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下班後坐在沙發上看美劇。在美國五六十年代的一個家庭裏,一個精致到頭發梢的主婦端著一盤烤好的餅幹邊走邊向一個年輕女孩說教:“你對未來有什麽打算?”女孩說:“我和男友不會考慮未來,我們的世界裏有愛情和音樂就足夠了。”主婦反問:“你男友的未來就是你的未來,你打算和一個窮困的音樂家生活一輩子?”女孩遲疑:“我可以去工作……”主婦嘲諷地笑了:“親愛的,你能去做什麽?教師還是護士?看清楚點,我們的日子就在這房間裏,這房子應該是你的男人賺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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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劇情裏,主婦發現了丈夫的外遇,痛哭之餘傾訴著悔當初:“當年我也有我的夢想,我明明可以上大學,但是為了他,我……”
哈,不管大家吃飯時用的是刀叉還是碗筷或者是手抓,但對女人來說終極困頓都是一個:我們要不要工作,我們為什麽要工作。
總是在節目裏勸做全職主婦的女人們重返社會。不是我看輕家庭勞作,而是,現今的生活不適合做全職太太。
第一,生育不再是重任。大家不再像舊時代或者國外主婦那樣需要不停地生,不停地帶大BB。孩子三歲入了幼兒園,做母親的生活就會出現大片空閑;
第二,缺少全職太太的同盟力量。大家不能像《絕望的主婦》那樣,有一個固定的主婦小團體一起學插花烤餅幹或者交流讀書心得。在中國的現今做主婦,往往會將睡衣當成了製服,人越來越懶散潦草,視野也越來越狹窄,丈夫一邊誇著太太賢良,一邊將太太閑置;
第三,無聊生事端。主婦們一得閑手裏大多隻會持三樣東西:麻將,遙控器,電話。前兩者用來打發無聊時間,後者用來盤查丈夫行蹤。看似風馬牛不相及的三樣東西,卻可以達到同樣的效果:使自己越發的不可愛,越發的討人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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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友Kit在香港做主婦,她的主婦做得還算充實,沒事去健身房,去學營養課、法語,去國外旅遊……看似剛剛羅列的三種罪她都不曾經受。但是Kit很果斷地在BB能上幼稚園之後出去工作了,問她原因,她說:“他不似有些先生那樣將錢默默打在太太的卡上,而是,每月要向他討零花錢。家用這些當然理直氣壯,但是買一件大衣他會挑剔,多買一隻手袋他會嘲諷。”
“嘲諷?嘲諷什麽?”
“他問我是不是打算在萬餘元的手袋裏放兒子的奶嘴和尿片……我一定要工作,賺多賺少無所謂,至少可以讓自己多一些尊嚴。”
前幾天和本城最幸福的女人一起晚餐。說她是本城最幸福,不隻是因為婚姻美滿、物質豐足、公婆和藹、孩子聰慧,還因為她有著一份體麵多金卻也有閑的工作。在分享家庭管賬經驗時,她的經驗讓我們一愣:“我和先生的錢是分開的,當我想做什麽投資的時候會向他借,賺得多就多還他一些當利息,賺得少也會分分還完。”至於原因,她也有解釋:“嫁他時,我就比他窮,現在依然沒有他賺得多。我希望我的丈夫給我的不隻是溺愛,還有尊重。溺愛是會讓一個女人慢慢失去能力,像是老虎沒有了利牙尖爪,萬一某天溺愛不在,被迫出籠,估計會死得很難看。尊重是比愛更持久的東西……”
我們為什麽要工作?每個人的答案可能都不一樣。但是,核心都是同一個遞進公式——被需要,感覺自己重要,維護自尊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