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葉安撫好華妙潔,就打電話讓賀景沛幫忙聯係國外的學院。

“這麽匆忙?”電話那端,賀景沛多少有些吃驚。

楊葉輕歎一聲,“秦正煌已經給了我股權書,我打算一周內帶奶奶走,錯過這個時機,就怕再生變故。”

“這麽說秦正煌也不是太薄情寡義之人,是不是真心悔改?”賀景沛的語氣裏隱隱有些嘲諷,“你真的打算不顧及這一切?”

楊葉緊握著手機,清眸中浮起淡淡的苦澀,她並不是不顧及,是沒有勇氣再相信。

“我不想再相信他,也不想讓華妙潔得逞,所以,想抓緊這個時機,趕緊帶奶奶走,然給老人家多一段安穩的日子。”

她的話讓賀景沛挺放心,感覺她的心智更成熟了,不由地彎唇,“你這樣想就好,放心吧,那邊的事情你不要管,房子我也會托人辦好。”他篤定的口氣保證。

“做的隱秘一些,我不想讓秦正煌和華妙潔得到消息。”楊葉不放心,再次提醒他。

其實,包括聯係國外院校的事情,賀景沛都做的非常隱秘,除了他之外,沒有讓任何別的人知曉。

放下電話,楊葉又在**躺了一會兒,琢磨著如何向秦正煌攤牌。

秦正煌心中高興,處理起那些事物也快速很多,尤其是開視頻會的時候,鮮見地揚著唇角,讓對麵的屬下都有些納悶,一時間弄不明白總裁這是遇到了什麽喜事?

不過,總裁今天的寬容態度大家都感受到了,就連財務報表中出現的一個錯誤,秦正煌也是輕聲點出,“這裏的數據標注不對,不要你們自己明白,就不加小心。”

雖然是指責,可是態度異常的溫和。

“總裁,我們以後一定改正。”財務經理連連稱是。

開始的時候,別人都為財務經理捏著一把汗,現在看總裁如此春風化雨般溫暖,不由地為他走了狗屎運竊笑。

整個會議一下來,秦正煌沒有發一次火,臉上始終漾著笑意,溫暖了所有人。

“總裁要是一直這樣,我們就舒服了。”

“可能嗎?那樣就不是總裁了!”

……

會議結束後,每個人心裏都有有些疑問。

秦正煌猜出人們的心思,坐在屏幕前,唇角彎起淺顯的弧度,笑意中邪魅更甚,“在這裏跟各位八卦一下……”

他稍微頓了頓,隔著屏幕,注意著各個分會場的情形。果然,人們倏然坐直了身子,神情凝重,好像比剛才的會議還要凝心聚力。

“我今天求婚成功了,不日將舉行婚禮。”

說完,又是一笑,笑容絕美。

稍微有一秒鍾的寂靜,隨即人們反應過來,熱烈的掌聲和搞怪地口哨聲從各個會場傳過來,從來都是正襟危坐、滿臉嚴肅的公司高管,突然釋放了自我,放縱地歡呼起來。

“可喜可賀啊!”

“怪不得總裁今天心情這麽好.”

……

秦正煌看著這些人鬧騰了一會兒,微微邪笑一下,在他們不注意的時候,起身離開。

他開門的聲音很輕,躡手躡腳的。

可是,裏麵的情形卻讓他大吃一驚,本以為楊葉已經熟睡,沒想到卻在沙發上正襟危坐,表情嚴肅。

“什麽情況?”秦正煌深眸微微眯起,腦子裏突然閃現一似不妙的感覺。

他走上前,挨近楊葉坐下,伸出胳膊想要搭在她的肩膀上,“怎麽了?”

不料楊葉身子一閃,往遠處挪了挪,沒有抬眼,一張小臉冷若冰霜。

秦正煌的胳膊被懸在半空,神情錯愕地擰眉,一時想不通楊葉這是什麽狀況。

正在狐疑的時候,隻聽楊葉冷冷的聲音傳過來,“秦正煌,咱們分手吧?”

秦正煌驚疑地瞪起眼眸,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疑惑的眸光與楊葉對視的時候,才得到確認。

隻見他的臉色幾乎在一瞬間陰沉下去。

“理由?”他深眸微微眯起,修長如玉的指尖,輕輕敲打著大理石茶幾桌麵,緩緩吐出兩個字。

自己剛剛還處在一個玄幻的世界裏,收斂了所有的心思,想要跟這個女人相伴一生,也確信她同意和自己一生相守。

可一轉眼間,她卻突然翻臉,這種過山車的情形,縱然是秦正煌見多識廣,也完全沒有料到。

楊葉眸光清朗,臉上沒有任何情緒,眼神也變得有些渙散,“我不信任你,和你在一起沒有安全感,咱倆不合適。”

說完,褪下手上的戒指,輕輕放在茶幾上。

這個行為,看在秦正煌的眼裏,帶著濃濃的挑釁,他心裏的火氣更大了。

他說過會改正自己的弱點,給她一個完整的家,讓她有安全感。而且,他也打算解決她所有的問題,包括祖母的監護權,不會再讓她受到半點的傷害,也不會讓她有半點的為難。

即便如此,楊葉還是不滿意,不肯相信自己。難道,在她的眼裏,自己真的就如此不堪?

秦正煌不知道,她究竟想要的是什麽。

自己煞費苦心,在這麽一場隆重的表白之後,還以為她被感動的至死不離呢,沒想到得到的,卻是她的轉身離開。

真是最毒婦人心!

秦正煌咬著牙,狠狠地瞪視著楊葉。

那麽,她又當自己是什麽?恣意玩弄的對象?想玩就玩兒,不想玩兒了就隨意丟棄嗎?

這一次,楊葉是徹底惹惱秦正煌了。

他拿起那枚戒指,起身走到窗前,開窗丟了出去。

回來的時候還滿天星月的澄碧天空,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陰雲密布,正醞釀著一場瓢潑大雨。

“你!幹嗎要丟掉?”楊葉沒想到他會將戒指丟出去,忍不住驚呼一聲,可惜地看著那枚價值昂貴的鑽石戒指,在黑漆漆的夜空劃了一個優美的弧線,悄無聲息地墜入草坪,沒有一絲聲息。

秦正煌的一顆狂熱的心沉入穀底,他臉上的情緒藏得很深,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既然不合適,要它作甚。”

他點燃一顆煙,優雅地吐出一個個煙圈,被升騰的煙霧彌漫的眼眸,詭異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