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傑森知道平行世界的自己肯定會喜歡西爾維婭的。
如果平行世界的那個【傑森·陶德】也被人從地獄叫醒的話,好吧,他不能保證每個死掉的羅賓鳥最後都能嗆一口刺客大師的綠色泡澡水。
但如果平行世界的自己真的那麽不幸和他同樣從哈薩路醒來,那麽按照【布魯斯·韋恩】照片上顯示出來的年齡,他應該完成紅頭罩的大部分操作了。
西爾維婭的到來的時機並不湊巧,蝙蝠洞所有的人都很忙,但任何事情都有結束的那天。等到那天把所有腦子犯病的家夥都一子彈送下地獄之後,那個【傑森】應該就會遇到被【阿爾弗雷德】帶過來的西爾維婭。
他很可能會在西爾維婭還沒離開哥譚前拉著她一起去踢犯罪巷裏馬修或者冰山餐廳的那些人的屁股。
但這些現在都隻是傑森的幻想,正像他想象的前提那樣,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建立在蝙蝠洞的人成功解決了這次危機。解決問題需要時間,西爾維婭所要做的就是等待。
傑森看向屏幕,裏麵的時間又過去了一天。
上麵寫著“第四天,哥譚,韋恩莊園”。
西爾維婭坐在客廳了敲擊著鍵盤,她麵前的電視機屏幕上播放著【阿爾弗雷德】給她發來的學習資料,都是和電腦安全相關的。她的母親教過她很多這方麵的知識,但和管家發來的資料比起來還是不夠係統,也不夠隱蔽。
桌子上麵擺放著空空如也的餐盤,裏麵的小甜餅全被西爾維婭吃完了。她打開手機看了一眼,【阿爾弗雷德】替她在冰箱裏準備了足夠多的健康食物,西爾維婭餓的話可以自己解決。他婉拒了和西爾維婭一起吃飯的請求,【阿爾弗雷德】回複說他還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西爾維婭坐在沙發上,時間悄然流逝,電腦照在她臉上的光線也越來越亮,她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天花板上的燈啪的一聲亮了起來,西爾維婭活動了下酸澀的手指,扭了一下僵硬的手腕,她抬起頭看向光禿禿的盤子。
西爾維婭合上電腦:“我中午應該多熱兩個三明治的……”
她朝廚房的方向走去。
“咚——”
是物體掉在地板上的聲音。
正要打開冰箱門的西爾維婭停下了動作,她回過頭問道:“是你嗎,【阿福】?”
沒有人回應她。西爾維婭幾乎在下一秒就拿起了旁邊的平底鍋,犯罪巷學到的東西讓她的第一反應是找到合適的武器保護自己。
小心翼翼地抽出菜刀,西爾維婭貼著牆向聲音響起的地方靠近。她用黑色的平底鍋擋住自己的臉,悄悄向那裏伸出了腦袋,如果對方手裏有子彈的話,平底鍋還勉強能幫她阻擋一下攻擊。
大廳的那個年代悠久的老爺鍾前方不遠處,【阿爾弗雷德】正一手撐著地板試圖坐起來。他的頭上還包裹著紗布,微微向外麵滲出血液,剛剛的響聲想必就是摔倒的管家弄出來的。
西爾維婭跑過去扶住【阿爾弗雷德】,她踮起腳低聲在他耳邊問道:“是有人襲擊莊園嗎,【阿福】?離咱們最近的槍在哪裏?”
身為民風淳樸哥譚市的市民,西爾維婭十分適應這種展開,在她這種樸素的小市民眼裏,韋恩莊園就應該是無數劫匪的快樂老家,畫框背後或者櫥櫃裏藏著幾把槍是很正常的。
“不。”剛坐下來的【阿爾弗雷德】的眼睛逐漸恢複了清明,他搖搖頭,“莊園很安全,西爾維婭小姐。”他看向西爾維婭另一隻手拿著的菜刀還有不遠處被她丟下的平底鍋,他補充道:“安全防範意識很重要,你做得很好,小姐。”
西爾維婭放下菜刀,她盯著【阿爾弗雷德】的腦袋:“你頭上的傷口是怎麽回事,【阿福】?”
傷口滲出的血液主要在後腦勺那裏,看上去有點像被人偷襲打出來的。
“是我不小心摔倒……”【阿爾弗雷德】的話還沒說話,他突然猛烈地咳嗽起來。
咳嗽帶動著【阿爾弗雷德】整個身|體都顫抖起來,他捂住嘴巴,試圖堵住自己喉嚨裏發出的聲音。【阿爾弗雷德】坐著的椅子也在吱呀作響,西爾維婭頭一次看到這種情況,他看上去不像隻是被打了後腦勺這樣簡單,而像是生了無藥可治的病。
“你身上帶著藥嗎,【阿福】?”西爾維婭眼見地看到【阿爾弗雷德】顫抖的手伸向自己的衣兜裏,她咬了咬舌尖讓自己冷靜下來,順著他手的動作替他掏出了裏麵的東西。
【阿爾弗雷德】衣兜裏麵的東西很多
,大部分都是小巧的科技產品,甚至沒有一隻蟲子大,所以那管藍色的藥劑格外顯眼。西爾維婭把它塞到針管裏,在【阿爾弗雷德】點了點頭之後,她才將藥劑注射到了管家的體內。
西爾維婭以前在醫院陪伴她母親的時候見過每到飯點給自己提前打針的患者,她學著那些人的樣子找準地方,刺破了【阿爾弗雷德】的皮膚。
藥劑很快就發揮了作用,西爾維婭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她看向逐漸平靜下來的【阿爾弗雷德】。他抬起頭,捂著嘴的手脫力般落了下來,像是被扯斷的翅膀。在他的手離開的地方,一個笑容映入了西爾維婭的眼簾。
那是個讓人不寒而栗的笑容,嘴角像是被鐵鉤固定在那裏似的,牙齒全部露了出來,甚至能看到血紅色的牙齦。西爾維婭想起了她在電影裏看到的巨齒鯊,也想到了一個在哥譚赫赫有名的瘋子。
西爾維婭的心髒在狂跳,她想到了那個總是穿著紫色西裝的男人,他的笑容也是這麽,這麽——
【阿爾弗雷德】渾濁的雙眼無意識地瞥到西爾維婭,他的瞳孔四周泛著點點綠意,藥劑衝刷著他的身|體,他漸漸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他的麵部恢複了知覺,【阿爾弗雷德】推開西爾維婭扶住他肩膀的手,他不再笑了。
而是嘴裏振振有詞道:“我已經沒事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