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又在房間裏添了一個鞋架時,你們應該知道,我已經告別兩年前寫《把鞋拿開》在文章裏自豪自己隻有幾雙鞋的階段了。
如果你們記性好,也許還會記得我在那篇文章裏引用了麥當娜的一句名言:“擁有好的鞋子的感覺勝過和男人**。”羞愧地承認,現在,我認同了麥姐。當我穿著新的高跟鞋踏著夜色去上班時,內心輕佻極了,像是偷偷享受著大喜悅──你們誰都不知道我穿了新鞋。
現在想來,當年寫的那篇專欄並不客觀。幾年前,我的確很少買外出的鞋,但是我卻有很多雙奇形怪狀的拖鞋,絲綢的木頭的竹子的布的皮的革的……客廳臥室以及廚房的門口均會放著一塊鞋墊──不同的房間,要穿不同的拖鞋,不同的季節也要更換不同的拖鞋。
這應該和當時的生活工作的方式有關。作家的生活幾乎是天天坐在家裏,出門見人少之又少,幾雙鞋就能對付所有的社交與外出活動。現在,天天要上鏡,天天要出門,回到家裏常常累到半死,對拖鞋隻求舒適不求華麗,但是外出的鞋子們的要求與日俱增。
鞋架添了幾個,依然不能擺下所有的鞋。基本上每兩個月就會整理一次鞋架,將打算穿的喜歡穿的放在上麵,將失寵的收進盒子儲起來。
每次整理鞋架,我都會發現自己是個多麽固執又多麽女人的女人。
所有的鞋都是高跟──小女孩時就對高跟鞋迷情以久,第一次穿高跟鞋是初中時偷穿媽媽的白色皮涼鞋,鞋子比腳大,我還記得以為穿上高跟鞋就是少女的我麵對鄰居的打量時局促得耳朵都發起燒來。最優異的表現除了穿高跟鞋爬雪山之外,還有前幾天摔傷了腳卻依然將腫腳塞進高跟鞋站三四個小時做演講。
某前男友曾認為我對高跟鞋有著強迫症,或者說,女性意識過於濃烈。後來我看過他新女友的照片,那個女孩穿著藍色的厚底鞋,休閑可愛的那種。那種鞋子是我一生都不打算上腳的,看著它,我明白了,我和那女孩的差別在哪裏,如果需要穿上那種鞋子就能和前男友將戀愛進行到底,那麽,我還是選擇:把鞋拿開,讓我穿我所愛;
百分之七十的鞋都會有蝴蝶結裝飾(不是在鞋頭就是在腳後跟,或者是有蝴蝶狀花紋)──我一直以為自己沒有小女人情節,喜歡的衣服都是中性的,喜歡的首飾都是大氣的,很少會有粉粉嫩嫩的顏色在我身上。可是鞋上的蝴蝶結們出賣了我。為數不多的沒有蝴蝶結裝飾的鞋子,也用碎花或者繽紛色彩不約而同地指向同個方向:小女人!格裏泰·嘉寶在生活中也常做中性打扮,出賣她的不是鞋子,而是她的帽子。在家鄉曾經做過帽子模特的她戴帽子相當有型。不管她是穿著男式鞋子還是水手衫,她對帽子們的要求隻有一點:十足女人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