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鳴臉色鐵青地坐在華妙潔對麵,聽完她關於楊葉剛才被秦正煌帶走的話,強壓抑著自己才沒有當場發飆。

他維持著麵上的冷靜,其實心裏麵早已經翻江倒海,他大口地喝下一杯咖啡,掩飾了一下。

“秦少,我跟你見麵,告訴你這些並不是主要的……”華妙潔輕描淡寫地說完,稍微一頓,接著說道。

秦鳴蹙眉,她這一將焦點轉移,秦鳴的臉沉得更重,本來從心裏就對這一對母女存著鄙視,想著她們怎麽窮困潦倒的時候,肯定是要說讓自己幫助的話了。

他在心裏打著拒絕的腹稿,一抹不屑不由自主地表露在臉上。

華妙潔看了看他,一下就猜透他的心理活動,輕笑一聲,說道,“秦少別多心,我是想和你聯手,共同對付秦正煌和楊葉。”

她此言一出,秦鳴震驚,他想的是她可能會提需要多少資金幫助之類的,可是,沒有,一時間,心裏想要說的一下子沒有用處,他瞬間有些摸不準該如何回應。

秦鳴也不愧是秦家的後代,見多識廣,經過風雨,他很快恢複鎮定,語氣平和地回答,“你怎麽讓我相信你?”

一陣沉默,華妙潔唇角勾起一抹莫測高深的弧度,這一步棋雖然驚險,但是,她確定她贏了……

也許後麵的一切不會順利,和秦正煌鬥,肯定會經曆更為猛烈的暴風雨,但她眼下不必太擔心還要過這樣的日子,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她利用的就是秦鳴與秦正煌對於秦氏財產的明爭暗鬥,再大的家業,誰也希望自己能夠掌握大權,尤其是兄弟之間。

“我手裏有秦楊兩家的秘辛……”華妙潔盯著秦鳴的眼,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可以讓秦正煌交出秦氏的權力。”

秦鳴隱隱約約地聽說過,秦楊兩家的世仇,在一個秘辛裏有過記載,可是,誰也不知道這樣一個東西是不是存在,存在哪裏?

現在猛然間聽華妙潔說出這個,還是感覺如從天而降的炸雷,釋放的爆發力足以讓他目瞪口呆,“你可不可以讓我看看?”

他勉強鎮定下來,帶著一絲疑惑問道。

華妙潔手裏拿著小勺,慢慢攪動著麵前的咖啡,事到如今,她的心才算是徹底放了下來,老謀深算的她一見秦鳴的神色,就知道自己的計劃可以實施了。

“秦少,我也需要有時間來相信你,咱們要有個彼此信任的過程……”她的話欲言又止。

不過,傻子都明白,她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自然也不會將底牌露出來給秦鳴的。

華妙潔的回答雲淡風輕,傳在秦鳴的耳朵裏,卻如同大海掀起了狂風暴雨。

她這麽篤定的神態,就是說果真有這個東西存在了,而且,可以為自己打敗秦正煌,奪回秦氏有幫助了。

秦鳴的心裏波濤翻滾,唇角卻牽起一抹淡然,他探究的目光迎上華妙潔,揶揄道,“既然有這麽一張底牌,你當初為何敗給了楊葉?現在你到底是對我沒信心,還是對你自己?”

沒等她回答,他擰起眉頭想了想,做恍然大悟狀,“唔,我明白了,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在這方麵有經驗,等你將計劃想好,告訴我就行。”

說完,好像又想起來什麽,目光轉向楊冰清,“你電話裏說楊葉被送去醫院了,怎麽回事?”

呆愣在一旁的楊冰清終於被這緊張的氣氛引回了神,她緊盯著秦鳴的臉由青變紫,嘴角隱隱綻開了一絲若有似無的弧度,“她……好像是受傷了。”

受傷了?

秦鳴剛剛緩和的臉瞬間變得鐵青,他突兀地伸手,隔著桌子抓住了楊冰清的衣領,陰鷙的眸光看著她,“誰打的?你們?”

華妙潔難以想象這就是剛才要談合作的人,因為楊葉,立馬翻臉,簡直比翻書還快,她這時候才感覺到要想推倒楊葉是有都困難了。

楊冰清被嚇傻了,一時間回答不上來,還是華妙潔放下手裏的被子,故作輕鬆地說道,“我們哪有那麽大的力氣打她?她的辦公室好像是進去賊了,她不小心被誤傷了……”

秦鳴盯著楊冰清的陰狠消散,慢慢鬆開了手,但還是將目光在她們母女身上逡巡一番,冷冷地說道,“我的目的不是對付楊葉,所以,不允許你們傷害她,任何時候都不允許,你們給我記清楚!”

聽完他這一番話,楊冰清心裏百味雜陳,混亂的腦海裏沒有了思維,忽而閃過華妙潔的叮囑,不管聽到什麽,都不可以反駁,全部都應承下來。

縱然心裏氣憤難平,經過一番痛苦的思想鬥爭,她最終牽動了唇角,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意,“秦鳴,這還用你囑咐嗎?那是我姐姐!”嬌俏的聲音裏卻難掩那份醋意。

違心的話說出來,她難過地安慰自己,“現在隻是開始,路還很長,隻要秦鳴信任自己,機會就會很多……”

華妙潔滿意地看著女兒,這是她最懂事的一次,忙伸手從桌子底下攥緊了她。

“以後聯係,我走了。”秦鳴起身離去。

他還要派人打聽楊葉的狀況,心裏的擔心讓他早已經焦急萬分,恨不能自己跑去醫院看看。

不過,楊氏住院的消息還是像插了翅膀一樣,給她的失蹤添上了一個結尾。

盡管秦正煌的助理做了一些保密措施,可是媒體的觸角永遠都是敏銳的,防不勝防。

繼婚禮上失蹤之後,楊葉受傷回歸的消息,又一次登上了各大娛樂商報的頭條。

“楊葉?”賀景沛有早起看報的習慣,頭版刊載的新聞一下子讓他驚呆了,耐著性子將整篇讀完,他伸手猛地擊打了自己的頭。

誰幹的這是?

他鬱悶地抓起桌上的牛奶猛灌了一口,表情焦慮,很為自己的後知後覺氣惱。

這時,手機也接二連三地響起,他知道,一定都是看到消息的朋友們詢問了。

他沒有接電話,披上外套,甩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