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葉苦惱地闔了闔眼眸,“雲浚,晚上咱們去喝酒好不好?”轉臉對著雲浚,想將這滿腹的心事,融到酒裏。
夜晚的魅色酒吧,燈光迷離,充滿曖昧。
楊葉舉著酒杯,與雲浚一杯一杯地喝著,不一會兒就有了醉意。
“雲浚,我失去奶奶了……”楊葉將手裏的酒一口氣灌下,即便極力隱忍,一串淚珠還是衝出眼眶,砸在蒼白的手上,疼得厲害。
“雲浚,我是奶奶帶大的,雖然不是親生,可我還是覺得與她血脈相連,這樣……我真的覺得愧對與她,舍不得!”
她卸下了所有偽裝,無力地跌坐在吧椅上。
這段時間她一直在隱忍,尤其是奶奶出事之後,現在放鬆下來,感覺渾身的力氣好像用盡了一眼,再也無法維持表麵的冷靜。
楊葉哽咽的聲音,讓雲浚都濕了眼眶。
她挨近到她跟前,伸手為她擦掉眼淚,“楊姐,不用難過,華妙潔不會願意養著奶奶的,就是想刁難你。等秦總正調查的證據到手,你馬上上訴奪回。”
楊葉有些惶惑,秦正煌,他會幫自己嗎?
唇角漾起絕美的弧度,笑意微嘲,“哪有那麽容易!”
突然,一個略顯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美女,喝個酒。”顯然是有人想搭訕。
楊葉回頭,觸眼所及,一絲詫異在臉上稍縱即逝,來人竟是臧律師,今天在法庭上巧舌如簧的華妙潔的律師。
楊葉心中厭惡,臉往一旁側了側,裝作沒聽見。
對方稍顯錯愕,沒想到一天見麵兩次,但隨即雲淡風輕地嗬嗬笑道,“好巧啊,美女,真是有緣。”
剛才的搭訕,也是看到她的背影迷人,沒想到回過頭來,竟然是今天法庭上的楊葉。
這世界真是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說著,手裏的酒杯和楊葉的碰了碰,一飲而盡。
看在楊葉的眼裏,他的笑意卻有幾分猥瑣。
她並沒有喝酒,而是將就被慢慢放到吧台上,目光朝向廳裏的人們,對臧律師的搭話不予理會。
“你不就是楊家的棄女嗎?有什麽可傲氣的?”臧律師有些惱怒,仗著酒意,瞬間出言不遜。
他從華妙潔的嘴裏,知道了楊葉的身世,因此有些不屑一顧。
聞言,楊葉俊臉瞬間沉冷,唇角掠過一抹嘲諷,“那你是什麽?被楊家呼來喝去的一條狗?也就僅此而已。”
今晚買醉,就因為楊家的事情,心中苦悶,沒想到臧律師還在這裏出言不遜,楊葉說完,揚起手裏的一杯酒,照著那張醜陋的臉澆了上去。
自己雖然柔弱,可也不是誰都能欺負的。
一個下三濫,還敢在自己麵前嘚瑟,楊葉的氣一下子被激發出來,恨不能掐死他。
雲浚看著楊葉的表情,有些怕她吃虧,趕緊護在身前。
臧律師本來看薄楊葉,心疼這麽個沒人疼愛的小丫頭,沒想到這麽厲害。
當即怒了,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酒水,一把拉住了她。
楊葉沒有防備,被他拉扯地跌坐在地上,她眼疾手快,一拳揍到他的臉上,趁他吃疼,爬起來,站直了身子。
正要往外走,猛覺頭皮一疼,被臧律師揪住頭發扯了回去。
“你說誰是狗?別給臉不要!”臧律師被楊葉打的眼冒金星,火氣噌噌地上來了。
抓住楊葉,一巴掌扇到她的臉上,打的楊葉倒退了幾步,手臂不受控製地打翻了吧台上的幾瓶啤酒。
雲浚沒有料到會有這麽的事情,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隻是不住地驚叫。
臧律師又上前抓住她的後衣領,想要將她扳過來,情急之下,楊葉沒有任何思考地抓起一個酒瓶,回身朝著他的腦袋砸了過去。
嘭地一聲,酒瓶四分五裂,血從臧律師的頭上流下來。
楊葉的酒勁兒徹底醒了,怔了怔,直到看見臧律師的身子軟軟地倒下去,她才清醒過來,目光看向一旁嚇傻了的雲浚。
……
秦正煌回到家裏沒有見到楊葉,問何嫂,說沒有回來過,神情有些莫名地失望,好像缺少了一些什麽,飯也沒怎麽吃。
開完視頻會議,等到十點了還沒見她回來。
“一定是在醫院陪她奶奶了。”百無聊賴的秦正煌躺在**。
半睡半醒的時候,突然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
他心煩地拿起電話,也沒有看來電顯示,冷冷地哼了一聲,“哪位?”
楊葉看了看身邊的警察,虎視眈眈的樣子,讓她頓生怯意,訕訕道,“秦正煌,你能來趟警局嗎?我出了點兒事。”
“楊葉?”秦正煌聽到楊葉的聲音,大吃一驚,耳機裏傳來嘈雜的音樂聲,讓他的心裏再次窒了窒,“警察局有這麽狂躁的樂曲?楊葉,拜托你說謊也要撒圓一點。”嘲諷的話脫口而出。
他還是不肯幫我!
楊葉臉色沉了下去,張口回應,“既然秦總不信,那我找別人吧。”
掛斷電話,她思前想後,也不知道要打給誰,隻好收起手機,安靜地坐在一旁,等著警察做筆錄。
隨後,她被帶回了警察局。
雲浚跟到了這裏,楊葉被送到裏麵之後,她趕緊拿出手機,再一次撥通秦正煌的電話,“秦總。”
已經清醒過來的秦正煌正要撥打楊葉的電話,見雲浚打過來,先接通,“雲浚,什麽事?”
這次他沒有冷嘲熱諷,而是耐心地聽完了她說道經過。
“雲浚,你等在那裏,不用害怕,我過去接她。”秦正煌低沉著聲音說完,掛斷電話。
雲浚這才長舒了一口氣,隻要秦總出馬,沒有辦不成的事情。
況且 ,今天的事情,一點兒也不怨楊葉,都是那個臧律師咎由自取。
楊葉做完筆錄後,被關在一間小屋子裏,她抱著雙臂,瑟縮在一個角落裏,神情落寞。
秦正煌跟著警察進去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她哆哆嗦嗦的樣子,心一下子抽緊了,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楊葉,我們回家。”一步邁到跟前,拉起她,聲音帶著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