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霜,街道上燈火通明,小販的叫聲此起彼伏,很是熱鬧。
夏歌和樓笙並肩前行,燈光交錯照亮她的側臉,笑靨如花,讓樓笙心頭溫熱,不由得淺淺一笑。
“快走快走”
“美人來了”
人群突的擁擠起來,人們都朝著一個方向湧去,樓笙眉頭輕皺,一手將身邊的夏歌攬進懷裏,避過蜂擁而去的人群。
“發生什麽事?”夏歌沒注意到樓笙的動作,而是被人們的舉動吸引了注意。
清風起,帶著陣陣花香,有花瓣隨風落下,夏歌伸手,花瓣從指尖劃過,然後便看見了不遠處緩緩而來的轎輦,轎輦兩邊十來位白衣女子隨行,手中皆持著繡著花紋的燈籠,輕紗覆麵看不清麵容,但周身高雅的氣質顯示著她們的非比尋常。
抬著轎輦的四位大漢身姿挺拔,腳步輕快,一看就是修煉之人,轎輦四周被白紗環繞,依稀可見有一抹紅色身影在轎輦中靜坐,十分神秘。
“哎大叔,她們是什麽人?”夏歌看向一旁湊熱鬧的大漢問道。
“看你這小丫頭就沒見過世麵,素月坊你都不知道?”大漢投給夏歌一個鄙視的眼神,接著說,“十日後便是聖王生母六十大壽,這素月坊便是前來獻舞賀壽的!”
素月坊!
這個夏歌還是聽說過的,人界藝術道分四個流派,音律,主樂器,書畫,主詩書字畫,歌舞,主歌聲舞技,還有行道,主五行,包含棋藝。
四流派分居四方,各有學院,而這素月坊,便是主教歌舞的學院,據說素月坊裏皆是傾國傾城的美人,而且歌喉一絕,舞技更是顛倒眾生。
如今聖王生母大壽,他們自然都會前去朝賀。
不過據說這藝術道四流派之前是一體的,有一個共同的道主,不過道主逝世以後,四流派各自分散有了自己的學院,倒也都混的風生水起。
“這轎輦裏的,可是素月坊最為出色的學員錦繡,天姿國色,驚為天人”,大漢向著夏歌繼續展示自己的見識,看著轎輦裏的人兒,滿眼都是憧憬。
說話間,轎輦已經來到夏歌身前不遠的位置,清風拂過,轎輦的白紗掀起一角,露出錦繡妖嬈的身姿,引得眾人一陣驚歎。
“的確是美人”,夏歌暗自點了點頭,回眸間正好迎上樓笙的目光,夏歌一愣,“是吧師父!”
樓笙的目光在夏歌臉上流轉,等到眾人都隨著轎輦散去,他才收回目光,衣袖一揮,雙手負到身後,緩步離開,聲音悠悠傳來,“嗯,的確是美人!”
說的是錦繡嗎?樓笙貌似,一眼都沒看轎輦!
夏歌回頭看看遠去的轎輦,又看向正走遠的樓笙,撇撇嘴追了上去。
經過錦繡的吸引,本來熱鬧非凡的大街此刻人影全無,大街上清冷寂寥,隻留下兩道影子一長一短的並肩而行。
因為樓笙素愛清靜,因此他們落腳的客棧也選在了比較偏僻的地方,等送樓笙回了房間,夏歌才鬆了口氣,準備回房休息,卻在門口被樓笙叫住。
“夏兒,你留下”
“啊?”夏歌扯了扯耳朵,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若走了,誰來伺候為師沐浴?”樓笙說著,一臉無辜的表情,但是眼底深處卻是劃過一抹戲謔。
“沐浴?”夏歌眨巴著眼,滿是疑惑,“沒聽過師父沐浴要人伺候啊!”
冬影也從未提起過要伺候啊!
“為師向來沐浴都是要人伺候的,不信,等樓宇辦完事情回來,你可以問他”
樓笙話音一落,暗處的樓宇眉頭一跳,尊上何時沐浴需要人伺候了?就連冬影奉茶都不得近身,更別說是沐浴了!
罷了,尊上說什麽就是什麽,趕緊記下,別以後說漏嘴了!
而夏歌則是在原地一臉尷尬,隨後訕笑著試探性的問道,“那不如……等無月長老……回來?”
夏歌話音一落,就迎來樓笙凝視的目光,看得夏歌一陣頭皮發麻,“你覺得呢?”
長長的尾音決定了樓笙的立場,夏歌臉上的笑漸漸轉化為無奈和委屈,撇撇嘴低頭應了一聲,然後走進屋內,看著木桶裏客棧早就準備好的熱水,乖巧的為樓笙調水溫。
而一邊的樓笙看著她的身影,唇角一勾,緩步走了進去。
身後突然的出現讓夏歌心頭一跳,一個後退卻踩上樓笙的腳尖,一聲驚呼就徑自向後倒去。
腰身一軟,樓笙一把將她攔腰摟了回來,她抬眸,驚魂未定的模樣就這樣深深映入樓笙的眼眸。
霧氣氤氫,給兩人都染上一絲朦朧的虛幻,樓笙那神秘莫測的笑容裏隱藏著絲絲的溫柔,就連帶那平日裏冰冷非常的雙眸都有了些暖意。
夏歌秀眉微蹙,總感覺哪裏似乎有些不對,但卻又說不出具體,別開眼不去看樓笙那滿是魅惑的眼神,一個翻身逃開他的懷抱,拉開了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