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驛站,現場已經被堵的水泄不通,夏歌好不容易擠到前麵,守門的侍衛一見夏歌,便讓三人進了驛站。

嗯,有個做國師的爹果然是不一樣的。

在侍衛的指引下,夏歌等人很順利的就上了二樓,二樓已經被嚴密監管,尤其是事發的房間,更是被負責凶案的刑司局團團圍住。

“宋刑司,已經去對麵勘察過了,凶手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遠遠地便聽見下屬的匯報聲。

夏歌走過去,還未到門口,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便迎麵而來,她側目,從門口看進去,屋內兩人的慘狀盡收眼底。

是她!

他們之前見過的素月坊的錦繡。

女子一身火紅的衣衫,和一男子相對而坐,一隻細長鋒利的……筆,自男子腦後射入,橫穿整個頭顱,再沒入女子的右眼,從腦後穿出,一筆貫穿兩人的頭顱,一擊斃兩命。

鮮血將衣衫染紅,然後匯聚在地上,與地上散落的酒味混為一體,刺鼻難聞。

桌上的飯菜整齊有序,想來一切發生發生隻在一瞬,兩人根本來不及反應。

“歌兒?”

聲音傳來,夏歌一抬眸,就看見夏林驚訝的眼神,忍住胃裏的翻湧,夏歌笑著走了過去,“爹爹!”

“你怎麽回來了?”夏林將他們領到一邊安靜的地方,滿眼驚喜。

“我們下山曆練,一去不知何時才能回來,所以先回來看看爹爹”,夏歌笑著說完,然後看向身旁的樓笙,“這位……”。

“我是夏兒的師兄,和她一起曆練”,樓笙打斷夏歌的話,和夏歌對視一眼,夏歌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隱藏身份。

看著兩人默契的模樣,南無月輕聲歎息,認命的上前,“南無月!”

“仙靈山五長老?失敬失敬”

兩人一番客套之後,夏歌將話題又重新引回到凶案上,“爹爹,這死的男子是誰?”

“薛顯,素月坊的坊主”,夏林說完一聲歎息,“素月坊遠道而來賀壽,卻沒想到坊主和錦繡姑娘都喪命於此,聖王大怒,命我徹查此事!”

“那,有什麽線索嗎?”

“現在隻知道凶手是從對麵的酒樓將那隻純鐵製作的筆射了過來,精準的取了兩人的性命,至於其他,暫無頭緒”。

夏歌的目光在四周掃過,然後看向樓笙,還未開口,樓笙就似乎讀懂了她的內心一般,“既然是曆練,自然是體會人生百態。”

聽著樓笙的話,夏歌喜笑顏開,“爹爹,這個案件,能不能讓我也參與調查?”

“歌兒,這個太危險……”

“爹爹,我已經長大了,我需要曆練!”

夏歌雙眼期待,一臉撒嬌的模樣讓夏林心頭一軟,“好,爹爹答應你,不過,前提是必須保證自身的安全!”

“沒問題,謝謝爹爹”,夏歌笑著環住夏林的手臂,“爹爹真好!”

卻沒人看見樓笙眼底劃過一抹淡淡的光亮。

“是她,她回來了,她的魂魄回來索命了!”

尖叫聲響起,將眾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隻見一個中年女子半坐在地上,一臉的驚恐,指著房中的某一處地方,喃喃自語。

夏歌正準備隨著夏林過去,卻被樓笙一把拉了回去,語氣淡然,麵容冷漠,“環著為師的手!”

啊?

夏歌聽得一頭霧水,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什麽問題,但樓笙看著她迷惑的模樣,二話不說就將她的手硬搭上自己的手臂,然後朝著房間走去。

“那是什麽?”

“一幅畫而已,怎麽了?”

“不對,這是……鮮血作的畫”

被喧鬧聲吸引了注意,夏歌也不再糾結被樓笙緊緊鉗住的手,目光落到他們口中議論的那副畫上,畫卷上,群山之間,一朵鳶尾花靜靜綻放,不過這鳶尾花,卻是如血色一般的通紅。

“她回來了,是她,肯定是她”,女子還癱倒在地,臉上的恐懼之色愈演愈烈。

“她怎麽跑出來了?不是讓好好看管驛站的其他人嗎?”宋刑司皺眉。

“屬下該死,不知道她是怎麽跑出來的”

“還不快帶她回房”

“是”

宋刑司一聲令下,女子便被兩名屬下架著拉走。

“報應啊,這麽多年了,她還是回來了”

聲音遠遠傳來,讓人頭皮一陣發麻,夏歌看向一旁的夏林,“爹爹,那人是誰?”

“書韻閣閣主柳絮”

主管字畫的書韻閣閣主!

夏歌心中有了想法,或許線索,就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