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木!”伊達航臉色鐵青:“讓鑒識課趕緊過來!”
“是!”高木涉遠遠應了一聲,和身邊的一位鑒識課警員交代了幾句後接過了他手上已經封存好的證物袋,好讓這位鑒識課警員可以立刻趕到屍體旁邊。
鑒識課警員看到屍體背後的痕跡時也是驚了一下,他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眼上司。
伊達航皺著眉:“先把這個圖樣拍下來,然後對血字采個樣,然後你帶人把屍體拖回警局。”
他看著部下開始工作,轉頭問黎淵:“黎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屍體背後會有這個痕跡?”
高大的警官目色淩厲,他指出:“我看你好像一點都不驚訝死者背後會出現這種東西啊。”
鏡片後的雙眼眯了眯,黎淵微笑:“伊達警官,我隻是提前猜到了一些東西罷了,猜測被印證自然不會過於驚訝。”
“你以為我為什麽非要親自查看屍體呢?”
“什麽猜測?和剛剛發現的血色山峰有關?”伊達航看著對麵黑發黑瞳的男人麵具似的笑容,暗自在心裏提高了對方的危險級別,雖然他並不認為黎淵是本次案件的凶手,但就他了解到的對方的事跡來看肯定也不是什麽簡單人物。
“不知道伊達警官對於國際上通緝的犯罪組織了解多少?”黎淵依舊站在屍體背後。
伊達航不知道黎淵突然提起國際通緝犯是什麽意思:“知道一點,不多,那不是我的管轄範疇。”
“那麽,犯罪結社奧林匹斯,伊達警官可有耳聞?”
“沒…”不對,伊達航眉心一皺:“等下,我最近好像在哪兒聽到過這個詞,”他仔細回想了一下,突然想起:“對了!昨天有組織犯罪對策部的上原提到過奧林匹斯有成員進入日本了!他們要配合誰進行偵查搜捕……”
等等、
伊達航臉色一變:“你的意思是這個痕跡就是那個犯罪結社的標誌?!”
“毫無疑問,”黎淵點頭:“死者背後的血色山峰,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正是奧林匹斯的標誌。”
“僅僅靠山峰就可以確認?”伊達航問。
黎淵指了指死者脊背上那座血色山峰峰頂那多出來的建築物似的一小塊,肯定地說:“用奧林匹斯神山和神殿的造型做標誌,在國際通緝犯裏也是獨一份了。”
“那就麻煩了啊,居然還涉及境外的罪犯……”伊達航感到頭痛,畢竟跨部門聯合偵查是真的困難:“那黎桑,你對這個寫下Surprise的人有頭緒嗎?也是奧林匹斯的人留下的?”
“那到不一定,”黎淵眨眨眼:“而且我並沒有說犯下這兩起凶殺案的犯人是奧林匹斯的正式成員吧?畢竟這個案子對他們來說太小兒科了。”
伊達航抽抽嘴角:“啊?”凶殺案小兒科?
“畢竟那幫自命為神的瘋子一向喜歡搞大場麵,好像不這樣就配不上他們的身份似的,
而且奧林匹斯總會在犯罪完成後昭告天下,所以不存在找不到罪魁禍首的情況,”
某種程度上來說奧林匹斯這個犯罪結社和恐怖組織也差不多了,除了沒有政治目標以外。
黎淵聳肩:“在我看來這個案子的犯人更像是個意圖把罪嫁禍給他人的小醜罷了。”
“不過我還是建議伊達警官你多了解一下奧林匹斯的,畢竟聽你的說法他們真的有人來了東京,那麽誰知道這個小醜會不會和真正的國際通緝犯搭上線呢?”
鑒識課的警員開始搬離屍體,伊達航考慮了一下,決定還是要去找有組織犯罪對策部的上原一郎了解一下情報,最好能合作一下,萬一情況不是黎淵所說的那樣,犯人真的是那個國際通緝團夥裏的一員呢?
“對了黎桑,你是從哪兒了解的關於奧林匹斯的信息……”
他一邊問一邊抬頭,正準備招呼黎淵一起再去一趟警視廳,就看到人已經走到了劇院出口。
伊達航連忙喊:“黎桑、黎淵你等等!先跟我回警視廳一趟還有問題要問你!”
可惜,不知道怎麽繞過了劇院裏那麽多警察的黎淵早已走出了劇院大門,隻有最後一句話順著風從即將合上的門縫中飄了進來:
“平時多關注下國際犯罪新聞和國際通緝令的內容就可以了,我突然有點急事,其他問題麻煩手機郵件聯係——”
*
警視廳有組織犯罪對策部,克萊斯勒依舊是那副英國紳士的典型打扮,此刻正看著剛剛自己收到郵件的手機:“盧曼他發現奧林匹斯的蹤跡了?”
還這麽快?他一個空降的新人哪兒來的渠道?
旁邊的上原一郎立刻轉過頭,打斷了他準備給盧曼的回電:“霍爾先生,你們有線索了?”
“。”
克萊斯勒合上手機,有些反感地輕輕皺眉,又很快恢複到謙和有禮的表情:“是我的一位同伴,應該是得到了一些關於奧林匹斯的情報。”
上原一郎高興道:“那太好了!可以請您的那位同伴來警視廳嗎?我們可以整合一下雙方手上的線索!”
“整合雙方的線索?”但你們這群廢物有線索嗎?
克萊斯勒刻薄地勾唇,語氣倒是禮貌緩和:“上原先生的提議我方會考慮的,但現在是否可以先開始我們說好的環節呢?”
“哦哦!霍爾先生說的是,”上原一郎撓了撓頭,把調出了東京區資料的電腦屏幕挪了一下:“您想要的資料都在這裏了,不過不能外帶,隻能在這裏看。”
“當然,這點規矩我自然是懂的。”克萊斯勒微笑頷首,拉開座椅坐到了電腦前。
*
另一邊,完成了手頭上任務的雷思麗·托雷斯也來到了警視廳。
“嘶——”
一身機車服的雷思麗有些牙酸地看著警視廳門口進進出出的西裝客們:“這也太死板了,日本警察就沒有除西裝之外的衣服可以穿了嗎?一個個跟要去送葬似的……”
將愛車杜卡迪停在路邊,雷思麗倚靠在機車上,掏出電話就準備打給那個喊了人來自己卻見不到影的白毛男,眼角餘光裏一輛SUV正好路過她也緩緩停在了不遠處。
隨意地瞟了一眼SUV上下來的三大一小,雷麗斯視線回到了已撥通的手機屏幕上,卻從另一個方向聽到了熟悉的冷淡嗓音。
“盧曼先生?好久不見了。”諸伏景光有些驚訝。
他在車上發現毛利蘭身上安裝監聽定位器的胸針是奧林匹斯神廟造型後就悄悄拍照發給了盧曼,但沒想到對方會來的這麽快,還這麽巧地和他們在警視廳門口碰上。
從伊達航那邊離開後不久,黎淵就換上了盧曼這個馬甲,把容易讓人聯想到安德卜格的裝備通通收進背包格子,隻留了些盧曼身份也可以使用的武器在身上。
“桜居。”淺色發的男人點點頭算是回應,緊接著就走向了機車旁的雷思麗。
路過桜居利哉打扮的諸伏景光時,黎淵的視線透過冰藍色美瞳在他手中的胸針上聚焦了一秒,然後擦身而過。
“喲,大忙人來啦?”雷思麗陰陽怪氣:“繼續和那個紅毛聊天唄,反正我都等了半天了繼續等會兒也可以。”
“距離我和你約定的時間還差一分二十三秒,我並沒有遲到。”盧曼冷淡地回了一句:“以及,你口中的紅毛是你稍後行動的搭檔,桜居利哉。”
“我會和克萊斯勒一組,兩組分頭行動。”
“哈?”雷思麗難以置信,她直起身:“盧曼你搞錯沒有?這小子誰啊就跟我搭檔?”他配嗎?
盧曼說:“注意你的分貝,雷思麗。
你就這麽喜歡招惹他人注意?”
雷思麗嫌惡地發出一個鼻音:“少對我用那種命令的語氣,何況我的分貝根本不高,那邊的紅毛根本不可能聽清。”
“希望如此。”盧曼不置可否。
'那位女士好像是和柯禹辰一起前來日本的ICPO成員。'
諸伏景光站在毛利蘭身旁,看著盧曼和雷思麗交談中的背影眨眨眼:'所以另一位先生此時也在警視廳了。'
“桜居哥哥,桜居哥哥。”
諸伏景光低下頭,看向拉著自己衣角的江戶川柯南:“怎麽了?柯南君?”
江戶川柯南當然也看到了那個和桜居利哉打招呼的高個男人,一米九的身高和淺色的長發很是讓人印象深刻——還好不是黑大衣黑禮帽的打扮,不然少不得要琴酒ptsd一下。
不過這不是現在的重點,小偵探抬頭看向發現了竊聽器的桜居利哉,準備趁著還沒進警視廳前多問點情報順便多觀察下那枚胸針:“我看見你對著小蘭姐姐那枚胸針思考好久啦,那個胸針有什麽特別的嗎?”
“你們剛剛聊到過奧林匹斯神廟,是和神話有關係嗎?”
諸伏景光摸了摸男孩的頭:“是因為這個胸針上安裝了竊聽器,至於奧林匹斯神廟,隻是我們看著胸針造型聯想到了神話傳說而已。”
毛利蘭也點點頭:“說起來,亞摩斯先生好像很喜歡希臘神話,除了這個胸針以外還有很多首飾都是和奧林匹斯主神有關呢。”
“是這樣嗎?”
諸伏景光提起了精神,因為盧曼讓他幫忙注意的正是名為奧林匹斯的犯罪結社信息,安裝了竊聽器的神廟胸針已經足夠引起他的注意,而現在又有新情報可挖了。
“那蘭小姐、”
話音未落,諸伏景光敏銳地發覺了一陣不正常的發動機聲響不斷靠近,剛一抬頭,就看見一輛冒著黑煙的灰色麵包車橫衝直撞地朝著他們飛馳而來。
江戶川柯南比他更早發現了這輛從路邊小巷子裏衝出來的麵包車,他迅速判斷麵包車的行駛方向——“蘭!”
男孩瞳孔收縮,拉著毛利蘭的手就往安全區域撲倒:“大家快躲開!車是往我們這裏撞的!”
毛利蘭的反應也很快,聽到江戶川柯南的喊聲後順著他的方向,一起帶著驚呆了的鈴木園子朝旁邊躲開,三個人和桜居利哉一起險而又險地躲過了直衝著幾人來的麵包車。
麵包車砰的一聲撞上了警視廳門口的執勤門崗,擋風玻璃碎成一片,也露出了駕駛座上動彈不得的男人——是此前凶殺案的嫌疑人之一,道具師勞萊德。
江戶川柯南把自己從地上撐起來,扶了扶眼鏡:“那個人是……”
看清了勞萊德的現狀後他卻突然睜大雙眼:“不對!他是被綁在駕駛座上的!”這起車禍有問題!
而此時,撞毀在門崗水泥墩上的麵包車前蓋正滋滋的冒著火花,而車下那脆弱的油箱已經開始漏油了。
江戶川柯南和諸伏景光一起衝向麵包車,準備去解救駕駛座上頭破血流動彈不得的勞萊德。
不過還沒跑到麵包車旁,諸伏景光就在半路上一起被一棍橫在腹部,掃回了遠離麵包車的空地上,一個翻滾受身才又站穩,身旁還有幾個一樣被掃過來的執勤警察。
江戶川柯南因為腳步不及成年人快,慢了一步,加上個矮沒被長棍橫掃到,隻是被人一把揪住了後領,扔到後方剛剛起身的毛利蘭鈴木園子身上,帶著她們兩人一個踉蹌又坐回了地上。
江戶川柯南還來不及憤怒,就聽見前方的麵包車轟然爆響,火光和爆風鋪了滿麵。
他抬頭,看見一個修長高挑的身影穩穩地站在麵前,手持著一根等身長的金屬長棍,奶奶灰的長發揚起弧度,衣角在熱風中獵獵作響。
“沒聽到炸彈倒計時的聲音嗎?”
盧曼側過頭,凜冽的眼神直刺迅速低頭反省的桜居利哉與有些呆愣的江戶川柯南:“還往前衝,
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