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後那人見他跑過來,也好像意識到什麽,撒腿就跑,這個時候,秦正煌就看到他手裏拿著個相機,一下子就想到這人是記者。

記者?這麽說上次網上的照片也是這種人拍的。

他心裏就有些氣憤了,腳步也快了很多。

何曼的腳還沒好,不能跑,就在原地站著喊,“你站住,再不站住我報警了。”

秦正煌的速度對於那個身材瘦弱的人來說哪是對手,很快就他就揪住那人的脖領子。

“說,你是哪家報社的?”秦正煌臉色陰沉。因為助理的離職,那件事到現在也沒有查清楚,秦正煌一直憋著一口氣。

男人表現出很無辜的樣子,漠然地回答,“什麽報社?我跟那裏麵的人有什麽關係?”

“那你幹嗎拿著相機?”何曼走過來,聲色荏苒地質問。

“拿相機就是報社的,哪有這樣的邏輯?”

“可是你跟蹤我們,還拍了照,你敢說沒有?”何曼用手指著他,厲聲問道,“說,這兩天跟蹤我的人是不是你?”

“你這是說的什麽話?誰跟蹤你了,你有證據嗎?陷害人是要負法律責任的。”男人好像一點兒也沒有把何曼放在眼裏,振振有詞地懟道。

秦正煌聽到這裏,心中一怔,一把扯過男人的脖領,“趕緊說清楚,不然我就報警了。”

男人被他強硬地勒緊了脖子,一時間透不過氣來,再看他一臉的陰鷙,就慫了。他苦笑一聲,說道,“哥,你放放手,我也是為了混口飯吃,我把照片給你,都給你,好不好?求你別報警。”

說著,將手裏的相機遞給秦正煌,可憐巴巴地看著他,“都在這上麵,你要是刪掉吧。”

秦正煌並鬆開他,而是用另一隻手拿過相機,“我倒要看看,你都照了些什麽。”他按開相機,一看就愣了,裏麵都是有關自己的照片,反正每張都有自己,或者是何曼,或者是和其他生意上的客戶,但多半都是有女性一起。

秦正煌的臉更黑了,他這是誠心跟蹤自己拍攝的啊。

“你真的不是報社的?”何曼也探著頭看了照片,然後問道。

男人看了看她,理也沒理。

秦正煌冷沉的目光從相機上移開,怒瞪他,“說話!”

男人嚇得一哆嗦,臉上露出訕訕的表情,祈求道,“我保證以後不跟著你們了,把這些照片也刪掉,你們就饒了我,行不行?”

“你說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秦正煌冷冷地說道,他鬆開手,不再勒著他,也料定他跑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男人被放鬆了脖頸,呼吸一下子暢快了,忍不住咳嗽了幾聲,然後還是一臉的無奈,“哥,求求你了,我上有老下有小,找到這樣的工作不容易,就就高抬貴手放了我,我家裏還有生病的老母親需要醫藥費,這才找了這個價錢高的工作,你們就饒過我吧。”

“你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出來,我就饒過你。”秦正煌的語調越來越低沉陰冷,周身也散發出千年寒冰一樣的寒氣。

男人更加氣餒了,眼皮也不敢抬一下,垂著頭,顫聲說道,“我是被雇來做私家偵探的。”

“什麽?私家偵探?”秦正煌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鄙視地翹了翹唇角,搖搖頭,“看起來,還挺像的。”

何曼卻毫不掩飾地嘻嘻笑出聲音,“就你這個樣子,還是私家偵探?你是用來搞笑的吧,誰會雇你呀。”

男人臉上的表情卻陡地嚴肅起來,好像要證實自己的樣子,但是,隨後看看高大威猛的秦正煌,頓感實力懸殊,隻好蹲下身子,勉強笑了笑,“唉,豪門那些事,無非是太太懷疑丈夫出軌,讓我們偷著搜查一些證據,都是暗地裏拍些照片取個證罷了,不一定非要有功夫的去做私家偵探。所以,我做的還不錯的。”

秦正煌一聽,心裏一沉,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眼裏幾乎要冒出火來。

不會是自己想的那樣的,她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

“那你跟蹤我們,是誰雇的你?”何曼見秦正煌不再言語,急急地問道。

男人麵露難色,目光看向一旁的秦正煌,半天,才說道,“我也不知道雇主是誰,我們都是有一個人統一攬活,然後再分給我們,我隻負責把照片給他就行,至於別的,就不知道了。”

“你和那個人怎麽聯係?”秦正煌一臉陰沉,問道,“有電話嗎?”

“求你們了,我要是給了你們電話,那以後就沒法兒在這行幹了,那我以後還怎麽生活?”

“你覺得不告訴我們你就能在這行幹了?惹惱了我,信不信我會讓你連新城都不能立足?”秦正煌虎視眈眈地看著他,眼裏恨得要冒出火來的樣子。

他一下子就把那人鎮住了,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然後就告訴那邊的人,自己被抓住了,秦正煌就聽到話筒裏傳出怒罵聲。

他伸出手,男人會意,就將電話給了秦正煌。

“喂,我就是你們要跟蹤的人,告訴我雇主是誰?”秦正煌的聲音異常地低沉,由於氣憤,甚至有些嘶啞。

對方似乎沒想到秦正煌會接電話,沉默了一下,可能覺得不好惹,隨即又巴結地笑著,“秦總,不好意思,是一個姓楊的女人,她讓我找的人。她說跟秦鳴是朋友,然後我就幫她了。”

楊葉?

心裏最不希望的想法被證實,秦正煌的臉越來越難看,他極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接著問道,“她讓你們都做什麽?”

“也沒什麽,就是說跟蹤你跟別人的交往,尤其是女性,拍下照片,說是以後要作為證據的。”那人老老實實地交代,“秦總,您別生氣,我們也是靠這個吃飯,要是得罪了……”

“還有別的事嗎?”還沒等他說完,秦正煌打斷他。

“別的,就沒有了。”

“跟蹤我幾天了?”秦正煌眉心皺成了一個川子,心情差到了極點。

他全然沒有想到會有這種事發生,因此一點兒也沒有注意到身後會有人盯著。

“一周。”

聽到這兩個字,秦正煌啪地合上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