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齊灼華的話,還有說這話時,他眼底毫不猶豫的執著,慕容煙突然覺得自己才是可笑的那一個。

她錯了,錯的可笑。

原來,無論是高高在上的尊上,還是如今的齊灼華,麵對夏歌,他們都能不顧一切,哪怕是與所有人為敵,甚至,為了保護她,都可以用上這般下三濫的詭計!

可是她不服,憑什麽,她明明才是生來尊貴,為何她夏歌卻成了尊上的心頭寶!

慕容煙的目光再次看向齊灼華,“所以你今日對我這般溫柔,就是為了揪出平兒,那些溫和笑意,不過都是假的!”

“要說起假的,夏兒姑娘更勝一籌吧,就連名字,身份,你有哪一樣,是真的?”

見齊灼華戳破,慕容煙出奇的沒有狡辯,“沒錯,我不是你夢中的夏兒,我叫慕容煙,是比那個卑賤如螻蟻的夏歌尊貴萬倍的神族嬌女!”

她恨夏歌,就連這個名字,她都一樣厭惡,之前不得已躲在她的身份之下接近齊灼華,可是如今被識破了,她便一刻也不想再被壓在她的光環之下。

“神族嬌女”,齊灼華一聲輕笑,“所以,你之前講的故事,也是真的,不過,身份調換了而已!”

齊灼華剖析了慕容煙的話,由此得知,他本是神域尊上,和如今的桃夭夭,也就是之前的夏歌,是一對恩愛的情侶,而多次受慕容煙的陷害,如今,是兩人在人界曆劫,所以失去了記憶!

原來如此啊!

好在第一次見到夭夭,他的心便告訴他,就是她!

“是又如何?”

慕容煙滿眼怨恨,“我既能殺得了她第一次,也能有第二次第三次,但凡我慕容煙還活著,便會將這個意願無休止的進行下去,你護得她嗎?”

“所以,你認為,我還會給你傷害她的機會嗎?”

齊灼華眼眸一沉,手中的匕首輕輕劃過她白皙的脖頸,疼痛感傳來,血珠滑下,顯然是被刀鋒劃破。

慕容煙臉色一白,“你不會的,你不敢,我可是神族的人”。

慕容煙說著,聲音裏透著顫抖,讓她顯得絲毫沒有底氣。

的確,當初樓笙彈指之間毀了她神根的事情還曆曆在目,若要說如今的齊灼華敢不敢殺她,她真的不敢確定。

話音一落,慕容煙感覺齊灼華一愣,緊接著那染著血的匕首便離開了她的脖頸。

看來,齊灼華還是有所顧忌的。

可就在慕容煙鬆一口氣的時候,緩緩起身的齊灼華手中的匕首一丟,單手成拳,迅速襲上她的左肩。

伴著一聲悶哼,慕容煙整個身子被打翻在地,劇痛傳來,慕容煙臉色慘白,目光不由得看向她的左肩,眼中都是不可思議,因為剛剛,她的左臂,脫臼了!

“你說的對,也不對,我不會殺你,但不是不敢,我隻是覺得,你的命,若是夭夭需要,她會自己來取,根本不需要我動手”,齊灼華輕笑著在她身旁蹲下,目光停留在她頭頂的金簪之上。

慕容煙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下一驚,但還未來得及反應,齊灼華的手快速在她頭頂劃過,下一刻,金簪在空中劃過,徑直插進慕容煙的左肩。

又是一聲悶哼,鮮血綻開,劇烈的疼痛讓慕容煙額角的發絲都被冷汗浸濕,可是此刻最讓她難以忍受的,不是身體的疼痛,而是內心的不甘和憤恨。

因為此刻齊灼華對她做的,都是她對桃夭夭做過的,他在為她報仇!

齊灼華看著慕容煙痛苦的表情,眼中沒有一絲絲的憐憫,相反的,他滿意的挑了挑眉,“疼嗎?”

慕容煙滿臉的隱忍,此刻卻異常的堅韌,“不疼!”

這兩個字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

“很好,那麽接下來的日子,希望你也能好好享受”,齊灼華起身,和之前一樣,取出一方帕子,將手擦個幹淨,然後一臉嫌棄的將帕子丟掉,轉身向著門外走去。

踏出門口的時候,他腳步微頓,“放心,我會找大夫為你接上骨頭,等到明日,再打斷,再接上,再打斷……”

聲音伴著他的腳步漸漸消失,而房間裏,慕容煙一臉狼狽的趴在地上,伸手將左肩的金簪拔下,單手顫抖著撐著地麵,鮮血順著手臂流到地上,慕容煙的雙眸也染上了嗜血的光芒。

抬眸間,看向齊灼華離開的方向,一聲冷笑傳出,她的神情有些癲狂,“眼裏隻有她是嗎?為了她願意與所有人為敵是嗎?好呀,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齊灼華,尊上,咱們走著瞧!”

腳步聲響起,一道身影緩步而來,踏進房間,是之前幫桃夭夭醫治的大夫。

“姑娘,我是齊刑司安排為你治傷的”

慕容煙眸光冷冽,一聲怒吼,“滾!”

“喲,脾氣這麽大啊”

嫵媚入骨的聲音傳出,慕容煙抬頭,看著眼前的男人瞳孔猛地一縮。

男人的皮相如同蛻皮一般落下,與此同時,一道纖細妖嬈的身影出現在慕容煙的眼前。

“是你?”

慕容煙看著女子,來人正是媚顏。

媚顏一個轉身斜躺到一旁的藤椅上,身姿妖嬈,眼神魅惑,看著狼狽的慕容煙搖了搖頭,“嘖嘖嘖,下手可真重,你怎麽就喜歡他呢?”

“你來這裏幹什麽?”

“自然是有我的目的,當然,這與你無關,與你有關的是,你很幸運,遇見了我,放心,明日齊灼華便會起身前往晉源鎮,到時候,你想做什麽就去做吧!”

“你怎麽知道他會去晉源鎮?”

“唉”,媚顏一聲歎息,“自然,是我讓他去的,怎麽?到了現在,還放不下他?”

“那你就錯了”,慕容煙黑眸低沉,忍著劇痛從地上爬起來,“我要送他們一份大禮!”

“哦?”

“一份,讓他們瞠目結舌的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