上麵也是沒有反應。這隻死猴子,看老子上去怎麽收拾你?你他娘的將我弄到下麵來了,自己卻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我操他奶奶的。
我看黃鸝也慢慢的恢複了過來。開始查看起周圍的環境起來。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我們的運氣真是好到了極點,我們掉下裏的位置不偏不倚剛好是一個水潭的位置。往前或者往後一點我們都報銷了。
我拉起了黃鸝,打著手電就開始在水潭邊的亂石中開始前進。走了大概半個小時,我發現前方到頭了。一堵懸崖橫在了我們的前麵,手電往四周掃過去,全部都是懸崖。我問道:“黃鸝,你看你能爬上去嗎?”
黃鸝將手電仔仔細細的將四周的懸崖都看了一個遍,無奈地搖搖頭說道:“不行,這個地方的懸崖都太光滑了,沒有著力點,不可能的。”
我們隻得又往回走,走回到了水潭的位置,然後繼續向前搜索。也許是我們的好運氣已經用光了,我們走了整整一個小時,四周依然是刀削般的峭壁。直到這個深坑的盡頭依然是懸崖。這是一塊死地,沒有出路的。
我抱著最後的一絲希望問道:“你再看看,這裏能爬上去嗎?”我知道這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了,如果再沒戲的話,我們兩個人就要在這個鬼地方放相守到死了。
我看著聚精會神查看懸崖的黃鸝,不敢放過她的每一個表情的變化,手心裏的汗都要出來。結果是悲哀的,黃鸝的臉上最後露出來的是失望的表情,她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但我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我們走不出去了。
這時,黃鸝的臉上出現了不可思議的表情,嘴巴也吃驚的大張了開來。我順著她的視線望去,我的嘴巴也張開了。我看到了我這一輩子都沒看到的事情。
在那片刀削般光滑的峭壁上,隱隱有一個人正在緩慢而有力的徒手往上爬去。我懷疑是自己的眼花了,趕緊將手電調成了強光模式,想那個人影照去。
在那片幾乎垂直的懸崖上,一個人真真切切的在徒手往上爬。隻是他的姿勢有著說不出來的怪異。那個姿勢在我的腦海中冒出來的第一感覺就是他在做引體向上。更加怪異的是,他居然穿著我們統一穿著的迷彩服,他居然是我們隊伍裏的人。
從背影來看,看不出那個人是誰,難道是下來救我們的?可我們身處黑暗之中,拿著兩把強光電筒,就是瞎子也能看得到呀。他怎麽丟下我們就自己一個人爬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