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裏再次響起高跟鞋的哢噠聲……

想必是那個女人被趕走了!

楊葉嘲諷地彎起唇角,眸光卻沉寂無波。

十年滄桑後的這一刻,不明的情緒潮水一般襲上她欲哭無淚的心間。

之後的幾天時間……

楊葉和秦正煌表麵上若無其事,各忙各的,秦正煌還是偶爾會來學院聽她的課,但也是為了修完學分。

有時候在學院裏遇見,也一如既往低眉順眼地叫聲“楊教授”,而她也和往常一樣,微微地對她頷一頷首,之後兩個人擦身而過,仿佛什麽都不曾發生。

楊葉在學院的宿舍,幾天後才整理好了,賀景沛讓人給她安排了一個樓層中間的位置,還專門為她配置了指紋密碼鎖,任何人打不開那種。

“這樣,就安全了。”賀景沛將門鎖更換為指紋鎖後,眼眸微眯,笑著對楊葉說道,“你可以搬過來了。”

“這周我的簽證就能下來,在這邊住幾天,也就該走了。”楊葉的神情莫名地有些落寞,但也充滿期待。

賀景沛想了想,“都準備好了?你祖母那邊……”畢竟要帶著老人出行,還是需要考慮周全,賀景沛提醒她。

“都準備好了,放心。”楊葉勾了勾唇,淺笑中帶上一絲篤定的表情,“等安排好行程,我再告訴你。”

賀景沛微微搖頭,心裏歎口氣。

他很心疼這個女孩,總覺得她不該承受這麽沉重的負擔,這個花樣的年齡,本應該是盡情享受人生的時刻。

不知道那個男人,是怎樣傷透了她的心。

楊葉在秦正煌正式求婚的隆重場麵後,突然收手,宣布與秦正煌分手,也傷透了這個男人。

“簡直是冥頑不靈!”每每想起自己所做的一切,秦正煌都會恨恨地咒罵。

他原本以為,以前的事情,楊葉不會一直抓住不放,自己的一番表現,肯定能夠打動她,沒想到楊葉瞬間翻臉。

“夫人那邊……”助理不知道情況,第二天的時候還有意提醒秦正煌,去接楊葉。

秦正煌抬頭瞪她一眼,森冷地道,“以後沒有夫人這個人!”

巨大的反差讓助理有些莫名其妙,也不敢多問,隻有答應一聲退出去。

秦正煌又一次被觸動了心事,助理剛一出門,他惱怒地將桌子上的一個文件夾狠狠地扔了出去,神情變得猙獰可怕。

“與其一再顧忌楊葉的心情,還不如忽略不計,自己以前聲色犬馬的日子,更愜意。”秦正煌失去了耐心,不想再去花費精力追求。

可是幾天下來,秦正煌縱情聲色,卻始終找不到和楊葉在一起的感覺。

他有些懊惱,心裏的失落和不甘愈發濃厚。

楊葉從別墅搬出來有幾天了,秦正煌才發覺,他偶爾的心血**,跑到了楊葉的臥室,卻發現裏麵空空如也,打開衣櫃,楊葉自己買的大部分衣物都沒有了。

“這丫頭走了?”秦正煌心裏突然有一種心痛的感覺,整個人瞬間都不好了。

“太太搬去了哪裏?”問何嫂她的去向。

何嫂不敢抬眼看秦正煌,低著頭神情諾諾地說道,“我問了,太太沒說。”

秦正煌這才發覺,原來看到這些,他的心還是會痛,還是會不可控製地情緒低落。

這天楊葉下課後,一個學生告訴她門口有人等。

“誰在門口等我?”楊葉心裏嘟噥了一句,回辦公室的時候,就順便去了。

走出學院大門,就看到秦正煌倚在他那輛**的卡宴上,手裏拿著手機,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楊葉不自覺地眉頭一蹙,頓了一下,正要轉身離開。

“楊教授,請留步。”秦正煌森冷地聲音懶洋洋地傳過來,“你自己偷偷搬出來,也不打聲招呼?”

他這是來找茬的?

楊葉停下腳步,眉頭皺得更緊,小臉繃著,貝齒緊咬下唇,“哦,我搬過來的時候,也沒有見到秦總,就忘了說。”她淡淡的聲音說道。

秦正煌見自己的挑釁沒有一點兒的意義,女人好像斂去了所有的鋒芒,自己滿腔的怒火好像碰到了一個軟綿綿的物體上,沒有一絲的反應。

“你這樣算離家出走?”秦正煌還在固執地質問。

兩個人的身份,好像在這個時候又陷入不明不白的尷尬之中。

楊葉收斂所有的情緒,麵上始終保持著波瀾不驚的微笑,淡然回應,“離婚的事情,我隨時恭候。”

不就是一紙婚約嗎?沒有什麽了不起,隻要秦正煌擬定好協議書,她會立馬簽字。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有些話總要說明白,畢竟兩個人隻見還牽扯著一些利益的東西。

“離婚?你有什麽要求?”秦正煌平靜下來,眉心間皺成一個疙瘩,聲音變得疏離冷漠。

“要求?”楊葉錯愕,腦子裏首先想到了那份股權轉讓協議,扯了扯唇,淡然一笑,“謝謝,我沒有任何要求。”

除了那份股權書,自己沒有覬覦他的任何東西,離開別墅的時候,她甚至將他給自己買的衣服首飾,全都留下了,沒有帶走一件。

十年了,楊葉有些困惑,以前,到底是什麽也支撐著自己?

可是,再多的愛,也經不起時間的折騰吧!

十年的青春夢想,現在就要結束。

楊葉有些神情恍惚,她愣了愣,想起秦正煌曾經的話,“那份股權書,我會還給你。”

現在,還需要股權書來迷惑華妙潔,楊葉暫時還不能交還給他,不過,他說過,那個隻有自己才有權利享受,所以,即使華妙潔拿去,也是一張白紙。

這倒讓楊葉有了一些安慰。

“你現在又住進了學院?”他側頭盯著她,眸子裏冷星閃動,“你就不擔心再有以前的事情發生?何況,你身邊還結交有那麽多的渣男。”

再度無處遁形的感覺讓她覺得異常羞憤,是,之前有過那樣的事情,可是,那也沒有一點兒自己的過錯啊。

她的眼裏突然全是薄霧,麵無表情地看他一眼,沒有吐出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