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煌一時間不明白胡俊話裏的意思,隻是覺得自己還真是有點兒亂了,這一個多月來,他的心總是不安,經常失眠,每天都會夢到楊葉。

可是,這些,他怎麽對胡俊說。

這一個月,茶飯不思,身體也消瘦了很多,他終於知道楊葉被誤解的滋味了。

不過,要說何曼是故意氣走楊葉的,可自打楊葉走後,自己與她見麵的時間也不多,就是因為工作一起出差了一次,她也沒有再一次刻意地接近自己。

她要真的是那樣的心思,現在還不趁虛而入嗎?

“你是說何曼?你別聽信那些話,說是她逼走了楊葉,我和她也沒有那樣的事情,我是一直把她當妹妹看待的,我和餘文皙的關係,你也知道,那勝似親兄弟。要真的向你說的那樣,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秦正煌沒有和人說過這些,胡俊是第一個問自己的,索性就敞開了心扉,將心裏話一股腦全都倒了出來,說話也非常誠懇。

胡俊早已聽說了,他也沒有懷疑秦正煌,隻是覺得何曼不會那麽輕易地善罷甘休,見秦正煌這麽說,還是忍不住問道,“可楊葉都走了一個多月了,看樣子不會回來,你和她就這樣結束了?”

“這段時間,我就是想讓彼此都冷靜一下,反思自己,我,還有楊葉,都需要調整心態,雖然我們簽了離婚協議,可是還沒有去辦手續,法律上我們還是夫妻。”

秦正煌喝了一口酒,神色疲憊地說道,“我不會就這樣放棄她,這些日子我也想了很多,尤其是知道了小時候的事……”

胡俊聽他這樣說,對兩個人的事有些了然,再仔細看著秦正煌的樣子,那份頹廢,還有稍信消瘦的臉,對他的看法也變了很多,於是說道,“你一定要再爭取一下,不要這樣再折騰了,孩子沒了就沒了,還會再有,隻不過,這個時候,最需要安慰的,是楊葉。”

秦正煌咧了咧唇角,苦笑一下,他也這樣想過,可是,楊葉沒有給他機會,在他滿懷希望地要對她好的時候,她決然離開,遠他而去。

“好了,不說楊葉了,我今天約你出來,是想提醒你,你那個叔叔和堂弟……你要提防著點兒,對你,對秦氏不懷好意呢。”

兩個人一直在談論楊葉的話題,氣氛有些壓抑,胡俊轉移話題道。

秦正煌一滯,疑惑地挑眉,“怎麽?你聽到什麽風聲了?”

胡俊笑笑,兩手攤開,無奈地搖頭,“秦岷川始終在覬覦秦氏,最近的兩單生意,被你攪黃,將公司都賠進去了,這些日子秦鳴和何曼走得很近,很難說是在打什麽主意。”

“這有什麽?那兩單生意是我們公平競爭的,我又沒有使什麽手段……”秦正煌有些不以為然,蹙眉說道。

胡俊嘲諷地一笑,緊接著說道,“你的秦氏做的風生水起,都是秦家子弟,秦岷川能不眼紅?”

秦正煌聞言,沉思了一下,低頭拿筷子夾著麵前的菜慢慢放進嘴裏。

半晌,才抬起頭,看著胡俊,“好的,我知道了,以後會多加小心。謝謝你的提醒。”

“不用客氣。隻要你不怪我挑撥是非罷了,自家兄弟,彼此又想不到的,是應該互相提點的。”胡俊說完,一口氣將杯裏的酒喝完,才接著說道,“我還想讓你幫我個忙。”

“有什麽事,你隻管說。”秦正煌臉色緩和下來,語氣很真誠。

“你現在做新材料嗎?給我點資源,最好給我一個大單,我需要。”胡俊說道。

秦正煌詫異,沒想到這個一直依靠家族產業,從沒有單打獨鬥過的富二代還有這樣的想法,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回答,楞了一下,才笑道,“怎麽回事?需要錢?”

“嗯,我想結婚了。”胡俊臉色微紅,有些不好意思。

秦正煌更加詫異,直接道,“結婚也不需要你非要掙錢吧?你爺爺奶奶還有你父母,早盼著你答應結婚呢。”

胡俊聳聳肩,搖搖頭對秦正煌說道,“我的女朋友……不,我喜歡的那個女孩,她家裏是做這個的,但是不知道什麽原因,公司一直做不起來,她家裏想讓她商業聯姻,所以,我……”

秦正煌失笑,“憑你的身份,直接買一家賺錢的公司給她家也行啊,何必非要這麽大費周章。”

“那不一樣,我不想讓她認為我是買她,那樣她會沒有尊嚴,我想通過這樣的辦法,阻止她父母這樣做。”胡俊苦笑道。

“既然都答應和別人商業聯姻了,你還在乎她的自尊不自尊的?”秦正煌輕蔑地冷哼。

胡俊抬頭,看著他,解釋道,“那是她父母的意思,她是不同意的,可是,為了家族事業,她也沒有辦法,正處在兩難之中。如果我能拉她一把,說不定我和她這事就成了。你一定要拉兄弟一把,我的幸福就拜托你了。”

秦正煌想了想,才說,“之前何曼的公司談了一筆大單,還沒有簽協議,她的公司新開,因為後續的一些事,一直猶豫,我和她說一聲,讓給你好了。隻是以後怎麽辦,你未來嶽父跟我做的同樣的生意,難免會撞車。”

“我之前也不知道她家做這個,更沒想到自己會這麽舍不得這個人。”胡俊苦笑。

秦正煌一聽,再看胡俊無奈的樣子,好奇心突然升起,“那個女孩是誰?讓你這麽放不下。”

胡俊猶豫了一下,最後一狠心,坦白說,“這……你認識的,是……米小甜。”

秦正煌有些傻眼,楊葉的這個閨蜜他當然知道,一個娛記,看問題尖銳敏感,不論哪方麵,都是很新潮前衛。

可是,秦正煌上下打量了一下胡俊,如此南轅北轍的兩個人,怎麽會搞到一起……他怎麽看怎麽覺得詭異,禁不住就笑了。

要說胡俊,那是一個做事從來都規規矩矩的男孩兒,估計給他畫個圈,他致死也不會私自跑出來的。