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楊葉的情緒失控,秦正煌反倒沉穩下來,他麵上看著不溫不火,繼續說道,“從來都沒有什麽惡心的事情,都是你的主觀臆想。”

一再地爭論這些,誰也說不通對方,楊葉感到很無聊,她沒有再反駁,而是催促道,“你會自己的臥室,我還想再睡一會兒。”

折騰了快一整晚,楊葉身心俱疲,她不想在做這種無謂的掙紮,既然已經如此,由他去吧。

秦正煌也頓感無奈,這個女人,他總是拿她沒有辦法,不過,今晚都睡得很少,他克製住自己的情緒,淺淡地說道,“嗯,那你再睡一會兒。還有,既然上次就沒有走成,以後,也別惦記著出國了。”

他也會盡快派人將楊葉在國外聯係的工作推掉,截斷她的後路。

“我出國不出國是自己的事情,與你無關。”楊葉淡淡地口氣回答。

秦正煌微沉了眸色,失笑道,“楊葉,隻要我不同意,你以為你能離開新城?你信不信我明天就能招人吊銷你的護照。”

其實這麽久以來,也隻有楊葉一個人敢挑戰自己的權威,自己對她的縱容,被她視而不見,秦正煌恨不能現在就給她一個教訓看看。

楊葉不可思議地仰頭瞪著他,氣衝衝地吼道,“我信,怎麽會不信呢,秦總一手遮天,在新城哪兒有你辦不了的事。不過,你也不可能困住我一輩子,隻要有機會,我還是會走的,不想再跟你這樣的人糾纏。”

沒等她說完,秦正煌砰地一聲,關上房門走了,將楊葉仍然在喋喋不休的話,擋在了門裏。

楊葉盯著房門看了一會兒,頹然倒在**,她知道,隻要他不同意,自己還真的走不出這個新城。

早上,楊葉跟往常一樣起床,本以為何曼不會起來吃早飯,沒想到她剛到餐廳,就見何曼緊挨著秦正煌坐在,巧笑嫣然地在說著什麽,仿佛昨晚的事情沒有發生一樣。

秦正煌坐在一旁,仿佛在傾耳細聽,不時點點頭,慵懶之中又透著冷邪。

真是臉皮厚,昨晚那麽折騰,今天竟然毫無顯現。

楊葉漂亮的眉心微微蹙起,臉上漾起一抹狡黠,她走過去,站在秦正煌的背後,伸手為他揉捏著肩背,溫柔地對他說,眼睛卻看著何曼,“正煌,昨晚睡得很少,這會兒感覺還行嗎?到了公司,讓助理給你現磨咖啡吧?”

既然誰都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那她何必破壞這麽美好的氣氛?

她的語氣溫柔到極致,儼然一副恩愛夫妻的樣子。

秦正煌倒也配合,回頭一笑,拉住她的手,讓她在自己的另一側坐下,“沒事,熬夜沒什麽的……”

楊葉順從地將要坐下,忽然覺得自己和何曼一左一右在他的旁邊,怎麽看怎麽覺著別扭,唇角一揚,她隻是做了一個要坐下去的動作,然後站起身,來到秦正煌和何曼的中間。

“正煌,我想挨著你倆坐呢。”她輕輕推了推秦正煌,撒嬌地說道。

秦正煌一怔,瞬間明白楊葉的心思,臉上幾不可查地露出一抹邪笑,起身挪到一側的椅子上坐下。

自己原本就想跟何曼有些距離,隻不過她現在這個狀況,不好直接拒絕,現在見楊葉提出來,正好就坡下驢。

楊葉立馬坐下來,開始為秦正煌擺放碗筷。何嫂一直從廚房裏看著,見太太如此作為,心中高興,趁這個機會趕緊端出了飯菜,“開飯嘍!”

那一聲歡快的叫喊,竟然比平日裏都提高了一個音階。

何曼低垂了頭,姿態僵硬,好像被按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一般,秦正煌對楊葉的嬌寵,讓她很不自在,隻能裝出一副呆傻的模樣,裝的若無其事的樣子。

秦正煌看了看她,關心地開口,“何曼,你也趕緊吃,一會兒還要去做治療。”

“嗯嗯。”何曼遲遲疑疑的應聲,臉上沒有了任何情緒,拿起筷子,也不看什麽菜,夾起來就往嘴裏塞。

楊葉卻不想就這麽輕易放過她,畢竟她才是昨晚的主角,不能攪完局,就跟沒事人似得,他們可是幾乎一夜未睡。

她轉頭,體貼地看著秦正煌,眸光裏都是似水柔情,好像下了很大決心一樣,“正煌,你還有很多事情,要不,就不要親自送何曼去理療了……”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秦正煌好像誤解了一樣,以為她又要無理取鬧,冷掃她一眼,忍不住沉下了臉。

隻是,他嘴唇動了一動,終究也沒有說出什麽話。

這番心理活動,卻讓楊葉體察地真真切切,她依然保持著巧笑嫣然的表情,並不為他所動,接著剛才的話說道,“我反正也沒事,就送何總去做治療。”

說到這裏,眸光掃向何曼,最後定在秦正煌臉上,“而且,我們女人之間,好多話也好交流不是?”

麵上的表情,簡直真誠厚道到極致。

她這樣的想法,何曼錯愕地張大了嘴,填進口中的飯菜,也來不及咀嚼,樣子更加呆傻了。

秦正煌也感到很意外,心裏想著,或許楊葉想通了?想幫著自己把何曼照顧好?

他的臉越過楊葉看向何曼,“這個主意不錯,今天我公司的事情很多,就讓楊葉送你去吧。”說完,欣賞地對著楊葉笑笑,那神情好像在說,以後,就這樣表現。

何曼被嚇得不輕,驚慌失措地抬起眸子,眼淚都在眼眶裏打轉,心裏一番掙紮後,才可憐巴巴地點點頭,“嗯,秦哥哥,我聽你的。”

既然楊葉裝作那麽賢惠的樣子,那自己也不妨調整戰術,誰笑到最後,才是贏家。

何曼的心裏,也暗暗攢勁,勢必要跟楊葉爭鬥到底的樣子。

最開心的,要數秦正煌了,他沒想到一夜之間,兩個女人好像都改變了,他一陣愜意,隻要她們能夠友好相處幾天,等餘文皙回來,自己也就解脫了。

三個人的一餐飯,吃的極為和諧友好。但是,讓秦正煌意料不到的,一股說不出來的暗流卻在不知不覺中,湧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